第二日,荒浪山脈深處一處隱秘的山谷內,蕭啟淵與輝宇太子洛意輝相約會面,谷中霧氣未散,晨光熹微,兩人皆只帶了少數親衛。
“意輝兄,多日不見,風采更勝往昔啊。”蕭啟淵拱手笑道,語氣真誠,眼前這位輝宇太子氣度雍容,目光深邃,是他在列國年輕一輩中少數看得上眼的人物。
洛意輝朗聲回禮,帶著幾分促狹:“啟淵兄謬贊了,新婚燕爾,嬌妻美妾在側,這才是真正的人生得意,羨煞旁人啊!”他這話雖是客套,亦是真心,兩人初見時便覺意氣相投,引為知己,雖各為其國,但那份欣賞做不得假。
蕭啟淵笑容微斂,直接切入正題:“意輝兄,星隕鐵礦現世,你我皆知其中利害。如今四方環伺,想要一家獨大,難如登天,三國背后又有一等王朝虎視眈眈,如果意輝愿意,我秦淵愿與貴國聯手,先驅逐其余幾國,到時候星隕鐵礦兩國平分,公共開采,共同把守,不知,意下如何”,他目光灼灼,直視洛意輝。
“啟淵兄所言,深合我意!”洛意輝撫掌而笑,語氣斬釘截鐵,他原本也有意合作,而且蕭啟淵說的完全正確,先不說背后有一等王朝支持的三國,即便是他輝宇和秦淵,任何一方想要獨占鐵礦也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所以兩人一拍即合。
兩人就著谷中簡易的沙盤,迅速敲定了聯合作戰方略:秦淵軍駐東北,輝宇軍在東南,牧盛在西北,泰都、普川在西南。因此,秦淵軍負責進攻西北的牧盛,輝宇軍則負責西南的泰都、普川,待清除障礙,兩軍再合兵一處,共取礦脈。
翌日,【黑淵軍團】拔營起寨,鐵流般沿著荒浪山脈外圍,直撲西北方向的牧盛大營。憑借【地圖】的指引,蕭啟淵指揮部隊如臂使指,沿途輕松拔除了牧盛軍設置在外圍的幾個警戒哨卡和零散據點,兵鋒直指其核心營盤。
“虎老”,蕭啟淵點將,聲如金石,“你率三千重甲步卒,正面進逼牧盛大營,吸引其主力注意。”
“青櫻,領三千輕銳步卒,由北面險峻山道繞行,穿插至牧盛右翼,伺機襲擾!”
“林昭,你領三千擅長山地奔襲的精銳,進入荒浪山脈內部,務必在預定時間穿插至牧盛左翼,形成合圍之勢!”
三將領命而去,各率一軍,如三把尖刀,直刺牧盛要害,蕭啟淵坐鎮中軍,掌控全局。然而,戰局的發展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就在秦淵三路大軍分頭出擊后不久,牧盛軍營也幾乎同時分出了三股兵力,其運動方向,竟精準無比地指向了耿虎、李青櫻、林昭三軍的前進路徑。
“巧合?”蕭啟淵眉頭微蹙,心中掠過一絲異樣,但也不在意。
兩軍前鋒很快在預定的節點遭遇。然而,牧盛軍并未如預想中那樣倉促應戰或驚慌失措。他們依托復雜的地形,層層設防,以逸待勞,采取了極其穩健的“以退為進”戰術,不斷用小股部隊襲擾遲滯,主力則依工事和有利地形固守。
耿虎、李青櫻、林昭皆是久經沙場的老將,經驗豐富。眼見對方陣型嚴密,沒有可乘之機,便都放棄了原定的強行突破計劃,尋找新的薄弱點進行側翼迂回或穿插。
但詭異的事情再次發生,每當他們試圖改變路線,牧盛軍仿佛總能未卜先知,總有一支恰到好處的部隊提前出現在他們想要繞行的關鍵隘口或山道上進行阻擊或伏擊。雖然憑借著【神機軍】的破霄銃、掌心雷和手雷的強大火力,以及黑淵精銳士卒的悍勇,牧盛軍并未占到太大便宜,反而損失不小。但這種處處受制、行動被洞悉的感覺,卻讓秦淵軍的推進舉步維艱,傷亡也在不知不覺中累積。蕭啟淵精心設計的“三面合圍”戰術,就這樣被對方輕描淡寫地化解于無形。
無奈之下,蕭啟淵只得下令三軍撤回,中軍帳內,耿虎、李青櫻、林昭三人面帶愧色,單膝跪地請罪:“末將未能達成軍令,請殿下責罰!”
蕭啟淵卻親自上前將他們扶起,目光掃過三人,尤其在耿虎身上停留片刻,眼中反而帶著一絲贊賞:“沒有把握冒進,反而會全軍覆沒,你們做得很好”,特別是耿老虎,這位從【北境深林】變追隨他的心腹,蕭啟淵一直想將他培養成大將,但耿老虎生性火爆,這在戰場是為將的大忌,而這次他卻牢牢穩住軍隊,沒有冒進,蕭啟淵對此十分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