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抿了口茶，語氣不急不緩：

“當然是合規了。”

“哪兒摔倒，就在哪兒爬起來?！?

“人家說你業務有問題，那就老老實實整頓?！?

“審核給我拉滿，打賞限定年齡，內容要有明確標準”

“哪不能露，哪能露，露多少，務必寫清楚，差一厘米都不行?！?

黃鵬犯難：“可……這么搞，成本、人力得翻好幾倍啊?！?

江川放下茶杯，看他的眼神像看三歲小孩。

“先別想成本，先想怎么活命?！?

“這年頭，不是誰跑得快誰贏，而是誰扛得住查誰活。”

“別傻干，盯著那些卡你的人，看有沒有機會反向合作?！?

“讓對方既當裁判也當運動員，局面馬上反轉?！?

黃鵬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連連點頭：

“明白了老師，那……錢的事……”

江川眼都沒眨一下：“一個億夠不夠？”

空氣突然安靜。

黃鵬腦袋“嗡”地一聲炸了：“啥？一個億？這也太多了吧！”

他原本心里盤算著：

能從老師這兒摳出一百萬“稿費”就是謝天謝地。

就算是拿正規A輪，也才三五千萬，結果江老師張口直接九位數。

這還是那個倒點剩菜剩飯，都會被破口大罵的江老師嗎？！

江川卻面不改色：“多？我還嫌少?！?

合規、帶寬、算力，全是成本。

江川直覺以為，一個億撐不過一年。

不過，能幫黃鵬順利度過眼下危機，形勢轉好，后續拉投資就簡單多了。

黃鵬嘴皮子直抖：“可是……要賠了，我拿啥還？”

江川擺手：“不用你還，當投資，一個億，十五個點股份。”

這話，簡單明了，字字千金。

算上前期那點“稿費”，江川已經悄無聲息地吃下了逗映35%的股份。

黃鵬差點當場淚崩：“可以！太可以了！謝謝老師！”

他這爛攤子，除了債務，就只剩一地雞毛了。

白送都沒人接手。

可老師卻如此慷慨的豪擲一億，

還只要十五個點，

這簡直就是江大善人。

江川淡淡一笑：“行了，讓常田帶你簽協議。順利的話，明天到賬?！?

他的資本都是靠常田的愛人秦曼在打理。

龍山資本，夏國最神秘的資本巨獸之一，能讓行業哆嗦的那種。

聊完正事，正想把黃鵬打發走。

下一秒，黃鵬手機響了。

他看了眼來電，整個人像觸電一樣抖了一下，趕忙把屏幕遞給江川看。

洛菲，兩個字，幾乎閃瞎狗眼。

江川朝他點點頭。

黃鵬立刻接起電話，語氣緊張到破音：“洛師姐，是我，是我，黃鵬！”

這可是國民天后，洛師姐。

他曾不止一次向人顯擺洛師姐的電話，

但卻一次也沒敢打過。

電話那頭的聲音清冷甜潤，透著股天后范兒：

“聽說你公司出事了？還差錢？”

黃鵬吞了口唾沫，剛想說“已經有老師撐腰了”，卻見江川朝他點頭，示意他接著來。

他馬上調整口風：“嗯……還有點缺口?！?

“缺多少？”洛菲問得輕描淡寫，就像問“幾點了”。

黃鵬看向江川，江川抬手伸出一個巴掌。

黃鵬心一橫：“五……五千萬?！?

電話那頭明顯沉默了一秒。

洛菲：“什么？”

她顯然沒想到，蠢貨師弟居然會獅子大開口。

可一想到剛才老師的教誨，她還是咬牙道：“行吧，給我個卡號，我讓經紀人打款，但我要十個點。”

黃鵬一聽洛師姐要投自己公司，差點沒當場跪了：“好好好，沒問題?！?

洛菲：“記一下我經紀人的電話?！?

報完電話，她直接掛斷。

黃鵬整個人呆住。

五千萬，真打？

這可不是別人，是國民天后！

她居然投他這家爛成渣的公司？

他結結巴巴轉頭看江川：“老、老師……洛師姐她真投了……”

結果，下一秒迎來的不是表揚，是怒吼。

“你腦子有泡是不是？！”

江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水都濺了出來。

“我一個億才要你十五個點，她五千萬你給十個點？！”

“你數學誰教的？我語文老師教你算術了？！”

“以后別說是我學生！”

黃鵬嚇得連連擺手：“不是不是，老師，我剛太激動了，我……要不，我多給您五個點？”

江川擺手：“行了，下次可別這么實誠?！?

要不是洛菲是自己人，他真想一巴掌呼死這敗家玩意兒。

敲定投資，江川正想講講“合規三十六計”，

崔成和石嵐進門了。

他們剛磨完最新的戀綜策劃，崔成非得第一時間請老師“欽點”。

他還親自寫了摘要，生怕漏了關鍵細節。

一進院，看到老師對面坐著的那尊“倒霉活佛”黃鵬，他整張臉瞬間皺成一團，馬上想轉身跑路。

這人現在可謂聲名狼藉，風評炸裂、債務纏身。

簡直算得上“投資圈黑名單候選人”。

他是真怕這貨突然開口：“師兄，借個五十塊吃飯?！?

江川掃了他一眼，冷冷吐出倆字：“站住。”

崔成腳底一滑，強行收住要邁出去的步子：“江老師，我突然想起公司還有個會……”

江川翻了個白眼：

“得了吧，就你那點小心思，屁股一翹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

“說，找我干嘛？”

崔成灰溜溜走到茶桌前，雙手奉上一本厚實的策劃書：“周導發來的新策劃，請您把把關。”

策劃書頂上，是他親手寫的精煉版摘要——

他深知自家老師不吃長篇大論的套話，只愛看刀刀見血的干貨。

江川連翻都懶得翻，看向石嵐：

“策劃我就不看了。不過我有個問題。”

石嵐一愣：“江老師您說?！?

她現在對江川也是佩服的緊。

能讓崔大富豪，花倆小時寫摘要，很難再找出第二個人。

江川問：“你們這節目是錄播還是直播？”

石嵐答得利索：“當然是錄播了，綜藝節目很少有直播的。”

江川：“有沒有考慮過——網絡直播？”

“網絡直播？”石嵐直接皺眉，一臉“你開什么國際玩笑”的表情。

這年頭，直播才剛冒頭。

點進去不是游戲主播在吼麥，就是妖艷主播在蹦迪。

評論區一堆“老哥沖沖沖”。

《女神》可是正經的電視節目，搞哪門子直播。

江川沒廢話，指了指旁邊：

“黃鵬，我學生。他的公司——逗映，做手機直播?！?

“你們合作一把，將節目的網絡直播業務交給他們，怎么樣？”

石嵐一聽，臉色頓時變了：

“逗映？黃鵬？！”

語氣里帶著三分驚訝，七分嫌棄，十成懷疑人生。

逗映不是早就涼透了嗎，還搞啥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