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昌不是好人。“程晉打斷她，“他工作室里有死者物品，車出現在案發現場，還有那些變態評論...即使不是主謀，他也脫不了干系。“他拿起外套，“行動一小時后開始。我希望你在場。“

門被重重關上，震得桌上的器械微微顫動。祁顏呆立原地，胸口發悶。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爭執。程晉眼中的失望像刀子一樣刺進她的心里。

她機械地收拾器材，目光落在墻上貼著的案件時間線上。四位受害者：林小曼、李雯、趙明遠、莫雨。前三位已經確認與琉璃閣有關，而莫雨...

祁顏突然抓起電話：“小李，幫我查一下第四位失蹤者莫雨，她是否與琉璃閣或任何藝術機構有關聯。“

十分鐘后，回復來了——莫雨是理工學院學生，與藝術圈毫無交集，但她曾在一家名為“新星“的藝術基金會做過暑期工。

“新星？“祁顏快速搜索這個名字，發現這是一個扶持青年藝術家的非營利組織。而更令她震驚的是，在基金會理事名單中，赫然列著“程建國“三個字。

程晉的父親。

祁顏的手指懸在鍵盤上方，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程晉很少提及家人，但她記得他曾隨口提過父親是退休企業家，熱衷藝術收藏。

她繼續深挖，發現“新星“基金會與琉璃閣有密切合作，而所有四位受害者——包括看似與藝術無關的趙明遠——都曾以不同形式參與過基金會的項目。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是程晉：“我們準備出發了。你來嗎？“

祁顏咬了咬下唇：“程晉，我查到一個新線索。所有受害者都與一個叫'新星'的藝術基金會有聯系，而你父親—“

“我父親怎么了？“程晉的聲音驟然變冷。

“他是基金會理事。“祁顏盡量保持語氣平穩，“這可能很重要，我們需要—“

“我們需要先抓住周昌。“程晉打斷她，“其他事情之后再說。“

電話掛斷了。祁顏坐在椅子上，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孤立。程晉的反應太過激烈，幾乎像是...早有預料。

她看了看表——距離行動還有四十分鐘。足夠去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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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昌工作室所在的藝術區異常安靜。祁顏將車停在兩個街區外，步行接近。警方應該已經清場準備行動，但她需要再看一眼那個所謂的“暗格“。

后門的鎖已經被技術組提前處理過，為行動做準備。祁顏輕易地溜了進去，戴上手套，打開手機照明。

工作室一片狼藉——警方徹底搜查的痕跡。她徑直走向發現“紀念品“的書架區域。據報告稱，發卡和設計稿分別藏在兩本書的夾層中。

祁顏仔細檢查書架，突然注意到一個奇怪的現象——其他書都積了薄灰，唯獨那兩本“藏有證據“的書異常干凈，像是最近才被放上去的。

她小心取下其中一本，翻開所謂的“夾層“——這根本不是自然形成的藏匿處，而是有人刻意割開書頁制造的。而且割痕很新，紙張邊緣沒有長期使用應有的磨損。

“果然有問題...“祁顏喃喃自語，迅速拍照取證。

就在這時，她聽到前門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祁顏立刻關閉手機燈光，閃身躲到一個大型雕塑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