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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次委托
淚腺在騷動,頭腦在轟鳴。
帶著腥味的新鮮海風強硬的闖進肺部,把體內的屯留的濁氣從鼻孔里擠出。
陸仁閉著的眼皮頑皮的跳動了幾下,這才緩緩拉開了閘:
蔚藍的天空,淡黃色的太陽,如云般潔白的海鷗。
如此的五彩斑斕,將剛剛從黑暗世界里蘇醒的陸仁晃的失神。
片刻后,陸仁才恢復了意識對全身的感知。
隨著意識的聚集,酸痛感在身體各處蔓延開來,難受的像是才被一千匹馬狂奔踩過。
在木筏表面躺平了一會,讓身體的不適感稍微減輕了一些后,陸仁才緩慢掙扎著爬了起來。
環顧四周:
自己正在一個簡易的小木筏上,木筏的中間是一支旗面破爛不堪的風桿,看上去應該達不到借風漂流的目的了。
木筏上有自己,一個奇怪的金色機械鐘表,一塊寫滿了看不懂的文字的灰石頭,那兩個奇怪的物品都放置在木筏中心處的風桿周圍。
周圍,是漫無邊際,濤聲朗朗的大海。
而關于自己為何會在這里的記憶,一片空白。
陸仁有些茫然。
作為一名東夏國優秀的義肢改造特種戰士,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在完成任務,回自己家睡了一覺之后,就來到了這個古怪的地方。
肌肉的酸楚刺激著本就虛弱的神經,空蕩蕩胃部的饑餓蠶食著越發模糊的理智。
當務之急,是立馬啟動自主求生程序,讓自己活下去。
陸仁搖了搖頭,集中自己有些渙發的意識,這般想到。
“醫療系統,啟動!”
陸仁咬牙切齒,強忍著痛楚,從嘴里硬生生的擠出這幾個字。
對于現在的他來說,連開口說話都成了一場折磨。
可是,他的這句命令,卻沒有引發任何反應。
周圍只有微小的海浪拍打在木筏邊緣的啪嗒聲,而沒有想象中從他作為一名軍校學生起,就早已聽了千遍萬遍的系統啟動回應聲。
陸仁面色凝重。
醫療系統沒有正常啟動,是損壞了?
可是為什么沒有檢測系統進行報警提示?
“定位求助系統,啟動!”
陸仁接著哆哆嗦嗦的說出這幾個字。
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仿佛說著這句話的陸仁,就只是個對著空氣求饒的神經病,周圍只有低空飛行的海鷗嘎嘎的低鳴。
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陸仁有些頭疼,定位求助系統也損壞了?
還是說,自己遇到了想象中最壞的那種情況?
他有些心慌。
“初號機應急系統,啟動!”
陸仁包含希望的喊出了最后一個名字,但可惜的是,他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一陣海風吹過,刮的木桿上那破舊的帆面呼呼作響,像是有人在嘲笑著他的徒勞。
陸仁心里的像是被掛了快巨石似的一沉。
難道自己不是在地球上了?
還是說,有人專門把自己身上的所有內置器官系統裝置全部拆除之后,再把自己扔到了這片大海上?
有必要嘛?
自己又不是萬里長城組織的那幾位大佬,身上的系統并不是什么特別高級的東西,值得他們大費周章。
陸仁低著頭,猜想著自己現在的處境。
他用右手扒拉開自己被海水泡的有些發腫的黑T恤,卻并沒有在肚子上發現任何手術的痕跡。
他眉頭一皺,更為不解了。
自己現在究竟在哪里,還在地球上嗎?
是誰把自己放在這里的,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而不是殺了我?
這附近都是一片大海,什么都沒有,在沒有生活維生裝置的幫助下,我該這么活下去?
這三個主要的問題困擾著虛弱的陸仁,身體傷痛的折磨更是讓他現在的處境雪上加霜。
“圣約已經點燃,請選擇是否接受你的委托。”
正在陸仁低頭思忖著對當前境況的解決方法時,他旁邊的那個機械鐘表好像是指到了某個特殊的時間點,突然發出了某種難以形容的特殊金屬顫抖音,刺耳尖銳的讓人心頭發顫。
而在它那一旁的灰色石頭,則是一閃一暗的散發出一種微弱溫暖的白光,像是有人在呼吸。
圣約?
那是什么玩意?
這是某種特制炸彈嘛?
陸仁聽到這個聲音,眉頭一鎖,一邊用警惕的目光審視著那個不停的發出聲音的金屬鐘表,一邊下意識用手撐著虛弱的身體朝離鐘表較遠的地方慢慢移去。
可就當他向著木筏邊緣移動時,可能是因為一下子用力過猛,導致木筏產生了一個劇烈的晃動,震蕩的海水從陸仁的手指間濺過,冰冷的觸感提醒了他現在正在某片未知的大海上的一個孤零零的小木筏上。
如果不小心從這塊木筏翻掉下去,落在海水里,依靠著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必死無疑。
陸仁停止了挪動,他低頭看著這木筏邊緣底下,那幽暗深藍,不可見底的大海,一時竟感覺到有些無助。
我現在該怎么辦?
我要怎么才能活下去?
“圣約已經點燃,請選擇是否接受你的委托?!?
“圣約已經點燃,請選擇是否接受你的委托。”
就在他如此沉思的時候,機械鐘表的金屬聲依舊不絕于耳,灰石頭上散發著的白光也沒有絲毫減弱。
于是,陸仁抬起頭,重新把目光投向那金色的機械鐘表和灰石頭上:
在剛剛因為自己的移動導致木筏發生晃動的時刻,這兩個物品卻沒有發生移動,仿佛它們就像是被某種看不見的螺釘給定在了這個木筏上了一樣。
在自救措施都未能奏效后,與其期待靠著本就虛弱的身體熬過一段時間,看看有沒有人會在這段時間內找到大海上的自己,進行救援,倒不如把唯一的破局希望,落在這古怪的兩個東西上面。
而自己的神秘穿越,很可能也與這兩個物品有關。
就算那個機械鐘表可能是炸彈什么的,對于現在自己來說,也只不過是早死和晚死的區別。
而且說不定,被炸彈炸死,比起活生生的餓死和失足在海水里淹死的下場,更能幫自己少受許多折磨。
想到這,陸仁不免還自嘲的笑了笑。
沒想到他堂堂東夏國第一軍校2077屆首席畢業生,第三方面軍快速反應特種部隊最年輕少校,居然落得如此地步。
陸仁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能夠找到解決問題的可能方法,他就會大膽的去試一試,思前想后,只會為自己徒增煩惱。
于是,他在原地休息了一會,緩解了下身體的疼痛后,轉而小心翼翼的向那兩個物品挪動過去。
挪動的過程是緩慢而痛苦的。
一方面是因為陸仁現在的身體狀況不予許他可以快速安全的移動到木筏中心處,另一方面是陸仁必須好好控制自己的力道,以防再次用力過猛,導致自己一下子從木筏翻落到大海里去。
用了整整三分鐘,他才克服了這一段只有兩米多的距離,爬到到了那個金色機械鐘表和灰石頭旁邊。
陸仁拿起了機械鐘表,很順利,沒有受到什么阻礙。
握在手中,比想象中的要輕許多,完全沒有機械造物所帶來的沉重感,但握著機械鐘表的手因為身體的過于虛弱,仍然有點輕微的顫抖。
還好沒有發生爆炸,暫時是安全了。陸仁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陸仁看著鐘表,上面的時針和分針都恰好指向了12刻度盤,而秒針則是指在1刻度,正在如蜜蜂翅膀一般高速顫動著,發出奇怪的金屬音;
而鐘表的內鏡底盤則是一塊黑色的盾牌的圖像,盾牌上面裝裱著一把刀和一個人形的影子。
“看來就是這個秒針發出的聲響了,就是不知道這個鐘表的指針和底盤的圖像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陸仁自言自語道,他沉默了一會,對鐘表開口說道:
“我選擇接受這份委托?!?
不管現在會遇到什么古怪的事情,陸仁都不在乎,他想達到的唯一目標就是:
活下去。
“委托被接受......”
“虹橋建立中......”
“虹橋建立中......”
“請握住信石,它會引導您前往委托世界?!?
“請握住信石,它會引導您前往委托世界?!?
陸仁話音剛落,機械鐘表便立馬發出新的提示回應他,而后,機械鐘表內部也傳來了發條重新磨砂的聲音:
鐘表的指針重新恢復了正常轉動。
信石,就是那個奇怪的發光的灰石頭嘛?
它是專門用來通信和引導的?
或者說,它還具有一些其他我沒有發現的功能。
陸仁若有所思,伸手摸向了就在自己褲腳邊的那塊灰石頭。
石頭握在手中有些小燙,像是一顆才從烤爐里拿出來的烤紅薯,不過也給此刻饑寒交迫的陸仁提供了一點難有的溫度。
“信石和虹橋已連接,即將前往委托世界。”
“.......漂流開始,請握穩扶手,減速慢行?!?
“.......漂流開始,請握穩扶手,減速慢行。”
聽到這,陸仁不免微微一愣,明明是坐小木筏漂流,咋就搞出了一種坐公交汽車的感覺呢?
但很快,陸仁就來不及思考這其中的不同了。
因為就在機械鐘表所說‘漂流開始’后,原本風平浪靜的海面,此時竟像是個火山口的溫泉般:
先是慢慢出現如煮沸一般的燥熱,接著,隨著這種溫度增高,海面上有無數的水泡產生,不斷聚合,不斷破裂,而從這些不斷重生和毀滅的水泡中,滲出一種難以言說的古怪白霧來,擾人心神。
而陸仁所在的木筏,在機械鐘表所說的漂流開始后,也好像是被一股感受不到的海風給推動了一般,踏著沸騰的海面,緩慢卻也堅定的一路向前,如勇士一往無前奔向地獄。
陸仁略微咽了口口水,黑色的瞳孔一絲茫然閃過,但轉而就填滿了名為堅定和自信的色彩。
不管怎么說,有變化就是好事,有變化就有機會,即使有危險,自己也不是不能嘗試去爭取到活下去的可能。
他這般想到,同時雙手也是死死抓住木筏上木排之間的捆繩,以防自己落水。
“同步中....”
“同步中.....”
“同步中........”
“同步倒計時....6...5...4.....3....2....1”
機械鐘表響起了同步的倒計時,隨著倒計時的時間減小,木筏的前行速度也是越來越快,由漂流變為了沖刺,像是一輛不斷加速的超跑,到最后,陸仁甚至能聽到周圍空氣傳來的撕裂爆破聲。
但匪夷所思的是,他的身體卻沒有因為這種非同一般的速度感受到什么難受的點,沒有想象中快風割在臉上的痛感,反而隨著木筏的前進,周圍白霧濃度的增高,覺得有些舒適。
身上的痛苦和無力感,也因為白霧的籠罩而減弱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特的麻癢感,好似傷口在慢慢的愈合一般。
周圍所處的白霧濃度也是越來越高,逐漸遮住了陽光,藍天,陸仁在其中即使是費力的睜大自己的雙眼,也無法看到任何東西,只有一片模模糊糊的黑暗。
最后,在空氣撕裂爆破聲的轟鳴下,前行的陸仁感覺自己好像是撞上了一團巨大的,松軟的棉花。
在撞上棉花后,那團棉花像是一個熟練的流水線工人,四周延伸,將他包裹了起來,然后,他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好似被塞入了一個擁擠的罐頭里,然后被人給使勁甩了出去。
在被扔出去后,陸仁便失去了所有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