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心死,刃生
- 一人之下:從功法大成開始無敵
- 隨緣的光暈
- 2309字
- 2025-08-06 19:24:55
陰影中的觀察者穿著與沙洲環境格格不入的深色長衫,臉上帶著一張毫無表情的木質面具。
看到風子虛以風刃瞬殺三人后,他眼中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光芒。
如同深潭底部的礦石在極寒中折射出的一瞬幽光,轉瞬即逝,難以解讀。
抬起手,指尖縈繞著一縷極淡的、仿佛隨時會散去的灰色炁息。
他將這縷炁息湊近唇邊,用一種低沉、毫無起伏、如同巖石摩擦的特殊音節低語。
炁息隨之劇烈地高頻震顫,顏色瞬間加深為墨黑,隨即無聲地潰散在
“稟上仙,那名女子已經死去。
圣子目睹‘紅塵之燼’,心鏡蒙塵,冰封初成。
其行果決,馭風如刃,戾氣內蘊,天道之理似有所悟。
煉心’之效,超乎預期。請示下一步。”
空氣中,仿佛信息已承載完畢,被無形的通道瞬間抽離。
短暫的死寂。
驟然間,觀察者身體極其輕微地震顫了一下,仿佛被一道無形的、冰冷的電流貫穿。
他面具下的瞳孔瞬間收縮。
沒有聲音傳來,但一股絕對命令、不容置疑的意志如同實質般灌入他的意識核心。
那意志的核心含義清晰無比:
“善。靜觀其變,待其冰徹?!?
這“聲音”并非聽覺,而是直接烙印在思維里,帶著亙古寒淵般的冷漠與威壓。
觀察者微微頷首,再次融入陰影,目光投向下方廠房門口。
那里,風子虛的身影已然消失無蹤,只余下三具尚溫的尸體和漸漸熄滅的篝火余燼。
……
沙洲干燥的黎明并未帶來寧靜。
高然在臨時落腳點調息完畢,剛睜開眼,心中莫名縈繞著一絲不安,如同平靜湖面投入的一粒小石子。
高然在臨時落腳點休息完畢,剛睜開眼。
“姐,是不是有異常?”高然的聲音低沉。
暫的靜默后,高二壯特有的、略帶電子質感的嗓音直接在他耳內響起:
“小然,你直覺真準。
剛發生惡性案件,涉及異人,大區臨時小組已接管……
資料傳你了。o(* ̄▽ ̄*)ブ”
重新與高二壯進行聯系的高然詢問新聞上播放的消息。
對于高然來講,他的第六感告訴他這里面一定有異人參與。
高然指尖劃過屏幕特定區域,幾份加密簡報和現場照片無聲地加載出來。
簡報標題刺眼:
【城郊廢棄鋼廠命案-確認涉及異人-權限接管:大區臨時應急小組】
第一起:女性死者一名(身份待核實),致命傷為利器切割頸動脈,伴隨財物劫掠痕跡。
初步判定為惡性劫殺。
公司調查人員子啊現場檢測到微弱、非受害者所屬的炁息殘留,屬性不明,初步排除受害者自身遺留,性質待查。
第二起:同一廠區,三名男性被發現在一廠房內遭割喉斃命。
傷口特征為創口邊緣異常平滑,無任何鋸齒或撕裂。
深度精準切斷主要血管氣管,切口內部組織檢測到高頻能量震蕩殘留,體表無接觸性傷痕或防御傷。
判定為高度疑似風屬性異人能力造成的切割傷。
作案手法高效、冷酷、一擊致命,現場無有效反抗痕跡,推斷行兇過程極短。
本地分支前期監視目標風子虛(檔案編號:F-ZX-074,危險等級:A)與具備高度吻合。
并且最后已知活動區域(附坐標)距案發地直線距離< 1公里。
本地公司對于其進行的監視記錄的48小時行蹤存在重大監控空白,導致無法確認其具體行動軌跡及與本案關聯。
原因正在緊急核查,已啟動內部審查程序。
原因待查。
建議:立即啟動緊急追蹤預案。”
高然的目光死死釘在第二起案件那些放大的傷口特寫上。
“平滑…高頻震蕩…無接觸…”
他對于這樣的攻擊格外熟悉,并且高然發現其中發現變化:
“是他…而且他的風,更冷,更利了?!?
高然心中默念,一股寒意沿著脊椎攀升。
風子虛的狀態可以說是,干凈。
仿佛得剔除了所有屬于“人”的猶豫、憤怒,甚至情緒波動本身。
這不再是那個不通世故的異人,更像是一柄被徹底磨去人性的風。
“什么讓他在短短時間內蛻變成如此模樣?而本地哪都通…
監控空白?”
高然嘴角掠過一絲冷峭的弧度,這絕非簡單的失職。
高然沒有浪費時間質問本地分支的效率。
他閉上眼,深深吸入一口沙洲清晨干燥而微涼的空氣。
“觀眾生相”——意念如同水銀瀉地般鋪開,感知著這座剛剛蘇醒的邊陲小城。
無數細微的“炁”如同繁星般閃爍:
普通人的微弱光點、少數異人稍強的光芒、城市本身的“地炁”脈動…大部分是混沌、溫暖或躁動的“生”之相。
然而,在城西方向,一片代表著廢棄工業區的陰影邊緣,他捕捉到了一絲異樣。
那不是死寂,更像是一種極致的靜,吞噬著一切雜音與生命波動。
如同風暴眼中心,看似平靜,卻蘊含著撕裂一切的力量。
更詭異的是,那片區域的“風”變得異常溫順凝練,仿佛被無形的意志梳理過一樣。
環繞著某個核心點高速流動,卻又不發出應有的呼嘯,形成一種令人心悸的沉默漩渦。
玄冥·靜若平湖!
高然將自身氣息收斂到極致,如同一滴水融入大海。
身形在街巷陰影中無聲穿梭,朝著那片異常的風之“靜域”疾馳而去。
目標地點是一座廢棄商業大廈的頂層露天觀景臺。
這里距離那血腥的鋼廠直線距離并不遙遠,視野極佳,足以俯瞰那片廢墟。
強勁的高空風本應在此處呼嘯肆虐。
但此刻,風在接近觀景臺邊緣某個身影時,卻詭異地變得平和起來。
它們不再雜亂無章地沖撞,而是如同臣服的絲帶。
環繞著那個靜坐的身影緩緩流動、盤旋,甚至托起他額前散落的幾縷發絲,卻帶不起一絲衣袂的飄動。
氣流在他身周形成了一個近乎完美的、無聲的領域。
風子虛。
他就坐在未加護欄的、布滿塵垢的水泥邊緣,雙腳懸空于數百米之上。
身形穩如磐石,連最細微的晃動都沒有。
背影挺直,卻感受不到任何屬于生命的體溫或情緒漣漪。
仿佛他本身就是一塊被風蝕刻了千萬年的、冰冷而沉重的頑石。
他沒有看腳下的城市,也沒有看遠處的鋼廠廢墟。
他微微仰著頭,空洞的雙眼望著前被晨光染上淡金色的云海。
但瞳孔深處沒有任何倒影,只有一片虛無。
他似乎在“聽”,感受著那些環繞他、臣服于他、仿佛是他肢體延伸的氣流的每一次細微震顫和流向。
高然在通往天臺的銹蝕鐵門陰影處停住腳步,“觀眾生相”帶來的反饋讓他心頭沉甸甸的。
眼前的風子虛,與他記憶中那個身影,已然判若云泥。
那把名為風的刀,徹底出鞘了,寒光凜冽,不沾塵埃,卻也不映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