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贊助費，兩千萬。”

“連續五年，每年不低于兩千萬的審核業務合作。”

“直播所有收益，全歸《女神》節目組。”

不等石嵐拒絕，江川三板斧已經甩了出去，語速不快，殺傷力卻十足。

她當場愣住，臉上寫滿不敢置信：

“逗映出得起這么多錢？”

江川淡淡一笑：“當然，它可是剛拿了一億五千萬的風投。”

石嵐下意識扭頭看向黃鵬：“真的假的？”

黃鵬點點頭，一臉苦澀。

他沒覺得風光，反而像是站在燒錢的火盆邊上，生無可戀。

錢還沒到賬，就被老師一句話砸出去將近一半。

而且這還只是明面上的費用。

直播背后的服務器擴容、客戶端重構、帶寬加碼，樣樣都是吞金獸。

粗粗一算，一半投資已經燒成了灰。

他這才意識到，江老師那句“我還嫌少”，根本不是玩笑。

這是真要把錢當汽油潑出去，直接點火！

照這架勢，不出半年，公司賬戶就又得見底。

一旁的崔成眼皮狂跳，總覺得這一幕眼熟。

這不就是當年老師忽悠他砸光家底，拿去賭三家連鎖酒店的翻版？

還是熟悉的配方，

還是令人捉摸不透的江老師，

只是換成了個直播的賽道。

難不成，這“逗映APP”真是塊潛力股？

他不由得心頭一緊，試探著開口：“黃鵬師弟，你那公司……還缺投資不？”

這回輪到黃鵬懵了。

今天是啥日子？

老師親自下場支援，師姐出手就是幾千萬，現在連這位吊兒郎當的崔師兄都拋出了橄欖枝？

難不成老師這南山居是間財神廟，自帶仙氣？

不過他這次學乖了，不敢亂表態。

而是默默看向江川，投以求助的眼光。

江川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別說老師偏心，最后一張船票，五千萬，五個點。”

崔成厚著臉皮往前湊：“能不能多投點？”

他沒明說股份少。

但這語氣，一聽就知道：老子不差錢，給我加點量！

江川眼皮一抬：“出門右轉，坐上你的邁巴賀，趕緊滾。”

崔成立馬笑得像只狗：“別別別，五個點就五個點，不嫌少！”

說完，他扭頭看向黃鵬，一臉自嘲：“我怎么感覺，這節目贊助費，好像是我自己掏腰包買單了？”

江川冷哼：“得了便宜還賣乖。等到明年你再回頭看，今天這筆錢，會是你人生中最值得的一次豪賭。”

他話鋒一轉，看向黃鵬，語氣多了幾分考校意味：“你現在有錢了，說說吧，接下來打算怎么干？”

黃鵬腰桿挺直，躊躇滿志：“老師，我一定帶領團隊，把逗映做大做強，不辜負您的期望！”

江川斜睨一眼，涼涼一句：“別唱高調，現在你是老板，得有老板的思維。”

“我就提一個要求：一年之內，把兩個億燒光，一分錢都別剩。”

“爭取下一輪融資，一個點能賣一億。”

轟！

黃鵬腦子“嗡”的一聲，像是炸了雷。

兩個億，一年花完？

他創業四年，才燒了不到五百萬。

現在是要拿錢當冥幣燒？

他滿臉驚恐：“老師……咱不是得先賺錢，讓股東放心么？”

江川一巴掌拍在他后腦勺：“棒槌一個！你打聽打聽，做IT的，有幾個是上市前盈利的？”

“要回報？先把估值干到百億！那才叫對股東負責！”

黃鵬還想追問，江川直接擺手打斷：“細節別煩我，雇幾個職業經理人，讓他們來操盤，老師沒空陪你磨嘴皮子。”

他話鋒一轉，看向石嵐：“石總監，怎么樣，這合作——能落地嗎？”

石嵐此刻心神都漂著。

短短兩天，打了幾次交道，三觀被江川按在地上摩擦了無數次。

眼前這人，

幾句話，將贊助拉到了天價；

一個決策，能把學生公司推上了風口；

張口閉口的談的全是估值、融資、對賭、控股這些操作，

動輒數千萬，眼都不眨一下；

關鍵是，這家伙還死不要臉地說：“我一個月五千八，根本花不完。”

這到底是個什么怪物？

江川看她發愣，輕咳一聲：“石總監？”

石嵐這才回神，趕忙道：“我請示下周導的。”

說著，當場撥通電話。

那邊的周濤一聽，立馬激動得不行。

又是一筆天價贊助，簡直是多喜臨門。

不過老狐貍也不是白給的，他語氣一轉，提了個附加條件：

那就是逗映最終支付給《女神》節目組的直播收益不能低于一千萬。

這對江川來說，不疼不癢，直接點頭應允。

大致合作意向敲定，江川補充道：“逗映這邊，也有個附加條件。”

石嵐一愣：“江老師請說。”

江川神色淡定，卻丟下一顆不小的雷：“逗映要推一名主播，做素人女嘉賓！”

二號金主要捧人？

這在圈內根本不叫事兒，石嵐自是沒有拒絕的理由。

可一旁的崔成卻忽然眼神發亮，像是捕捉到什么八卦信號。

他一臉賊笑地湊上來：“老師，您該不會……是看上哪個網紅了吧？”

江川冷眼一掃：“滾你大爺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這是在幫平臺重塑主播形象，打破次元壁，讓用戶以全新視角認識主播。”

崔成一副“你繼續編我繼續聽”的表情：“哦？真是這樣？”

他扭頭問黃鵬：“師弟，你們平臺有多少美女主播？”

黃鵬張口就來：“情感、舞蹈、唱歌、陪玩、伴游、視頻秀……加起來三萬人左右，活躍的也有兩千來號。”

崔成來了興趣：“等等，視頻秀是啥玩意兒？”

黃鵬老臉一紅，硬著頭皮道：“就是……秀個jiojio啊、OL啊、黑絲啊、玉手啊之類的……”

“臥槽×3！”崔成三連爆，“師弟你這是在替全國宅男圓夢啊！”

江川額頭青筋一跳，冷聲道：“怨不得你特么會去踩縫紉機！你那什么伴游、陪玩、視頻秀，統統給我下架！”

黃鵬一臉肉疼：“可那是平臺月活的頂梁柱，流水也最多啊……”

江川一句話斬釘截鐵：“你都有兩個億投資了，還在這兒啃流量殘渣？”

“信我——戀綜一上線，流量你根本接不過來！”

黃鵬心里七上八下，但最終還是點頭：“聽老師的。”

一旁的石嵐，這時候也漸漸聽明白了。

什么素人女嘉賓，分明是頂著素人殼子的擦邊主播！

這要是節目播出后被觀眾扒出來……

她眉頭一皺，剛想提意見，江川便看穿她的心思，笑著補刀：“石總監放心，逗映推的人選，保證是才藝、顏值雙在線，人品、氣質都過關。”

崔成卻像撿到了大瓜，壞笑著說：“師弟，你選主播那天記得通知我，我可是最懂老師口味的，到時候幫你把把關。”

江川臉一沉，甩他一記白眼：“你趕緊給我多遠滾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