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罪犯配合工作，是大家討論的結果。化學反應需要催化劑，一致認為把擁有特殊能力的人放在一起能起到積極的作用。但另外兩個畢竟是罪犯，還是要考慮楊衛寧的想法。

楊衛寧說道：“確實有危險，不過我接受安排。我本人對胡一萬、劉雪的能力也很有興趣。”

“你還有什么要求嗎？”穆老說道。

楊衛寧想不到自己還能要什么了。要經費？只怕是沒有了。要人手，自己也不知道干什么。要設備，現在的設備也無法滿足自己。

不過既然穆老說了，這機會錯過之后，就不一定有了。

“穆老，我之前的單位是紅岸基地，是一個雷達基地，馬上就要關閉了，基地里還有一些設備，能不能給我？”

“雷達基地的設備，你要來干什么？”

“不要雷達，而是發電機和儲油設備。”楊衛寧說道：“雷達，我用不上，但里面的電力設備還是很不錯的。”

“這個可以申請，如果基地真的要關閉，里面的發電設備應該可以交給你。”

“還有就是柴油，能不能也和之前一樣進行提供。如果沒有分配名額，我也可以買，只要給我優先采購的資格就行了。”楊衛寧說道。

“你是在為自己的公司打算啊。”穆老笑道。

“要是組織上不同意，我也不強求。”

“我可以幫你寫申請。”穆老說道：“至于同不同意，我也沒辦法確定，只能說盡力。”

“我理解。”楊衛寧也知道現在國家上下都很困難，到處都缺資源。

“還有要求嗎？”

楊衛寧說道：“沒有了。”

“那就這么決定吧。”穆老說道：“你可以現在就點技能點。”

“穆老，還是保持距離吧。”趙兵說道。

“沒關系，我想近距離看看。”

楊衛寧點點頭，既然決定了，就無須猶豫，說道：“選擇維度使徒技能樹，點擊維度探索。”

將能量點加在上面。

維度探索被點亮了，技能說明也浮現了出來。

“維度探索，可以顯示以自己為原點，半徑一百米范圍內的不同維度。”楊衛寧說道：“維度探索熟練度1/10，熟練度每提升一點，增加一百米半徑的探索范圍。”

“一百米半徑，也就是兩百米直徑，范圍不小啊。”穆老說道：“還有嗎？”

“還有第二行的技能也出現了，有兩個分支。”楊衛寧說道：“一個是維度穿梭，一個是維度操控。但目前都不能點，維度探索的熟練度到達5才能點。現在只能看說明。”

穆老說道：“顧名思義，一個應該是穿梭維度，一個應該是利用現有的維度。還真像是游戲，完成了一個階段，就有下一個階段的任務。或許我們真的只是別人游戲中的一個角色。”

作為科學家也是受限于時間和空間，無法確定自己所了解的有限世界到底是缸中之腦的一場夢，還是高維度的一場虛擬游戲。

誰知道呢？

趙兵見楊衛寧沒什么變化，就放心了。

“楊同志，周圍有沒有不同的維度？”穆老很好奇。

“我查查看，使用技能。”楊衛寧說道。

“是否使用能量點進行探索？一次探索消耗一個能量點，探索范圍越大，消耗能量點越多。”系統提示探索技能需要能量點支持。

“使用。”楊衛寧說道。

“開始探索。”

在他的腦海里浮現出周圍的維度地圖，以三維度為基準，維度的密度都被展現了出來。

“我看到了，在三維度的物品內都有巨量的二維度。越是復雜的物品，內部的二維度就越多，就好像密度一樣。但沒發現包含大量三維度的四維度，也沒有五維度，目前發現的只有三維、二維、一維。”

“三維套二維，二維套一維，太復雜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楊衛寧只感覺自己半徑一百米的世界都變成了復雜的幾何圖案，那是人類語言難以描述出來的復雜，如果他沒有點出智力，肯定會被這些圖形逼瘋。

穆老非常羨慕，希望親眼見證維度的組成。科學是發現現象，總結現象。能看到新的現象，對于科學家來說是極大的幸運。

一維、二維、三維在大自然偉大的力量之下以各種不同的方式折疊則，形成了整個穩定的世界。

不過雖然看到了，但也只是看到，楊衛寧并不能去接觸。就好像在龔海家看到的畫作一樣，自己無法改變二維度內的東西。

自己和二維度之間就好像隔著一層窗戶紙。

等到一個能量點耗盡，探索結束。

楊衛寧久久沒有回過神，第一次知道宇宙的結構竟然如此復雜。

穆老耐心地等待著，如果是他看到世界的維度組成，肯定也會震驚。

“抱歉，穆老，讓你久等了。我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無妨，我能理解。”穆老說道：“能用高維度的力量去觀察三維度、二維度、一維度的組成，這是了不起的經歷，若可以我也希望能有這樣的機會。你很幸運，希望你能好好利用這股力量。”

楊衛寧說道：“我的力量還是渺小的，對于整個宇宙來說，在任何地方都可能存在我們不了解的生命。比如小小的質子內，就存在微觀文明。甚至我們生活的地方也只是巨大的輻射文明的陰影。還有遙遠的宇宙之中，也存在對我們虎視眈眈的外星文明。”

穆老點頭說道：“莊子就提出過渺小的蝸牛角之國，還有龐大的巨大生命體鯤鵬。人類介于巨大和渺小之中，受到時間、空間、常識的限制。《莊子》這本書真的常看常新，有時候我都懷疑莊子是不是和你一樣也掌握了高維度的碎片。”

楊衛寧也覺得莊子很有先見之明，那個時代的先賢早就知道了人的局限，莊子認為人被空間、時間、常識局限。

名家公孫龍則認為人類被自己的感官局限，提出了離堅白。也就是說一塊堅固的白色石頭，用手摸是堅固的，用眼睛看是白色的。

只用手摸，只能知道堅固。只用眼睛看，只能知道白色。人的器官是分離的，所以石頭的堅固和顏色也應該分離，所以沒有堅固的白色石頭，只有堅固的石頭和白色的石頭。

人類依靠五官收集信息，是把一個物體的信息分開，再在大腦里重組，那么人類了解的物體就是失真的。

這就好像一張圖片，上傳下載，下載上傳……很多次之后，圖片的信息就缺失了，越來越模糊。

人類觀察一個物品，五官無法完全收集到物品的信息，所以人類對世界的認知是失真的。

宏觀上來說，人類受限于時間、空間、常識。微觀上，人類受限于自己收集情報的能力，無法了解真實的世界。

現在掌握了系統，或許能邁出突破局限的第一步。

告別了穆老，楊衛寧準備回家。

“你什么時候的火車，我和你一起。”趙兵說道。

“你結婚了嗎？”楊衛寧好奇地問道。

“結了，去年年初結的。”趙兵臉上浮現一抹幸福。

“那你愿意和愛人分別？”

“工作需要，我愛人會理解的。”趙兵說道。

“你們有孩子了嗎？”

“還沒有。”

楊衛寧說道：“我有孩子了，這次回東北，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還真有些舍不得。”

趙兵沒說什么，反正他已經接受了任務。

“那就兩天后的火車吧。”楊衛寧說道。

“好的，兩天后我們一起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