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就是艾德的私生子啊！我記得你的名字，用瓊恩·艾林取得名字，你叫瓊恩·雪諾。”

勞勃國王的聲音在螺旋梯和地下墓窖里回蕩。

通往地下墓窖的螺旋梯，一片漆黑，瓊恩手里的火把搖曳。

沉湎酒色讓勞勃國王的身體大不如前，沿著螺旋梯走了沒多久，他就已經開始氣喘吁吁，用手撐住墻壁，歇息了好一會兒。

勞勃露出笑容，“瓊恩，你母親是誰啊？她一定是一個了不起的女人，能夠讓重視榮譽的艾德，忘記自己的責任和榮譽。”

瓊恩尚未回答，艾德極不情愿地說道：“勞勃，我和外面的女人生下私生子，不但玷污了我自己的榮譽，也侮辱了凱特琳。請你不要再提我私生子母親的事情，尤其是在史塔克家族的地下墓窖里。”

勞勃嘆息一聲，“艾德，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幅德行。你太嚴肅了，古板死腦筋。”

臨冬城地下墓窖很長，狹窄的墓窖由兩兩成對的灰白色石柱支撐，臨冬城歷代城主和國王的雕像，就坐落在石柱之間。

瓊恩熟悉這里面每一個史塔克的名字，“降服王”托倫·史塔克是最后的北境之王，他之后的史塔克是北境公爵。

征服者伊耿帶著他的巨龍橫掃維斯特洛之前，史塔克家族是北境之王，在那之前更古老的年代，史塔克家族是冬境之王，與恐怖堡的紅國王波頓家族，荒冢地的荒冢王達斯丁家族，爭奪北境霸權。

據說更下一層的地下墓窖里，埋葬著更古老的史塔克，只不過那里很少有人去過。

勞勃國王要見的萊安娜位于墓窖的最深處，萊安娜和哥哥布蘭登站在他們的父親瑞卡德公爵身邊。

遵照史塔克家族的傳統，只有公爵或是過去的史塔克國王，才有資格在地下墓窖里樹立雕像，艾德公爵因為太愛他的哥哥布蘭登和妹妹萊安娜，這才為他們打破了慣例，讓他們長眠在了父親的身邊。

火把下，勞勃國王憐愛地撫摸著萊安娜，“萊安娜比這漂亮多了，我曾經想在君臨貝勒大圣堂外，為萊安娜樹立雕像，可該死的瑟曦和總主教一起反對。”

貝勒大圣堂是總主教駐節地，那里聳立著圣貝勒的雕像，圣貝勒一輩子都抵觸女人，認為女人會帶來墮落，瓊恩不禁懷疑，如果勞勃國王真的在貝勒雕像旁為萊安娜樹立雕像，那估計圣貝勒的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勞勃國王一直深愛著萊安娜，將來瓊恩可以好好利用這一點。當然，前提是勞勃國王可以活得更久，只要瑟曦一直和詹姆私通，瑟曦為了保護自己孩子們的秘密，遲早要除掉勞勃國王。

勞勃國王深情緬懷了萊安娜，從他們第一次見面，訂婚，一直說到錯誤的春天那場赫倫堡著名的比武大會，勞勃國王傷感不已。

“我發誓要殺了雷加，為萊安娜報仇。”

艾德苦澀道：“陛下，你已經做到了，你在三叉戟河之戰親手擊殺了雷加。”

“可惜沒有殺光！”勞勃郁悶道，“潘托斯奶酪販子伊利里歐把雷加的弟弟還有妹妹藏起來了，這些惡龍余孽，找到機會我會把他們全部殺死。”

如果勞勃國王知道瓊恩是雷加和萊安娜的孩子，估計會毫不猶豫地掰下瓊恩的腦袋，勞勃國王憎恨坦格利安，他更不會饒恕宿敵雷加和女神萊安娜生下的孩子。

艾德皺眉，“陛下，我們起兵推翻瘋王伊里斯，不就是為了阻止瘋王伊里斯屠殺無辜嗎？你為何不能放過韋賽里斯王子和丹妮莉絲公主？”

勞勃滿心不耐，“這些年我就是聽信了瓊恩·艾林的鬼話，才讓乞丐王和丹妮莉絲逃走了。你又是這番陳詞濫調。”

艾德昂起頭顱，“陛下，瓊恩·艾林究竟怎么死的？”

勞勃嘆息一聲，十分傷感，“瓊恩·艾林雖說已經八十多了，但是身體一直硬朗，他突然得了重病，沒幾天就過去了。派席爾大學士認為瓊恩·艾林是被重責大任拖垮的，畢竟他需要處理王國各種紛雜的事務。”

瓊恩·艾林是被萊莎和小指頭謀害，穿越者瓊恩·雪諾在一旁心里嘀咕。

瓊恩·雪諾計劃南下君臨，親自與小指頭掰掰手腕，小指頭以為自己睡了母牛萊莎，就可以為所欲為。如果他培提爾·貝里席是小指頭，那我瓊恩·雪諾就是大拇哥，專克小指頭。

隨后，勞勃國王拍著艾德的肩膀。

“艾德，瓊恩·艾林死了，我需要一位自己人來輔佐自己，御前首相的職位非你莫屬，我任命你為御前首相，國王之手！”

艾德并不驚訝，實際上，臨冬城里許多人都猜到了，畢竟，勞勃國王從未來過臨冬城，瓊恩·艾林剛死，勞勃國王就不遠萬里，帶著浩浩蕩蕩的王家隊伍，抵達北境臨冬城，國王還沒抵達前，北境乃至維斯特洛各地都在瘋傳艾德是下一任御前首相。

艾德跪在勞勃面前，“陛下，我愿意為你效勞。只是，王國還有許多人比我更能勝任這個職位，比如你的弟弟，史坦尼斯公爵。”

一聽到史坦尼斯公爵的名字，勞勃國王一陣反胃，“史坦尼斯不適合當御前首相，他如今擔任海政大臣，已經把御前會議的人得罪了一圈。你是唯一的人選。”

話說到這個程度，艾德只能宣誓效忠，“臨冬城，北境和我，任由陛下差遣。”

勞勃國王扶起艾德，“不要叫我‘陛下’，我們的關系比兄弟還親。我今天見到你的女兒珊莎了，真是一個漂亮的女孩，你我親如兄弟，史塔克家族和王室的關系，理應通過聯姻，加以鞏固。”

“珊莎應該和我的兒子喬佛里訂親。”

這讓艾德有些措手不及，“可是，勞勃，珊莎只有十一歲。她的年齡太小了。”

“這個年齡已經可以訂婚了，反正結婚要等到孩子們成年后。”

跟國王是沒有商量余地的，艾德只能接受。

勞勃露出微笑，“艾德，就讓我們一起打造一個盛世。現在，讓我們去享受盛宴，聽歌手表演，我看到你們臨冬城好多漂亮妞兒，今晚，我一定要玩個盡興。”

在史塔克族人的注視下，瓊恩感覺山雨欲來。

只要勞勃還活著，風暴地雄鹿，西境怒吼雄獅，鐵群島海怪，河灣地玫瑰，河間地徒利鱒魚，多恩長槍太陽，谷地新月獵鷹，還能維持著脆弱的平衡，一旦勞勃國王去世，王國內必然紛爭再起。

瓊恩暗自祈禱，在瓊恩變得強大之前，勞勃國王可千萬不要發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