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潔謀殺過丈夫，雖然她本來只想殺掉雷志成，避免他發現外星人的信息。在發現丈夫和雷志成用了一條安全繩之后，她還是很果決地實施了謀殺。

最后雷志成當場死亡，丈夫失憶。

她很擔心丈夫回憶起當天的記憶。

她本來是不想謀殺丈夫的。當時楊衛寧要下去幫忙雷志成，她去取另外一根繩子，回來卻發現丈夫已經爬下去了。

這是她精心安排的謀殺，故意破壞了雷達地線，一旦錯過就沒有下一次了。所以哪怕丈夫也在繩子上，她還是下手了。

也幸虧楊衛寧也在繩子上，這個行動違背了安全標準，這次事件才被定性為安全事故。

如果楊衛寧沒在繩子上，雷志成一個人用繩子，繩子卻斷了，這得問問繩子是怎么斷的，肯定會懷疑繩子斷裂的原因。

兩個人用一根繩子，很好地解釋了斷裂原因。

失憶之后，楊衛寧把物理學知識都忘光了，也不記得當天發生了什么。但現在楊衛寧也能閱讀晦澀的物理文獻，葉文潔不得不懷疑丈夫是不是恢復了記憶？

“我沒恢復記憶，而是在學習。我可是學得很認真，你是大學教授，我要是什么知識都不懂，豈不是要被你拋下了？”

“難道不覺得吃力嗎？你還要管理公司，學習物理耗費的時間精力不會占用你的休息時間嗎？”

“確實很難，但為了能夠趕上你，我愿意學。”楊衛寧表示自己就是個深情的人設，希望能提升好感度。

可惜葉文潔雖然感動，卻沒有增加好感度。

閃電球的研究只能是一時間的風潮，不像另一本小說直接打造了閃電球武器，最后還搞出了一個超級核聚變，用閃電球創造電磁生命。

以后面壁計劃可能會開發閃電球，但現在條件不允許。

來到北平一個月之后，陳堂送來消息，胡一萬快不行了，想見楊衛寧最后一面。

楊衛寧立刻來到了醫院。

胡一萬現在回光返照，意識變得很清醒。他盯著楊衛寧，用盡力氣說道：“一定要召喚神仙，這個社會病了，只有神仙才能拯救人類。”

楊衛寧說道：“我盡量。”

“你發誓，一定要召喚神仙。”

“未來的事情，我無法確定。”楊衛寧遺憾地說道：“如果有機會，我也希望召喚神仙，但你應該知道，這不是容易的事情。”

胡一萬嘆氣道：“是啊，我努力了一輩子都沒有成功，也不知道人類以后能不能成功。人這一輩子就這么過去了，自己的愿望到頭來也只是夢幻泡影，不管多么宏大，都難以實現，人死如燈滅……”

楊衛寧靜靜地聽著。

“不過我不后悔，因為這個社會病了，必須有人去做些什么。就算我失敗了，還有繼任者，繼任者失敗了，還有繼繼任者……就和愚公移山一樣，只要有人意識到社會病了，就一定會追尋神仙的腳步。”胡一萬說道：“我相信你，因為你也在尋求答案。”

“是的，我也在追尋答案。”楊衛寧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胡一萬蒼老的臉上浮現了笑容，相信楊衛寧早晚會找到神仙的。

其實楊衛寧不相信神仙，只相信矛盾的內生性，神仙也有內在矛盾，神仙的社會也有病。

楊衛寧參加了胡一萬的葬禮，這位老人一直在尋找藥方，可惜神仙最后也沒有顯靈。

站在胡一萬的墓地前，楊衛寧心想依靠神仙和皇帝治療社會疾病的時代過去了，接下來就得依靠外星人的時代。

不管時代如何變化，都有人希望借用外力解決自己的問題，只是方向不同。

回到家，發現今天有客人上門過，但因為楊衛寧不在家，只留下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有事相談，盡快了來我家一趟——龔海’。

是保護文物的專家，之前就說要用楊衛寧的陰陽眼保護文物，他找上門來，肯定是有事情。

第二天上午，楊衛寧就來到了龔家。

“小楊，你來的正是時候。”

“我看到了紙條，有什么事情嗎？”楊衛寧好奇地問道。

“先喝口水，我們坐下聊。”

依舊是龔海的房間，那張二維度的仕女畫還在墻壁上，脖子的角度改變了，這確實是一張活的畫像。

“你知道周穆王嗎？”

“不太了解，是周朝的天子？”

龔海說道：“確實是周朝的天子，西周第五位天子，《穆天子傳》就是記錄了他西巡的故事。聽沒聽過，穆天子去昆侖山見到西王母的故事？”

“沒聽說過。”

“沒聽說過也沒關系，因為我要說的事情和穆天子、西王母沒有直接關系。”

楊衛寧無語，心想既然沒關系，為什么要扯這么遠？

“雖然沒有直接關系，但間接關系還是有的。”龔海賣關子地說道：“那你有沒有聽說過魯班和墨子？”

“這個倒是知道，班門弄斧、墨守成規。魯班和墨子都是很厲害的工匠。”

“是的，魯班和墨子都是厲害的工匠。魯班發明了很多攻城的器械，墨子發明了很多守城的器械。有一個故事是說魯班發明了一只木鳥，可以飛三天不落地。墨子見了，就問‘有什么意義？不如木匠雕刻的車轄，車轄裝在車上能讓車子增加載重，更實用。’”

顯然在古代就有‘意義黨’了，每看到一個東西，都要問問意義何在。楊衛寧表示意義黨絕不遲到。

“很有教育意義的故事，這又是穆天子和西王母，又是魯班和墨子，到底想說什么？”他不太理解。

“哈哈，不要著急。”龔海放松的表情好像不是很著急的事情，繼續說道：“其實在魯班和墨子之前還有一個更厲害的工匠，他在穆天子西巡的時候面見天子，獻上一個機關人。這個機關人栩栩如生，甚至會勾引穆天子的妃子。穆天子認為這就是一個真人，一怒之下命人將機關人拆開，發現里面所有的東西都是假的，但組合在一起卻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偶。”

“真是神奇的故事。”

“是啊，我也一直以為這就是一個故事，畢竟穆天子西巡的記錄本身就有很多傳說的性質，而人偶的故事更是記錄在《列子》這本書里，是神話故事的可能性很大。但前不久我們在西北發現了匠人的墓地，對了，這個匠人名為‘偃師’。”

楊衛寧瞪大眼睛，問道：“難道真的挖出西周時代的機器人？”

龔海點頭。

竟然點頭了？楊衛寧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面對，這也太夸張了，問道：“難道真的和真人一樣？”

“這也是我找你來的原因，當地的文物局已經將文物打包，很快就會運到北平，到時候希望你用陰陽眼看一看。”龔海說道：“如果《列子》的故事是真的，那么古代很可能已經掌握了現代人都不知道技術。”

楊衛寧說道：“古代怎么可能有那種機關人？”

“為什么不能呢？可能偃師不是地球人，而是外星人。也可能偃師本身就有特別的能力，就和畫仕女畫的畫家一樣。一切都是可能的，年輕人，不要被想像力束縛。”

“好吧，等機關人送來之后，我一定來看。”楊衛寧說道。

“快了，我是半個月前收到信的，算算時間也就這幾天了。”龔海說道：“真是很期待。”

“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們胡同的小賣部安裝了公共電話，你打這個電話，能找到我。”楊衛寧說道。

“行，這樣就方便多了。”龔海單位也是有電話的，用單位電話聯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