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勃國王的王家隊伍宛如黃金,白銀和青銅組成的鋼鐵洪流,沿著國王大道,緩緩北進,拜拉席恩家族的寶冠雄鹿旗幟迎風招展。
御林鐵衛走在隊伍的最前面,馬林·特蘭爵士和柏洛斯·布勞恩爵士一身華麗純白的琺瑯鱗甲,相比之下,迎接他們的臨冬城騎兵喬里·凱索,哈爾莫蘭等人,鎧甲就窮酸了,臨冬城士兵穿著灰色的板甲,身后的披風仿佛破布一般寒酸。
御林鐵衛的白披風,白靴子,白頭盔。面容隱藏在白色的面罩下。
御林鐵衛的純白鎧甲衣衫,與一襲黑衣的班揚正好相反。
珊莎,維揚·普爾,小貝絲·凱索,布蘭等人朝著御林鐵衛發出一陣陣尖叫,面露微笑,白騎士滿足了他們的幻想。
然而,當白騎士們摘下面罩,布蘭,珊莎等人多少有點失望,馬林·特蘭爵士眼袋低垂,頭發和胡須仿佛是鐵銹一般。柏洛斯·布勞恩鼻子扁平,臉部肌肉松弛,相貌丑陋,還是一個羅圈腿。
“這真的是御林鐵衛嗎?”珊莎壓低了聲音,失望道,“歌謠里不是這樣的啊!”
詹姆·蘭尼斯特策馬走來,立刻拯救了失望當中的少女,無論是珊莎,簡妮還是小貝絲,全都羞紅了臉。
詹姆·蘭尼斯特金發飄飄,高大英俊,陽光仿佛為他戴上了一頂王冠,碧綠眸子里閃爍著笑意,臉上掛著刀鋒一般銳利的笑容,他并沒有穿御林鐵衛傳統的白衣白甲,而是選擇了身穿金黃色鎧甲。
羅柏嘖嘖稱奇,“果然跟歌謠里一樣,弒君者穿著純金板甲。”
瓊恩輕笑一聲,“那不過是鍍金板甲,只有泰溫·蘭尼斯特公爵的鎧甲才是純金的。”
由于瓊恩說話的聲音太大,這話讓弒君者詹姆聽到了,詹姆調轉馬頭,他打量著瓊恩,露出笑容,“小子,看來你挺了解蘭尼斯特,連我父親的黃金鎧甲你都知道。我還以為,在遙遠的北境,沒人知道我們蘭尼斯特呢!”
瓊恩說道:“即便在遙遠的北境,歌手和說書人依然會歌頌弒君者的輝煌事跡。歌謠里傳唱,你在王座廳巨龍頭骨的注視下,在鐵王座前,揮舞黃金寶劍,一劍砍斷了瘋王伊里斯的喉嚨。”
詹姆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消失,“小子,你是馬房小弟還是廚房小弟?居然敢挖苦我?”
小惡魔提利昂搖晃著大腦袋走了過來,他是一個侏儒,只有1.35米,胳膊和雙腿粗壯,腦袋大得不成比例,他的眼睛一黑一碧,他打量著瓊恩。
“老哥,你搞錯了,雖然說北境的貴族不喜歡穿奢華的服飾,可這孩子的羊毛衣明顯比馬僮和廚房小弟強多了。他的年齡目測在十四歲左右,黑發長臉,典型的史塔克家族特征,所以我推測,他如果不是艾德公爵的長子,就是那個私生子啦!”
瓊恩微微頷首,俯瞰著侏儒。
“提利昂,你猜對了,我的確是艾德公爵的私生子。”
侏儒瞇起眼睛,“像你這個年齡的孩子,如果被當眾指出是私生子,應該會表現得生氣或激動,你卻十分淡然。看來,你比同齡人更成熟。”
“我老哥是著名的騎士,你認識也還算合理,為何你連我也認識?”
瓊恩微笑道:“因為你長得.....很有特點,且跟你的哥哥長得截然不同。提利昂,我知道你外號小惡魔,還知道你喜歡找妓女。”
提利昂嘻嘻笑道:“看來我的這點愛好都傳到臨冬城啦!以后還是收斂點好。”
提利昂跟隨王家隊伍一路北上,他們路過頸澤,荒冢地,北境地廣人稀,這趟旅程十分漫長,好在提利昂一路上可以找妓女尋求安慰,無論是澤地妓女,還是荒冢屯的妓女,都讓提利昂十分開心。
如今抵達了臨冬城,提利昂剛下馬,就派他的侍從杰克和莫里斯,去打聽避冬市鎮的妓女了。
連日來騎馬,提利昂的大腿有些酸痛,他渴望好好歇息一番,可國王夫婦的輪宮還沒到,提利昂只能在大門前和眾人一起等待。
提利昂趁機把史塔克家的孩子們觀察了一番,艾德公爵的長子一頭紅褐色頭發,相貌俊朗,身材壯碩,珊莎一頭紅褐色頭發,美麗端莊。布蘭栗色頭發,藍眼睛。最年幼的兒子瑞肯也是紅發藍眼。
提利昂覺得,相比較于羅柏,布蘭,還是私生子瓊恩·雪諾更有北方人的味道,另外還有那個干瘦的馬臉女孩艾莉亞,他們都有史塔克家族典型的長臉。
國王的輪宮終于抵達了,勞勃國王從輪宮走了下來。
“艾德,見到你真是太開心了,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真是沒有什么變化啊!”
年輕時候的勞勃高大威猛,修面整潔,眼神清澈,無論走到哪里,總能讓少女和少婦們春心蕩漾。
可自從九年前平定了鐵群島的葛雷喬伊叛亂,乞丐王韋賽里斯和丹妮莉絲公主在狹海對岸繼續逃亡,勞勃國王自覺江山穩固,他開始沉湎飲酒和享樂,四處播種,酒精和女人讓勞勃變得肥胖,走起路來氣喘吁吁,且容易出汗,勞勃不得不噴灑各種香水來掩飾汗臭。
瑟曦王后領著孩子們走了過來,瑟曦金發碧眼,一身淡綠色絲綢長裙,美麗宛如朝陽,不愧為西境之光,然而瑟曦的傲慢清晰可見,艾德和凱特琳向她行禮的時候,她連正眼都沒看一下。
十二歲的喬佛里王子在同齡人里算個頭高的,一頭金發,綠色眼睛,身穿緋紅與金黃色的絲綢大衣,上面繡滿了怒吼雄獅與寶冠雄鹿,喬佛里看著古老的臨冬城,第一眼就流露出了嫌棄。
獵狗桑鐸·克里岡走在喬佛里的身邊,他的左半邊臉爛成一團,左耳燒焦,他身材高大,眼神冷硬,珊莎見到獵狗桑鐸的第一眼就嚇得倒吸一口涼氣,維揚·普爾和小貝絲,簡妮等人嚇得別過頭去。
相比較八歲的彌賽拉公主和七歲的托曼要有禮貌多了,他們熱情地與珊莎,艾莉亞,布蘭等人打招呼。
勞勃國王和艾德引薦了各自的孩子,羅柏,布蘭,艾莉亞和珊莎等人,依次與國王夫婦寒暄,并得到國王夫婦的肯定。
至于瓊恩,私生子在這種場合是上不了臺面的,他站在隱匿的角落。
勞勃國王說道:“艾德,帶我去地下墓窖,我要去見我的一位故人。”
每個人都心照不宣,勞勃要見的是萊安娜,如今萊安娜長眠在地下墓窖。勞勃對冬雪玫瑰萊安娜的愛,在維斯特洛家喻戶曉。
瑟曦輕哼一聲,“大家在國王大道顛簸了這么久,北境天氣又冷,我們應該洗漱,然后去大廳里用餐。如果你著急見死人,也不用急于一時。”
勞勃冷冷道:“臭女人,你教我做事?”
詹姆摟住瑟曦的腰,拉走了王后。
蘭尼斯特家的黃金雙胞胎舉止親昵,瓊恩懷疑他們很快就要找地方釋放了。
“公爵大人,請讓我來為國王打火把照明!”瓊恩快步上前。
艾德公爵有些措手不及,他可不想瓊恩接近國王,“瓊恩,不用你。”
勞勃漫不經心地說道:“總得有人打火把,就帶著這個小伙子去吧!”國王發話了,艾德公爵只能接受。
瓊恩高舉火把,帶著勞勃和艾德,進入地下墓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