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一個半月,我都沒有見到江亦行。我不出門,窩在家里把《犬夜叉》又看了一遍;我也不社交,我封存了曾經的微信賬號,現在的通訊錄里,只有鐘點工,干洗店老板,商超送貨員,江亦行在外的助理小陳和江亦行五個人。
江亦行不在,鐘點工之人自然不用來。
我從未能為江亦行在外的事做點什么,加上小陳,也不過是個形式。
江亦行之前不是沒有離家去拍過戲,但每隔幾天,他會給我發消息。每次都沒有什么要事要說,在我看來,他只是確保我沒有在家里偷偷地死了。
我幾乎不會主動和江亦行說話,打開手機,發現我和江亦行的對話,還停留在三個月前。
鬼使神差地,我打開了微博。我平常幾乎不關心外面的事,打開塵封的微博,還要感謝江亦行。
沒有理會被塞滿的消息通知,我徑直點開輸入框,搜索:江亦行。點進去后,頁面上盡是各大粉絲和營銷號發的江亦行高清寫真,我想了想,退出,再次搜索:電影《探尋》。
不幸的是,網上除了一個多月前電影開機的資訊,再找不到更多的消息。開機儀式的大合照里江亦行站在導演旁邊,舉著香,身上的襯衣還是出門前我給他挑的那件。
猶豫了一會兒,我給江亦行發:“你好,江總。”
沒有回應。
我打開鈴聲,足足三個小時,我才聽懂手機響了一下,我在五秒內拿起手機,又立刻發出“江總最近拍攝進展如何”,可即便我的速度已迅雷不及掩耳,我的消息還是再次石沉大海。
“不是特別出演嗎,怎么那么忙?”我疑惑,那天對劇本時,江亦行的內容明明不到總頁數的五分之一。
最終,晚上九點時,我發消息給小陳詢問江亦行的下落。
“江總嗎,”小陳倒是回得很快,“拍攝上周就結束了,最近沒什么行程安排,我不在他身邊,現在是他的私人時間。”
私人時間?我又打開和江亦行的聊天框,消息還停留在我剛才的消息。
“江總,您在忙嗎?”我發送。
沒有回應。
“江總?”半個小時后我再次發送消息,但是依然石沉大海。
我突然萌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按掉輸入窗口,轉而發了一條語音:
“江一行(hang),你不會是在躲我吧。”
大概在十幾年前,江亦行家住在我家附近。我們的父母相識,江亦行是姐姐的小學同學,有時候,江亦行會到我家來寫作業。
我姐姐是班長,江亦行和現在也不同,只是我不明白,那個聽說是男孩子頭目的目光炯炯中氣十足的小胖子,怎么會愿意聽我姐姐呼來喝去。
我當時只有五歲,和江亦行不熟,幾乎沒說過話。
每當姐姐喊:“江一行,出來吃飯。”江亦行就會裝模作樣依依不舍地從書房里走出來。
我上小學前,江亦行搬離了我曾經生活的城市。雖然他幾乎未在我記憶里留下一點痕跡,但多虧了這段經歷,江亦行才能在我最潦倒的時候認出我,撿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