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不是正常人

"你昏迷了六個小時。"他遞給我一瓶水:"現在能解釋一下發生了什么嗎？"

我小口啜飲著珍貴的水資源，感受它流過灼熱的喉嚨。

其他人圍坐成一圈，表情各異——李樂樂擔憂，周阿姨憐憫，安佳警惕，而小雨……小雨正用那雙過于清澈的眼睛直直盯著我。

"我的身體……對那個基地有反應。"我選擇性地透露真相:"那里不只是在收容幸存者，他們在進行某種實驗。"

"什么實驗？"安佳尖銳地問。

我拉起袖子，露出那個丑陋的條形碼："類似制造我的那種。"

一陣沉默，周阿姨把小雨摟得更緊了些，仿佛我能通過空氣傳染一樣。

"那個救護車……"李樂樂突然說:"那些人被拖進去的方式……像是被送去屠宰場。"

趙鐵柱檢查著手槍彈匣："所以官方廣播是個陷阱？他們需要新鮮的人類做實驗？"

“不只是實驗。”我揉著太陽穴，那里的抽痛仍未消退:"他們在制造什么……更可怕的東西，基地深處有非人類的存在，我能'看'到它們。"

"怎么看到的？"安佳追問:"正常人不可能透視墻壁。"

我苦笑："顯然，我不是正常人。"

趙鐵柱突然站起身："我們需要更多情報，溫婉，你能再次……使用那種能力嗎？"

我搖頭："上次是自發觸發的，而且代價很大。"沒說出口的是，我害怕再次失去控制，害怕看到更多實驗室的記憶。

"我去偵察。"趙鐵柱的決定讓所有人震驚:"軍隊出身，熟悉他們的運作方式，天黑后我摸進去看看。"

"太危險了！"李樂樂驚呼。

"比坐在這里等死強。"他檢查著裝備:"如果24小時內我沒回來，你們立刻離開，向南走，聽說山區有個民間避難所。"

我掙扎著站起來："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他斬釘截鐵地拒絕:"你的狀態不穩定，而且……"他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如果你的特殊體質被他們發現，可能會成為首要目標。"

我知道他是對的，那個條形碼就像個靶心，而基地里的人顯然知道如何利用像我這樣的"產品"。

夜幕降臨時，趙鐵柱悄然離去，我們其余人轉移到更隱蔽的廢棄地鐵站內。

安佳設置了簡易警報裝置，李樂樂哄著小雨入睡，周阿姨則在祈禱——為她死去的丈夫，也為趙鐵柱。

我坐在入口處，凝視著遠處的基地燈光，手臂上的灼熱感已經消退，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怪的……渴望，就像身體里有另一個存在正在蘇醒，想要回應基地深處的某種召喚。

"你不睡嗎？"安佳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睡不著。"我老實承認:"感覺有什么大事要發生。"

她在旁邊坐下，難得地露出疲憊，但還是露出了安慰的笑容:“放心吧，我覺得趙大哥應該會平安回來的?！?

“或許吧?！蔽尹c頭應道。

"其實我覺得你這樣未必不是件好事。"她垂眸道:"不是因為你是實驗體，而是因為……你擁有我們異于常人的能力，但是卻表現得如此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