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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誰才是真正的王牌?

  • 從逃亡到帝后
  • 肝地
  • 3711字
  • 2025-06-21 18:45:04

晨霧被號角撕成碎片的剎那,路路后頸的寒毛全豎了起來。

騎士學(xué)院的銀甲洪流動了。

不是循序漸進的推進,而是二十騎當(dāng)先的沖鋒——馬鐙撞著馬鐙,長矛斜指前方,最前排的黑馬甚至揚起前蹄,鐵蹄在青石板上擦出刺目的火星。

路路聽見自己急促的喘息混著周圍魔法師的抽氣聲,奧利維亞院長昨夜塞給他的風(fēng)元素水晶在掌心沁出冷汗,那是緊急時刻用來加速的魔法道具。

“土墻!”法蘭克的吼聲響得破音。

這個中年級生的指尖竄起土黃色光流,在演武場中央炸出半人高的土墻。

路路的水盾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跟了上去——淡藍色光膜覆在土墻表面,他能清晰感覺到魔力順著指尖涌進護盾,像往漏了洞的陶罐里倒水,每一秒都在流逝。

第一波撞擊聲震得人耳膜發(fā)疼。

銀甲騎士的長矛捅進土墻時,路路看見泥土簌簌往下掉,水膜被撞出蛛網(wǎng)般的裂紋。

有個紅頭發(fā)騎士的長矛尖擦著他的左臉掠過,帶起的風(fēng)刮得眼皮生疼——那是昨夜隊列里按劍柄的少年,此刻他的護目鏡翻起,眼睛紅得像淬了血。

“第二道墻!”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

路路咬著牙又補了道水盾,余光瞥見左側(cè)的小魔法師手抖得厲害,召喚出的土墻歪歪扭扭,被騎士的馬蹄一踏就碎成了土渣。

他突然想起西羅腕間的反噬傷痕——如果現(xiàn)在魔力透支,會不會也在皮膚上烙下這樣的印記?

“穩(wěn)住!”奧利維亞的聲音像冰錐刺破混亂。

老院長不知何時站到了最前排,法杖上的紫水晶正滲出細密的紫光,在她腳下織成繁復(fù)的魔法陣。

路路感覺有股暖流順著腳底竄進四肢,那是奧利維亞在給全體魔法師補充精神力——可這樣消耗的是她自己的魔力,去年冬天她在雪地里陪新生練冰盾時,也用過這種透支的法子。

騎士的沖鋒竟生生被擋下了。

當(dāng)最后一個銀甲騎士勒住韁繩,在土墻前五步處停住時,演武場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

路路靠著土墻滑坐在地,喉嚨里像塞了團燒紅的炭。

他看見對面騎士學(xué)院的隊列里,巴奈特院長摸著光頭笑,那笑容讓他想起老家廚房偷吃的貓——明明第一波沒占到便宜,可那老東西的眼睛亮得反常。

“低年級的崽子們,上!”巴奈特突然吼了一嗓子。

路路抬頭的瞬間,心沉到了谷底。

原本站在騎士學(xué)院后排的青澀面孔動了,這些連鎧甲都只穿了半身的少年提著短矛,用比剛才慢三倍的速度推進。

他們不沖鋒,不吶喊,只是像螞蟻搬家似的,每走十步就停一停,短矛尖在地上劃出深淺不一的痕跡——那是在丈量距離,計算魔法學(xué)院土墻的覆蓋范圍。

“他們在消耗我們的精神力。”丹頓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這個總愛摸鼻子的三年級生不知何時蹲到了路路旁邊,他的指尖還沾著未散的火元素灰燼,“低年級的體力差,但勝在數(shù)量多。

我們每多撐一輪防御,魔力就多流失一分。“

路路的后背沁出冷汗。

他數(shù)了數(shù),騎士學(xué)院后排至少還有五十個低年級生,而魔法學(xué)院這邊,剛才擋第一波時已經(jīng)用掉了三分之一的魔法師——那個手抖的小魔法師此刻正抱著頭蜷在角落,額頭全是冷汗,顯然魔力透支了。

土墻在第三輪撞擊中出現(xiàn)了裂痕。

這次不是長矛,是騎士們改了戰(zhàn)術(shù):兩個低年級生架著根圓木,喊著號子往墻上撞。

圓木撞在水盾上的瞬間,路路聽見“咔嚓”一聲,那是土墻內(nèi)部的土元素結(jié)構(gòu)崩解的聲音。

他咬著牙又補了道水盾,可指尖的魔力像被抽干了似的,水膜剛成型就淡得幾乎透明。

“撐不住了!”右邊傳來哭腔。

路路轉(zhuǎn)頭,看見個新生的土墻正在簌簌掉落,露出后面騎士們興奮的臉。

他想幫忙,可自己的水盾已經(jīng)搖搖欲墜——視野邊緣突然閃過道黑影,是奧利維亞院長的法杖!

紫水晶的光劈頭蓋臉砸下來,在那面要塌的土墻上重新織了層土元素,比原來的更厚,更扎實。

“院長!”路路喊了一聲,卻被更大的動靜淹沒。

“轟!”

最中間的土墻塌了。

塵土飛揚中,路路看見三個銀甲騎士沖了進來——不是低年級的生瓜蛋子,他們的鎧甲接縫處嵌著金線,護腕上刻著騎士學(xué)院的徽章,連坐騎的馬具都比低年級的精致三倍。

丹頓的手重重按在他肩上:“中年級主力,巴奈特那老狐貍藏了一手!”

演武場炸開驚呼。

路路望著沖過來的騎士,突然想起昨夜西羅整理衣袖時的動作——他不是在整理衣袖,是在掩飾腕間的反噬傷,是在確認自己還能戰(zhàn)斗。

而現(xiàn)在,魔法學(xué)院的防線被撕開了口子,奧利維亞院長的法杖光芒明顯弱了,她的銀灰頭發(fā)黏在汗?jié)竦念~角,后背的法袍被魔力灼出幾個焦黑的洞。

“退!

往第二防線撤!“法蘭克的聲音帶著顫音。

路路踉蹌著站起來,水元素水晶在掌心硌出紅印。

他余光掃過魔法學(xué)院的隊列,突然在最后排看見了奧迪斯。

這個丹亞家的天才魔法師始終沒動,他垂著的右手食指正輕輕敲著大腿,每敲一下,地面就泛起極淡的土黃色漣漪——像在給什么龐然大物計數(shù)。

“路路!”丹頓拽了他一把。

路路猛地回頭,正看見最近的騎士舉著長矛刺來,矛尖的寒光在他瞳孔里越放越大。

他下意識抬起手,可水盾卻沒出現(xiàn)——魔力透支了。

千鈞一發(fā)之際,地面突然震動起來。

路路踉蹌著摔倒,抬頭時正看見奧迪斯抬起了頭。

少年的眼睛在晨霧中泛著奇異的光,他的左手按在地上,指尖的土元素像活了似的往地下鉆。

演武場中央的碎土突然開始聚集,一粒,兩粒,三粒......在奧迪斯腳邊堆成小小的土堆,又順著他的手勢,緩緩?fù)T士們的方向爬去。

“那是......”丹頓的聲音卡住了。

路路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想起魔法典籍里的記載——高階土系魔法“地脈共鳴”的前兆,就是地面出現(xiàn)自主聚集的土粒。

而奧迪斯,這個總被稱為“天才”卻從未真正展露過實力的少年,此刻正像握著線的木偶師,讓每一粒土都成了他的棋子。

騎士們的長矛刺到面前的瞬間,路路聽見了悶雷般的轟鳴。

那是土粒聚集的聲音,是某種龐然大物即將蘇醒的低吟。

土粒聚集的速度陡然加快,像被無形的手攥成線,從奧迪斯腳邊的小土堆竄向演武場中央。

路路的瞳孔隨著那些泛著微光的土屑收縮——他終于看清了奧迪斯昨夜敲大腿的規(guī)律:每敲一下,地面便多出十粒被地脈牽引的土元素。

當(dāng)最后一粒土屑沒入地下時,青石板突然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五丈高的土巨人破地而出!

“天——”丹頓的驚呼被風(fēng)聲撕碎。

土巨人的五官粗糲如未完工的雕塑,雙臂卻裹著凝練的土元素,每一步落下都震得路路膝蓋發(fā)軟。

奧迪斯不知何時躍上了巨人肩頭,法袍被風(fēng)掀起獵獵作響,左手按在巨人頭頂?shù)耐辆Ш诵纳希沂制脚e時,指尖的金光與巨人的眼睛同時亮起。

“這是...地脈共鳴的完全體?”路路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fā)顫。

他想起典籍里的描述:只有能與大地脈搏同頻的魔法師,才能喚醒這樣的戰(zhàn)爭兵器。

而奧迪斯,這個總在圖書館角落翻舊書的少年,此刻像握著韁繩的馭手,讓土巨人的每塊肌肉都隨他的心意震顫。

觀戰(zhàn)席的黃金華蓋被風(fēng)掀開一角。

卡斯達隆二世放下鑲翡翠的酒杯,指節(jié)叩了叩雕花欄桿:“奧利維亞院長,你這是要拿新人當(dāng)遮羞布?

西羅的反噬傷該好了吧?

聽說他的冰龍能凍穿三堵石墻——“

奧利維亞轉(zhuǎn)身,銀灰眉毛在額角豎起。

她的法杖尖還沾著未散的紫芒,語氣卻像浸在雪水里:“陛下該多看看年輕人的脊梁。

西羅的傷若未愈,強行出戰(zhàn)才是對魔法學(xué)院的侮辱。

倒是您總盯著過去的劍,怕是要錯過新鑄的刃。“

皇帝的手指頓在半空。

他當(dāng)然知道西羅需要三個月靜養(yǎng)——但他更清楚,若能激得老院長派出那個能操控九階冰系魔法的天才,這場對決早該落幕了。

可奧利維亞的笑像冬夜的月,清冷卻不容侵犯,他的話卡在喉嚨里,只余下酒杯相撞的脆響。

變故來得比晨霧消散更快。

騎士學(xué)院隊列里突然沖出兩道黑影,玄鐵重甲在晨光下泛著冷光——護心鏡上交叉長矛的徽章,是“鐵砧”小隊的標志。

左首騎士掄起開山巨斧,右首的握著帶倒刺的騎槍,馬蹄濺起的石子打在土巨人腿上,發(fā)出悶鼓般的響。

“巴奈特藏得好深!”法蘭克的喊聲響得破音。

路路的指甲幾乎掐進掌心——低年級消耗、中年級撕防,原來真正的殺招是這兩個能硬撼高階魔法的鐵砧隊員!

巨斧砍上土巨人右臂的瞬間,石屑崩裂的脆響刺得人耳膜生疼。

土元素構(gòu)成的手臂裂開蛛網(wǎng)紋,卻仍勉強鉗住騎槍——直到右首騎士低喝一聲,倒刺勾住土晶核心猛扯!“咔嚓”,右臂齊肘而斷,砸在地上濺起遮天塵煙。

魔法學(xué)院隊列里響起抽氣聲。

丹頓的臉白得像紙:“雙臂是地脈共鳴的發(fā)力點,斷了右臂至少折七成力——”話音未落,左首騎士已乘勢掄斧劈向左臂。

這次連土晶核心都被劈出缺口,左臂晃了晃,“轟”地砸在騎士沖鋒路上,壓垮了三輛備用騎槍架。

觀眾席爆發(fā)出驚呼。

路路望著土巨人殘缺的雙臂,又抬頭看奧迪斯——少年的額角滲出冷汗,金亮的眼睛暗了一瞬,可按在核心上的手卻更用力了,指節(jié)因充血泛著青白。

土巨人的雙腿突然震顫著抬起,雖然蹣跚,卻固執(zhí)地往騎士防線碾去,每一步都在青石板上壓出深達三寸的腳印。

卡斯達隆二世的酒杯“當(dāng)啷”掉在案幾上。

他望著土巨人歪斜卻堅定的步伐,突然想起三十年前那個在暴風(fēng)雪中單騎沖陣的少年將軍——同樣的孤勇,同樣的不肯妥協(xié)。

奧利維亞的目光始終鎖在奧迪斯身上,嘴角微揚,仿佛在看一顆即將刺破云層的星。

土巨人的左腳碾過騎士學(xué)院前排標記線時,奧迪斯的喉間溢出一聲悶哼。

他的法袍下擺被土元素灼出焦痕,可指尖的金光卻更盛了——在斷臂的斷口處,細小的土粒正重新聚集,像無數(shù)發(fā)光的螞蟻,緩緩爬上截面。

演武場的風(fēng)突然轉(zhuǎn)向,卷著土粒的微光撲向騎士學(xué)院后方。

巴奈特的光頭泛著不自然的汗光,他握緊腰間的騎士勛章,指節(jié)因用力發(fā)白。

而在更遠處,魔法學(xué)院觀戰(zhàn)區(qū)的陰影里,西羅站在廊柱后,腕間的反噬傷在晨霧中若隱若現(xiàn),他望著土巨人,眼底閃過一絲贊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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