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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人類遷徙
  • (英)山姆·米勒
  • 6351字
  • 2025-06-20 14:44:09

序 為什么現(xiàn)在的我們尤其需要了解遷徙史

我想講一個短小卻非同尋常的故事,來作為本書的開端——這是一位移民的故事,在歷經(jīng)了一場戰(zhàn)爭和一次穿越地中海的可怕旅程后,他在歐洲開始了新生活。出于某些原因,我對這位移民的民族和宗教暫作保密。

  AT,30多歲,人脈甚廣,他曾生活在一個亞洲國家,而該國打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戰(zhàn)爭,最終戰(zhàn)敗。AT也曾親自上戰(zhàn)場,深知自己會被勝方處決。敵軍現(xiàn)在正擁入他所在的城市,他們和他說著同樣的語言、信奉一樣的宗教,卻殺害了他的岳父——AT的岳父在當?shù)仡H有盛名。

AT的生父行走困難,他拒絕離開這座城市,說寧愿死在家中,也不愿成為難民,但最終AT說服了他。AT背著父親出了城,在AT身旁,他的小兒子握著他的手。祖孫三人設法逃到了附近一個相對安全的山谷。隨后,AT獨自返回城里尋找他的妻子,二人此前因混亂失散了。后來AT得知她已遇害。

他回到山谷,找到老父親和小兒子,與其他難民一道前往土耳其海岸,再自那里乘船前往地中海。他們并沒有一個明確的計劃,僅僅是想逃避暴力沖突,找到一個容身之所。他們的船在幾個港口停泊時都不受待見,甚至包括AT的姐夫逃亡去的希臘大陸上的一個處所也同樣如此。在那里,他得知姐夫也已遇害,便在墓前祈禱,而后就離開了。

難民們繼續(xù)乘船西行。這是一段痛苦的旅程。他們聽說意大利大陸,特別是羅馬周邊對他們這樣的移民來說是個好去處,于是便去了。他們在西西里短暫逗留,AT的父親在此去世了。后來,他們又被迫返回地中海,到達突尼斯,然后在那個地方困了一年之久。AT在那里遇到一位來自黎巴嫩的女移民,她愛上了他,他卻糾結不已——他想留下來和她結婚,但仍想去意大利。于他而言,那兒已經(jīng)成為他的一方夢中情土。最后,他和他兒子以及其他來自同一國度的人登上了一艘前往意大利的船,最終在羅馬西邊的奧斯蒂亞上岸。

一開始,AT和兒子以及其他同伴生活艱難。他們在登陸的海灘附近建起臨時的難民營,AT的兒子卻被指控偷獵,很快他們就卷入了當?shù)氐恼螤幎恕5獳T聰明地攀附上一個羅馬權貴,成了他的得力助手。最終,通過迎娶該權貴的女兒,AT成為羅馬舉足輕重的人物。

一些讀者可能已經(jīng)猜到,AT并非一般移民——他是特洛伊的埃涅阿斯,生活在今天的土耳其。他那位被殺害的岳父正是國王普里阿摩斯,他的突尼斯女友是迦太基的狄多,那位羅馬權貴則是被稱為拉提努斯的國王。據(jù)維吉爾說,埃涅阿斯的后代統(tǒng)治了羅馬好幾個世紀。對我來說,這個故事提醒著我,在過去的三千年里,移民的處境幾乎絲毫未變——遷徙從一開始就是人類故事的主題,迄今仍一如既往。

我們需要公開探討移民問題,這刻不容緩。這不僅是孤立的國與國之間的問題,也不僅是邊界、護照、指標、壁壘和簽證的問題,而是更深層次、更根本的關于我們作為人類到底是誰的問題。

每個人似乎對移民都有著自己的看法。事實上,如果你稍做探究,就會發(fā)現(xiàn)大多數(shù)人的觀點都是搖擺不定,甚至自相矛盾的。另外,一些人在這個問題上直言不諱,另一些人則對移民問題避而不談,因為該問題已變得令人不悅,沒有哪個話題像它一樣能讓人情緒波動,造成家庭不和,令朋友反目,甚至使一個組織或政黨分裂。許多人很難從他人的角度看待這個問題,尤其是從生活背景完全不同的他人的角度。

我的觀點是,移民問題實際上已經(jīng)成為一個衡量其他一系列問題的現(xiàn)代指標,這些問題包括身份、種族、宗教、家庭觀念、愛國主義、懷舊、融合、多元文化主義、安全、恐怖主義、種族主義等,它們影響著我們的生活和思維方式。移民之所以具有如此大的影響力,是因為從歷史和文化上來說,它們都是人類歷史發(fā)展中的重要元素。當然,我們都是移民的后裔,所以這也是我們每個人的經(jīng)歷,不管我們自己是否是移民。

我要說的是,移民在人類歷史上的作用常常被低估、忽視或誤解。造成這一情況的原因可能有很多,我猜測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們的敘事方式將人類歷史視作一個不斷進步的過程(其間有一些起伏)。在這個進程中,野蠻人漸漸轉變?yōu)楣瘢文撩癯蔀榉恐鳌@一敘事方式至今仍是主流。今天,我們大多數(shù)人都擁有住址和國籍,許多人擁有土地或房屋,我們定居于某處,我們屬于某個地方。

然而,這在人類歷史長河中只是稍縱即逝的浪花。人們似乎覺得擁有固定住所和終身國籍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就好像它們是人類與生俱來的一部分。我卻認為,在某些方面,事實正好相反:作為一個遷徙物種,我們人類幾乎是無與倫比的,因為我們可以在任何地方茁壯成長。讓更多的人認識到這一點,可能會促使我們重新校準對“正常”世界的看法。人類歷史通常是由定居在某處的人們所寫就的,也是為他們而寫就的,這些人借助歷史抒發(fā)對某個特定地點或國家的感情,或者記錄他們在某個帝國的奇遇。這類人對自己的生活和過去的描述更有可能留存下來。而在我看來,這種歷史書寫方式往往會使得我們對人類過去的理解出現(xiàn)一定偏差。

本書的目的是將人類的遷徙重置于人類發(fā)展的中心地位,這在某種程度上也可能有助于重置現(xiàn)代有關移民的探討。我們首先對一個在現(xiàn)代廣為流傳的概念,即所謂的“安棲神話(myth of sedentarism)”提出質疑,這種概念認為人類天生就是定居型的。隨后通過一系列可被看作實驗的嘗試,透過遷徙、人類行動、社會變革這一三棱鏡審視人類歷史上的重要時期,而非去考量靜態(tài)停滯、一成不變的社區(qū)、種族或民族。

并非只有移民才能通過這種特殊的視角來審視人類歷史;但若是移民,閱讀本書時可能會有不同的收獲。就拿我來說,在成年后的絕大部分時間,我都遠離我的祖國英國。離開的原因很多:為了和妻子生活在她的國家——印度;為了工作(我受聘于BBC);也為了寫書;還有很單純的原因,就是我自己想這么做。所以,在過去的十年里,在醞釀本書之時,我曾居住在印度、坦桑尼亞、尼日利亞、突尼斯、阿富汗、柬埔寨、埃塞俄比亞和印度尼西亞(少則三個月,有時更長些),其間只短暫地返回英國幾次,且通常只是回到倫敦那所我出生的房子里。現(xiàn)在,我已習慣了沒有一個被自己稱之為家的地方。在此,我也必須承認自己是幸運的,與大多數(shù)移民相比,我的人生確實容易得多。我的護照、工作、背景、膚色和性別等綜合因素都使我可以輕而易舉地住在任何我想住的地方,長期居住或短期逗留均可,而大多數(shù)移民都沒有我這樣的運氣。我絕對不是個典型的移民,盡管大多數(shù)人都很難確定究竟誰才是典型移民。

關于移民,并沒有一個簡單明了又被普遍認同的定義。許多對移民的定義都不免流于偏狹,或只針對現(xiàn)代社會中的移民。它們通常指向國家、邊界或公民身份。在此,我特意選取了一個寬泛的定義,它出自心理學家格雷格·麥迪遜(Greg Madison)的著作。據(jù)他所言:

移民是從一種文化遷移到另一種文化的人,且兩種文化有顯著的不同,并且在足夠長的時間里,這個人在從事日常活動的過程中將面臨適應新環(huán)境的挑戰(zhàn)。

我更喜歡這個定義,因為它沒有提及國籍、種族或邊界,因此,它可以用來描述現(xiàn)代和古代的移民者;它還強調移民者的經(jīng)歷,而不是遷移的距離或跨越的邊界;而且它的范圍十分寬泛,既囊括了那些自愿選擇遷移的人,也有被迫遷移的人,以及介于這兩個極端之間的每一個人。

實際上,這個定義說明“移民”一詞聚合了移民經(jīng)歷極其多樣化的各類人等:奴隸和配偶移民、難民和退休人士、游牧民族和旅居者、征服者和求職者。這是一個上位詞、一個概括性的總稱,既涵蓋了那些打算移民的人、那些移居到別處并短期逗留的人(像我這樣的),也涵蓋了那些被迫遷移的人,即被驅趕或流放的人。它也適用于那些僅跨越國際邊境線幾千米的人,以及那些在國內長途遷徙的人。

圍繞移民問題的措辭往往相當豐富,卻又令人費解,且近來越來越與單一民族國家及其邊界、種族和種族主義聯(lián)系在一起。“移入者”和“移出者”,“到達者”和“離開者”,這些詞顯然是對同一群體的稱呼,卻被臆想出截然不同的意思。對許多人而言,兩個詞具有迥然相異的內涵。在富裕國家,“移出者”通常被視為具備冒險精神的人,而“移入者”往往被視作寄生蟲。人們對移民的態(tài)度也可能大相徑庭:既期望他們能被同化,又鼓勵他們保持獨特性;既希望他們能捍衛(wèi)自身文化遺產(chǎn),又讓他們吸納接受新的文化。他們既被認為低人一等,又被認為不同凡響;他們的經(jīng)歷既浪漫傳奇,又飽受指摘;他們既受到艷羨,又遭到厭惡。

在現(xiàn)代,許多國家的定居人群都對移民存在特有的關切,且分歧巨大,甚至經(jīng)常跨越傳統(tǒng)的政黨政治路線。政治家們在反對移民方面往往不敢后人,尤其是在時事艱難的時候。另外,人們對許多移民的態(tài)度往往受經(jīng)濟周期的影響。經(jīng)濟增長期有外來勞動力需求,雇主和政府會不遺余力地吸引移民;而當經(jīng)濟衰退不可避免之時,他們又希望移民“回家”。正如瑞士劇作家馬克斯·弗里施(Max Frisch)在談及他所在國家的移民政策時所說:“我們召喚勞力,于是人類來了。移民經(jīng)常是被去人性化和另眼相待的,他們的訴求往往被淹沒在對他們的爭議和刻薄中。”

在接下來的半個世紀中,移民的挑戰(zhàn)可能遠大于既往。富裕國家的人口老齡化意味著他們需要更多的移民來解決勞動力短缺的問題。隨著全球氣候變化,我們的世界將發(fā)生天翻地覆的變化,移民人數(shù)將急劇增加,移民意愿會持續(xù)增強。沿海居住區(qū)將消失,田野會變成沙漠,遠離熱帶的凍土或將成為農(nóng)業(yè)用地。一些人認為,移民屆時將是人類最嚴峻的考驗。這也是另一個我們需要重新審視自己對移民的看法,并認識到遷徙一直并將持續(xù)在人類歷史中發(fā)揮關鍵作用的原因。

但同樣重要的是,我們不應對移民問題太過焦慮。它有時的確會引起混亂,往往還會造成破壞性影響——很多實例說明移民遠非溫良賢德之輩。早期的歐洲移民將疾病和死亡帶到了美洲,而在斯里蘭卡、美國、日本、古巴和新西蘭等地,最早的原住民則因移民的到來而淪為少數(shù)群體。但人們通常會忘記,這些所謂的“土著”也曾是異地遷移而來的,只不過他們是第一批而已。移民經(jīng)常會對當?shù)氐膭游飳嵤缃^政策,如此下去,我們可以沿著反向螺旋推導直至地球生命的起源。

關于人類遷徙,我們很難界定其起源,因為它沒有自然的起點。簡單來說,我認為應該追溯到最遠古的時代,這不僅是因為以史為鏡能讓我們獲益匪淺,還因為遷徙是我們這個星球歷史的基本組成部分——不僅人類會遷徙,我們史前人類的祖先和他們的動物表親也會。最新的科學研究發(fā)現(xiàn),我們能夠把遷徙追溯至很久遠的時期,甚至是史前。

這個千年伊始,古生物學家在探索加拿大金斯敦市附近的一個廢棄砂巖采石場時,在巖石中發(fā)現(xiàn)了一系列神秘的標記,或者說凹痕。進一步研究顯示,這些凹痕是足印化石。這是有史以來發(fā)現(xiàn)的最早的足印,屬于一群早已滅絕的動物。科學家判斷其為介于龍蝦和蜈蚣之間的雜交物種,個體長約18英寸(約46厘米)。足印非常多,以至于連科學家們都無法確定這種動物個體究竟長了多少條腿——但估計在16到22條之間。科學家們可以從其他化石痕跡中看出,這一物種在沙地中急行時身后還拖著尾巴。當時所有其他動物都生活在海洋里,而這一物種剛剛從海洋踏上陸地。這至少說明了,我們可以認為這些“蝦蜈蚣”是約5.3億年前的第一批移民,它們遷徙到了另一個截然不同的棲息地。

目前尚不清楚為什么這些海洋生物會登陸,它們可能想在陸地尋找食物,或逃避捕食者,或為氣候變化或物種數(shù)量過剩所迫,抑或它們只是迷路了。我倒想將這一行為歸因于它們的冒險精神或好奇心,但苦于沒有證據(jù)。這一壯舉之所以如此驚世駭俗,是因為陸地上在這之前從未有過其他動物——沒有恐龍,沒有螞蟻,沒有老鼠,沒有蟑螂,就連植物也屈指可數(shù)。

因此,這些古生物的壯舉真不亞于人類登月。就像登月一樣,跟大多數(shù)遷徙不同的是,那里沒有其他生物,因此沒人因為“蝦蜈蚣”的到來而感覺受到冒犯,或者擔心這些“新來的”會惹麻煩。這是真正的處女地。甚至“新來的”自己可能都不怎么待見這個地方:沒有食物,也沒有遮陽之處(雖然當時也可能一直下雨),它們一定很快就感覺自己要脫水了。

這是個幾乎難以想象的、非常久遠的時代,遠到甚至在哺乳動物或鳥類出現(xiàn)之前,那時我們的祖先是沒有腿的、像魚一樣的生物,它們還在海里漂游。我們不知道接下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有可能“蝦蜈蚣”就像宇航員一樣,回到了它們來的地方,因為此時距動物開始在陸地上建立永久殖民地至少還有1.5億年的時間。最早期的陸地移民中也有我們人類的遠祖,它們登陸后進化成了小型魚龍,四個鰭變成了四條非常短的腿,我們現(xiàn)今每個人(以及所有爬行動物、哺乳動物和鳥類)都是其后代。大約在2.5億年前,一些魚龍的祖先進化成了一種被稱為“犬齒獸”的動物,這種動物看起來像蜥蜴和狗的雜交物種,所有的哺乳動物都是由它進化而來的。犬齒獸的化石在包括南極洲在內的每個大陸都有發(fā)現(xiàn),這表明它們作為移民是多么的成功——可以說是現(xiàn)代人類到來之前最成功的。[1]

靈長類動物在距今約8000萬年前才出現(xiàn)。早期的一些靈長動物作為遷徙者也相當令人矚目,但跟我們最親的類人猿表親卻沒那么有冒險精神。黑猩猩是人類最近的親戚(它們與人類的近親程度甚至大過它們與大猩猩——它們的第二近親),但它們從未離開過撒哈拉以南的非洲,直到現(xiàn)代為人類所迫。黑猩猩和人類之間的進化線在大約距今500萬年前分裂,一些最早期的人類骨骼在南非和埃塞俄比亞被發(fā)現(xiàn),而那都是黑猩猩從未生活過的地方。黑猩猩就是人類留守在家中的遠親,一直待在它們祖先的棲息地。[2]

早期的人類歷史是學者們爭論的焦點,特別是關于移民的問題。學者們普遍認為,人類都發(fā)源于非洲——盲目的民族主義者和進化論反對者們則對此提出了反對意見,他們認為一些人類群體(通常是他們自己的群體)從古至今一直生活在一個地方。但這些討論的細節(jié)近年來也發(fā)生了很大變化。

現(xiàn)代科學(尤其是現(xiàn)代和古代生物的DNA測序)徹底改變了對人類早期遷徙的研究。過去十年的研究結果復雜得超乎所有人預期——幾乎所有人的來歷都比自己想象得更加復雜。那些曾被用在世界地圖上簡單指示人類千萬年來在地球上的定居情況的方向性箭頭都是過度簡化的,且常常是錯誤的。更具體地說,尤其是在亞洲和歐洲大陸,我們現(xiàn)在已知的有層疊交互的人口流動,看上去更像是一個特大城市的交通地圖,而不是一個簡單的流程圖或家譜就能概括完全的。

直到最近,人們達成了一個模糊的共識:非洲曾有過兩次大規(guī)模的人類外遷。第一次是在50多萬年前發(fā)生的,這有助于解釋為什么在歐洲和亞洲發(fā)現(xiàn)了類似人類的尼安德特人的頭骨。人們認為這一次遷移是失敗的,因為尼安德特人滅絕了。第二次遷徙始于距今不到10萬年前,主角是“解剖學上的現(xiàn)代人”,也就是“像我們這樣的人”。這一次的遷移是成功的,因為這些移民逐漸定居在世界各地——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之外的所有人都是他們的后裔。但我們現(xiàn)在知道,這種關于人類進化歷史的舊觀點具有誤導性,而且在與尼安德特人有關的一個關鍵點上是完全錯誤的。

現(xiàn)在,從對古代和現(xiàn)代人類基因組的研究上來看,實際上有兩次以上來自非洲的大遷出,而且至少有一次非洲大陸回遷。在歐洲和亞洲,有多層、多向的層疊交互的遷移。打開遺傳學家的研究資料,并根據(jù)他們的發(fā)現(xiàn)制定歷史時間表,就會顯示一個獨一無二的不斷遷移的物種。當然,這些遷徙行為歷時相當久,我們很難知曉是否有人有生之年都在長途跋涉。但很明顯,盡管地理和氣候會造成巨大阻礙,但人類在歷經(jīng)數(shù)代后逐漸堅定了探究除南極洲以外的世界的每個角落的決心。我們永遠無法確切得知是什么讓人類如此執(zhí)著,可能背后有一系列相互關聯(lián)的誘因,其中不少都是今天為世人所熟知的,例如想遠離其他人類、氣候變化和尋找食物的需要。此外,冒險精神、好奇心或不安分也同樣重要。事實上,一些科學家提到已為人們所知的“好奇心基因”的存在,在約20%的人類中發(fā)現(xiàn)了這種突變基因。

但是,遺傳學家們最令人吃驚的發(fā)現(xiàn)可能是關于尼安德特人的,他們被認為是人類的遠親,野蠻而愚蠢,在距今約4萬年前時銷聲匿跡。然而,他們畢竟并沒有“滅絕”——理論上,他們現(xiàn)在還和我們在一起,因為絕大多數(shù)現(xiàn)代人類都是尼安德特人的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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