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盯著手里的成績單，嘆氣嘆的停不下來，卡塞爾學院第一學期的期末成績剛剛公布。

高等數學3.1，龍族譜系學3.0，煉金術2.9，機械設計學3.0。幾乎每一科都在3.0左右徘徊，不高不低，勉強過關。

他揉了揉太陽穴，嘆了口氣。“哎，至少沒掛科。”

這幾個月來，他的學習壓力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大。

自從和芙莉蓮一起經歷了白帝城事件，干掉了一條次代種后，卡塞爾學院對他的要求提高了不少。

昂熱校長甚至親自找他談話，說“優秀的屠龍者，都是文武雙全，所以，明非你的理論課也不能落下”。

于是，芙莉蓮每天開始輔導他讀書。

路明非還記得第一次被芙莉蓮按在圖書館學習。

那天晚上，他打算溜回宿舍打游戲，結果芙莉蓮發來短信，要他到圖書館，有事找他。

推開圖書館的門，看到芙莉蓮坐在角落的桌子前，面前是一本攤開的《現代煉金術基礎》，旁邊放著兩杯冒著熱氣的紅茶。

“坐。”，她頭也不抬地說。

路明非干笑兩聲：“那個，芙莉蓮，啊！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

“坐下。”，芙莉蓮翻了一頁書，語氣平靜。

他只好乖乖坐下，接下來的三個小時里，芙莉蓮一點一點的，把《現代煉金術基礎》的重點知識給他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

“煉金術的本質是‘等價交換’。”，芙莉蓮的手指輕輕點著書頁，“在這個世界，人們用‘言靈’和‘龍文’作為媒介，但本質上，它和魔法一樣，都是對世界本質的操控。”

路明非聽得云里霧里，但芙莉蓮的講解方式很特別，她不會像教授們那樣用一堆晦澀的術語，而是用他能聽懂的方式，甚至偶爾會用游戲里的概念來類比。

“就像你在游戲里合成裝備一樣，材料不夠，就造不出高級裝備。”，她這么解釋煉金術的“材料限制”，路明非聽懂了。

但即便如此，他的學習進度還是慢得讓芙莉蓮皺眉。

有一次，他在學習時睡著了，醒來發現芙莉蓮盯著他，眼神冷淡。

“路明非。”，她說，“不想學，可以直說。”

他訕訕地撓頭：“不是不想學，就是腦子轉得慢。”

芙莉蓮沉默了一會兒，伸手，輕輕按在他的額頭上。“【記憶強化】。”

大腦被灌入了一股清涼的能量，原本模糊的概念變得清晰起來。

“這，這是作弊吧？！”，路明非一臉震驚，雖然這魔法挺好用的，上次還用來過龍族家族譜系學的小測。

“輔助學習的工具罷了。”，芙莉蓮收回手，“最終還是要靠你自己學。”

就這樣，在芙莉蓮的輔導下，路明非總算沒在期末考出幾個不及格。

他繼續往下看成績單，“實習課”一欄，滿分。

“啊，這個倒是意料之中。”，他小聲嘀咕。

畢竟，不是哪個新生都能在課外干掉一條次代種龍侍的。

幾個月前他和芙莉蓮在三峽水庫下跟著曼斯教授執行任務，意外遭遇了一條蘇醒的龍。

那條龍差點殺害了葉勝與酒德亞紀，還好，摩尼亞赫號上有被昂熱點名跟隨，來做實習學員的路明非和芙莉蓮。

芙莉蓮用“到想去的地方の魔法”救下了葉勝和酒德亞紀，然后大家一起干掉了龍侍。

事后，施耐德教授看著任務報告，沉默了很久，說了一句：“實習課，你和芙莉蓮，滿分。”

路明非有點不好意思，真正出力的是芙莉蓮，但學院默認了他的“貢獻”，甚至論壇上有人開始傳“路明非可能比楚子航和愷撒加起來還強”。

“你考得怎么樣？”，他轉頭看向身旁的芙莉蓮。

芙莉蓮手里也拿著成績單，眉頭微微皺起，不太滿意的樣子。

路明非湊過去一看，差點沒被嗆到，除了“機械設計學”是3.9，其他科目全是滿分。

“你這還皺眉？！”，他瞪大眼睛，“這成績已經逆天了好嗎？！”

芙莉蓮平靜地說：“差0.1績點。”

“0.1而已啊！”

“本來可以滿分的。”，她嘆了口氣，“受力分析題，最后的結果寫錯了單位。”

路明非嘴角抽搐，這就是學霸的世界嗎？差0.1都要耿耿于懷？

“你已經很厲害了。”，他干笑兩聲，“至少比我強多了。”

芙莉蓮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眼神里有一絲“學霸的世界你不懂”的意味。

兩人走出教學樓，陽光灑在校園的草坪上，到處都是打打鬧鬧的學生，氣氛輕松又愉快。

芙莉蓮開口：“老唐怎么樣了？”

路明非愣了一下，“他啊，現在應該挺悠閑的。”

布魯克林，孤兒院。

老唐，蹲在地上，手里拿著一個玩具火車，嘴里還發出“嗚嗚”的聲音，逗得小孩子們咯咯直笑。

“羅納德哥哥！再來一次！”，小安娜拽著他的袖子。

“好好好，再來一次！”，老唐笑嘻嘻地調整軌道，讓火車重新跑起來。

“換別的！換別的！”

“好好好，小祖宗，別拽衣服！”

老唐折好風車，高高舉起。“看好了啊！”，他咧嘴一笑，用力一吹，風車嘩啦啦轉起來。

孩子們立刻爆發出歡呼，七八雙小手同時拽住他。

“羅納德哥哥我也要玩！”

“該我了該我了！”

康斯坦丁坐在樹蔭下，手里捧著一本兒童書，看著被孩子們淹沒的哥哥，悄悄用言靈讓風車轉得更快了些。

老唐手忙腳亂地應付著這群小祖宗，嘴里說著不要不要，笑容卻比誰都燦爛。

順帶一提，蘇恩曦給的五百萬美元的支票，被他捐給了十來個孤兒院和幾個華人小學。

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諾頓”，而是一個普通的孤兒院老師。

這里沒有龍族的紛爭，沒有混血種的追捕，只有平靜的日常。

與此同時，BJ。

黑發少女站在信箱前，手里捏著一封燙金的錄取通知書。

信封上印著卡塞爾學院的世界樹徽章，收件人一欄，寫著她的名字。

夏彌。

她盯著手里的通知書，喃喃自語：“卡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