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皇弟皇妹們私下里笑話茅清漪，說她像個小跟屁蟲，整天粘著太子。

茅清漪才不在乎這些。

太子也覺得，這才是她的真性情。

喜歡就是喜歡，從不藏著掖著，也不管別人怎么說。

“中午留下來用膳吧，孤讓人準備。”太子回過神，溫聲道。

茅清漪搖了搖頭，笑得像只小狐貍：“太子哥哥，我今兒個有約啦！”

“家里姐妹們說好要聚一聚，娘娘特意讓我借著給太子哥哥送東西的機會，順道出宮呢。”

太子微微頷首，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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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蓮的醫館終于要開張了。

鋪面是早就尋好的，這些日子一直在忙著裝修布置，如今總算有了模樣。

開張前，清韻提議姐妹們小聚一下，熱鬧熱鬧，也算是給紫蓮打氣。

紫蓮心里是又想聚，又不想聚。

想，是想姐妹們了。

不想，是因為一想到聚會，霍辰和褚戎都可能會來，她就覺得頭皮發麻。

這倆人，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大理寺卿，一個是……

唉，紫蓮都不想提。

這倆人要是在一個屋里碰上了，那得多尷尬？

可清韻說得也有道理，最近她忙得腳不沾地，清漪又難得出宮，姐妹們想湊齊了，還真不容易。

紫蓮嘆了口氣，只能認了。

誰知，到了聚會的日子，言悅竟然一個人來了。

“霍大人呢？怎么沒跟你一塊兒來？”清韻有些驚訝。

“他呀，”言悅笑了笑，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說是衙門里有事兒，忙著呢。”

紫蓮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她偷偷觀察著姐妹們的反應，見大家都挺自然的，也就徹底放心了。

其實，她根本就沒跟霍辰提過姐妹聚會的事。

兩人不過是做戲罷了，哪有什么真情實意？這種場合，她才不想帶著他呢。

只是怕姐妹們多心，以為霍辰是擺架子，不肯來。

“四妹，你不是一直住在二姐家嗎？怎么想起來要搬出來？”紫蓮看著婉柔，好奇地問。

這話一出，飯桌上 ????安靜了一瞬。

婉柔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但很快又恢復了笑容：“二姐家雖好，可畢竟是姐夫家，咱們老住著，也不像話。”

“那你也不能一個人搬出去住啊！”紫蓮看向言悅，眼神中帶了些責備，“你這個當姐姐的，怎么也不攔著點？”

“二姐勸過我好幾回了，是我自己非要搬的。”婉柔連忙替言悅開脫，“再說，我也不算一個人住，過兩天就搬去跟長姐一起了，還能做個伴。”

“這還差不多。”紫蓮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言悅低頭扒拉著碗里的飯，沒吭聲。

她心里清楚，婉柔搬出來，其實跟她有很大關系。

她和霍辰的事，遲早是要有個了結的。

到時候，她自己都得搬走，更別說帶著婉柔了。

還不如早點讓婉柔搬出來，也省得以后麻煩。

只是這些話，她沒法跟姐妹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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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雨薇一來，氣氛立馬就熱鬧起來了。

他那張嘴，跟抹了蜜似的，幾句話就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長姐，你這次帶著江公子一起來，是不是……”紫蓮朝清韻擠眉弄眼，話里話外都透著曖昧。

“沒錯！”童雨薇搶著答道，一臉得意。

“你呀，就沒個正形！”清韻笑著嗔了他一句，“雨薇是我認下的弟弟，都是一家人。”

童雨薇撇了撇嘴，顯然對這個“弟弟”的身份不太滿意。

紫蓮被他逗得咯咯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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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悅回到府里，霍辰已經在等她了。

“出去了？”霍辰正在用晚膳，頭也不抬地問。

“嗯。”言悅在他對面坐下，眼睛盯著桌上的菜，“跟家里人吃了頓飯。”

霍辰夾菜的動作頓了一下，臉色有些沉：“怎么沒跟我說？”

“說了呀，”言悅夾了塊肉，塞進嘴里，含糊不清地說，“我跟她們說你忙，去不了。”

“你問過我了？”霍辰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悅。

“問什么呀？”言悅咽下嘴里的東西，一臉無所謂，“咱倆又不是真夫妻，用不著這樣吧？”

霍辰皺了皺眉，似乎對這話很不滿意：“就算不是真的，面子上的功夫也得做做。”

“做給誰看呀？”言悅撇了撇嘴，“反正也快散伙了，還費那勁干嘛。”

霍辰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開口：“婉柔搬出去了？”

“嗯，搬去跟長姐住了。”言悅答道。

“為什么？”霍辰追問，“她不是應該跟你住一起嗎？”

“她自己說的，不想老在姐夫家打擾。”言悅輕描淡寫地說。

“什么打擾不打擾的，”霍辰有些急了，“她現在這情況，不住你這兒，住哪兒合適？”

“哎呀，你別管了，”言悅有些不耐煩，“這事兒我心里有數。”

她不想再跟霍辰爭辯，只顧著埋頭吃飯。

霍辰看著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默默地回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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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晚飯時。

“嫂子，聽說你二姐夫可厲害了，是個大官呢。”芍藥滿臉羨慕。陳家晚飯時分，芍藥的目光在紫蓮身上打了個轉，話里透著藏不住的羨慕：

“嫂子，我可聽說了，二姐夫在京里頭做大官，威風得緊呢！”

紫蓮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勉強。

她用眼角余光瞥了褚戎一眼，心里跟明鏡似的，肯定是這漢子管不住嘴，跟家里人說了，真是個大嘴巴。

“嫂子，你跟姐夫說說情，讓他給大哥尋個營生，也算有個照應。”

芍藥又冷不丁來了句，那語氣，仿佛天經地義，這事兒就該這么辦。

紫蓮的臉色“唰”地一下就變了，拿著勺子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那個……二姐夫雖然在大理寺當差，可你哥是練把式出身，兩人走的不是一個路子……怕是……姐夫有心無力。”

“不能夠吧？”

芍藥顯然不買賬：

“都是給朝廷出力的，咋就不能了？”

紫蓮垂下眼皮，勺子在碗里有一下沒一下地攪著，眼神閃爍不定：

“這里頭的道道，你哪兒懂？衙門口的規矩多著呢，二姐夫管的是文事，跟武將那邊不搭邊。”

芍藥壓根就沒注意到紫蓮的異樣，仍舊自顧自地說：

“他就算不能直接給官做，好歹也認識幾個武將吧？只要他肯開口，大哥怎么也能撈個一官半職。”

這話聽得紫蓮渾身難受，像吞了只蒼蠅似的。

自家男人要靠姐妹的男人提攜，這話說出去，她的臉往哪兒擱？她這輩子最要強，這種事，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一家子人還眼巴巴地等著她回話，紫蓮只能硬著頭皮：

“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