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身上有它們的味道

"這不是禮物，安佳。"我輕聲說:"這是詛咒，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變成怪物，甚至不知道我的記憶有多少是真實的。"

她剛要回答，警報器突然發出輕微的震動聲。

我們立刻繃緊身體——不是趙鐵柱，他約定了特定的信號節奏。

黑暗中，有什么東西正在接近。

我按住安佳舉起武器的手："等等……我認識這個腳步聲。"

果然，幾秒后，一個瘦小身影跌跌撞撞地沖進地鐵站——是那個總在廠門口超市偷食物的流浪男孩！

他渾身是血，左臂不自然地扭曲著。

"救……救命……"他癱倒在地:"它們……它們出來了……"

安佳迅速檢查他的傷勢："多處骨折，失血嚴重，誰干的？士兵？

我的血液瞬間凍結。

基地深處的紅色光點……它們逃出來了？

"有多少？"我急切地問。

"三……四個……殺了守衛……我們……躲在下水道……"男孩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的眼睛瞪大:"你……你身上有它們的味道！"

安佳猛地抬頭看我，眼中閃過警惕。

我還未來得及辯解，遠處傳來一連串爆炸聲，緊接著是自動武器開火和某種非人類的尖嘯，聲音越來越近。

"叫醒其他人！"我對安佳喊道:"我們必須立刻撤離！"

但已經太遲了。

地鐵隧道深處，傳來金屬被撕裂的刺耳聲響，我的特殊感官再次激活，視野邊緣泛起紅光——有什么東西正沿著隧道向我們飛速接近。

而且不止一個。

"所有人！拿起武器！到高處去！"我大喊著拉起虛弱的小雨。

周阿姨驚慌地抱起她，李樂樂抓起自制的長矛，安佳則扶起受傷的男孩。

我們剛爬上售票處的屋頂，售票處的玻璃就轟然碎裂。一個生物沖了進來。

它曾經是人類，現在卻是噩夢的化身，四肢異常修長，指尖延伸成利爪，脊椎彎曲得像貓科動物。

最可怕的是它的眼睛——沒有瞳孔，只有一片渾濁的白色，卻精準地鎖定了我們的位置。

"別動……"我低聲警告:"它可能靠運動和聲音定位……"

怪物歪著頭，鼻孔擴張，像是在嗅探空氣，然后它突然轉向我，裂開滿是尖牙的嘴，發出一種近乎……歡愉的嘶叫。

"E……0927……"它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回家……E-0在等你……"

我渾身冰冷。

終于，該來的還是來了嗎……

安佳再也忍不住，舉槍射擊，子彈擊中怪物的肩膀，它發出痛苦的嚎叫，但并未倒下，反而被徹底激怒。

"跑！"我推著其他人往緊急出口沖:"分開跑！它們的目標是我！"

怪物如閃電般撲來，我抄起鐵棍迎上去。

撞擊的力量讓我雙臂發麻，但令我震驚的是——我擋住了。

我的反應速度和力量明顯增強了，就像身體里的某種限制器被解除了。

"溫婉！"李樂樂在出口處喊我。

"走！我會引開它！"我故意大聲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