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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分錢

三人來到中軍帳內,徐鐸命人端來一些茶水,然后邀請青鷂子坐下。

青鷂子喝了一口冰飲子,感覺喉嚨暢通一些,于是開口道:“徐三哥,你雖有制鹽的法子,然而并無食鹽來源,若是一趟趟去堿龍寨運鹽固然也可,但每次運鹽數(shù)量畢竟太少?!?

“你想怎么樣?”徐鐸笑吟吟看向他。

青鷂子看出徐鐸是一副真心求教的模樣,以為自己說到他心坎上了,繼續(xù)道:“與其如此,倒不如讓俺們與你送鹽過來,畢竟俺們堿龍寨的軍力人數(shù)要比你小李村高很多,至于所獲的青白鹽,你盡可往別處售賣,俺們自從即日起,以后絕不過問,你看如何?”

徐鐸瞥了他一眼:“主意雖好,但如今我小李村正在發(fā)展壯大,濱州東面就是大海,堿龍寨雖然有許多食鹽供應,你又怎知俺不能從別處靠購得食鹽?”

言語之間,鋒芒畢露完全不給青鷂子的機會。

兩個人商量了半天,結果還是沒有商出一個最終結果,徐鐸讓青鷂子在村中暫住幾日。

這天早上,青鷂子起床伸了個懶腰,朝軍營走去。

道路上,有幾個老農扛著鋤頭,朝自家田間走去。

青鷂子問道:“諸位這是往哪里去?”

幾個老頭聞言干笑一聲:“還能往哪,自然是去自家田里?!?

他們瞅著青鷂子陌生,想起徐鐸的叮囑,上下打量他一番之后,哼著小曲扛起鋤頭離開了。

他們還有莊稼要忙活,怎會在一個陌生人身上浪費時間。

青鷂子見這些人腳步輕快,心中不禁犯疑。

難道徐鐸對村民真就如此之好?讓大家甘心種田?

他繼續(xù)往前,走到軍營。

此刻,士兵們剛剛跑完操,三三兩兩的走到伙房。

伙房內,擺放著兩口大鍋,里面白色水汽升騰,用手揮開水汽,露出下面一個個白的誘人的征兵。

另一口大鍋中,則是煮著一只雞湯。

今日的朝飯,從麥飯變成了雞湯泡饃。

自從上一次打完仗之后,徐鐸更改了大伙的伙食,從每天的麥飯,改成三日一頓肉食。

青鷂子跟在眾人身后打了一些雞湯,走到角落里吃了起來。

剛剛他細心觀察過了,這些士兵走路帶風,完全不是他的堿龍寨能比擬的。

他掰開炊餅丟進碗里用雞湯泡著,正準備大快朵頤,忽然聽到旁邊士兵閑聊道:

“也不知道會長下一次出兵是什么時候?”

“怎的?你又缺錢花了?”

“俺家娘子馬上要生產了,很缺錢哩!”

“一顆人頭一貫錢,俺做夢都想打仗哩?!?

說道打仗,接下來有一個年長者耐心傳授經(jīng)驗,而其他人則是耐心的聽著。

青鷂子默默吃完,走出伙房,感覺很不是滋味。

經(jīng)過上一場硬仗打完,現(xiàn)在整個小李村都挺直了腰桿。

村民從對于生活的希望是以前所無法比擬的。

秋種結束,每天都有一兩個年輕人,來到軍營報名從軍,這樣一來可以幫助家中老小減少開支,同時又能提高收入。

短短十天,徐鐸手下士兵便擴充到100名。

考慮到小李村只有不到1000人口,100名士兵已經(jīng)差不多是這個村子能達到的最大負荷了。

軍營大帳之中,徐鐸正在仔細聆聽關于小李飛目前的各方面狀態(tài)的匯報。

上次何九斤回來的時候,帶了2000貫錢以及大批財寶,如今徐鐸后院庫房已經(jīng)堆的滿滿當當。

現(xiàn)在新招收的35名士兵又急需甲胄和裝備,雖然徐鐸還沒有能力給全部士兵裝備甲胄,但是一人黑衫短打還是能做到的。

“我打算給軍隊起個名字?!毙扈I開口說道。

如今他手下已經(jīng)有擁有100兵員,放眼周邊,足以震懾一方,相信海豐縣其他的土匪勢力團伙,都不一定敢來攻打小李村。

“會長,打算起什么名字?”朱正握住毛筆的手輕輕一頓,眼神放出亮光。

現(xiàn)如今小李村各部正常運轉,他也覺得該起個名字了。

“你覺得黑衫軍怎么樣”

徐鐸眼神微迷,歡歡說道。

“黑衫軍?好名字!”朱正眼前浮現(xiàn)士兵身上的黑衫短打,忍不住說道。

這個名字聽著響亮,也足夠體現(xiàn)出小李村士兵的特色。

“縣城的布料送來了嗎?”

名稱敲定,徐鐸繼續(xù)轉移話題問道

“已經(jīng)送來了,囤積在村東的庫房中。”朱正回答道。

魯方帶人修完寨樓之后,徐鐸命他將城東面一處高地清理出來,建造幾間大庫房專門用來盛放物資,同時徐鐸又將村里的木匠和鐵匠召集過去,用于打造軍需裝備。

這二人起初還有些猶豫,隨后徐鐸讓魯方帶著待遇過去,只用了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兩個人二話不說,直接回家收拾工具當天上班。

對此,徐鐸也不得不感嘆,錢可真是個好東西。

隨后,為了提高生產效率,徐鐸隨后又給鐵匠找來兩個學徒,這樣一來,每天便可產出五把鐵槍。

以前徐鐸沒有錢,沒資源,現(xiàn)在和縣衙的商路打通之后,相信只需要多等一些時間,他的黑山軍就能全副武裝,不會再像之前那么狼狽不堪了

傍晚的時候,徐鐸留在軍營看著士兵踢了一會兒蹴鞠,待到士兵全部回去,他也跟著回到了家中

數(shù)日后。

徐鐸找到青鷂子:“回去跟你家首領說,你們的想法太過于一廂情愿,俺看不到誠意,此事暫且擱置吧!”

青鷂子有些無奈,不過這幾日他也算是看出來了,按照小李村目前的實力,從別處取鹽或許麻煩一些,但是絕對能輕易做到。

于是便不再多言,帶著人離開了。

十三人邁過數(shù)道山崗,于傍晚時分趕到堿龍寨。

此刻秋風乍起,堿龍寨早已經(jīng)不似以往那般煥然生機。

青鷂子在這這片區(qū)域生活的久了,知道可能用不了一個月,這六百里蘆葦蕩,就會被寒風吹的褪去身上的青色,變成一片枯黃。

他想起徐鐸的叮囑,回去之后找來王禺三人商量。

不料尚未開口,王禺和欒平二人神色緊張道:“永定軍要來清繳俺們了。”

青鷂子聞言,輕飄飄說道:“來就來,真當俺們怕他不成?這些鹽軍每年都來,可曾傷俺們分毫么?”

北宋滄州鹽匪猖獗,大宋專門設立“鹽軍”,負責稽查私鹽。

堿龍寨作為這附近最大的私鹽窩點,鹽軍每年都要過來一趟。

對于此舉,王禺等人早已經(jīng)想好對策,官軍一來,眾人直接遁走。

大軍不能久待,只需忍上幾天,等到鹽軍離開,堿龍寨依然是他們的。

王禺搖頭道:“俺已經(jīng)派人前往外地購置糧草軍械,估計時日便到了。”

青鷂子眼神射出一道亮光,“以前都是十一二月,今年為何那幫賊鹽軍來的如此之早?”

堿龍寨有六百里水泊作為天然屏障,春夏秋都是極為安全,唯有冬天,水面結冰可以站人。

所以每年鹽軍過來圍剿,一般都在這個時候。

“難道你來的路上,一路沒看到,今天的冬季要比以往來的更早?”王禺抬頭望一眼天色。

他也不喜歡到處奔波,奈何時節(jié)將至,官軍來了就麻煩了。

縣城。

陳守敬坐在木案后方,正在仔細研磨墨汁。

之事他的心思仿佛沒有在房間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多時,陳伯走進來,腳步聲將陳守敬思緒拉回到現(xiàn)實。

他這才發(fā)現(xiàn),硯臺中的墨汁有些粘稠了,于是端起杯子倒入一些茶水。

“事情都辦妥了?”陳守敬問道。

“回知縣,都辦妥了,包括楊載和楊淳兄弟二人的后事,都已經(jīng)辦妥?!标惒吐曊f道。

“如何分的?”陳守敬連忙問道。

“徐鐸要了白樓,以及楊淳家中的宅院,其余物資,都歸俺們。”陳伯說道。

陳守敬滿意的摸了摸胡須:“如今楊淳既然已死,楊縣尉一案也該了結了?!?

陳伯點頭附和:“阿郎要給官家上書了?”

“然也!”陳守敬有些興奮。

他遷任海豐縣已經(jīng)兩年有余,前番有楊載等人在,導致一直沒有什么權利,如今終于可以借助楊載的死,找一個給管家上書的機會了。

“那老奴先告退了?!标惒姷疥愂鼐磳χ准埧嗨迹谑潜x開。

等到他走后,陳守敬提筆蘸墨,半年來,他刻苦練習瘦金體,如今終于能施展抱負。

“臣謹奏:為宣和元年七月十二日酉時,本縣縣尉楊載于外出不慎墜井身故事?!?

楊載是從井里撈出來的,自然要寫他墜井而亡。

陳守敬蘸墨,繼續(xù)書寫驗尸結果:“會同本縣通判趙都頭等,仵作驗得:遍身無他故,口鼻俱有清沫細沙,確系生前溺水身死?!?

最后,陳守敬繼續(xù)說道:

“已行牒文曉諭其家,差撥兵士守護尸身,伏望圣慈照鑒!”

最后一字寫完,陳守敬放下手中湖筆,接著,拿起奏書仔細查看。

直到確認自己瘦金體得到完美展現(xiàn),陳守敬才終于放下心來。

小心收好奏書,陳守敬整個人癱倒在椅子上,抬起頭看到房頂橫梁上鐫刻的飛鳥,心中不禁暢想自己飛如帝王家的場景。

這天夜里,一匹快馬從海豐縣城東出發(fā),朝夜色中的東京城疾馳而去。

短短四五日,陳守敬便收到來自宋徽宗的親筆回復。

批文上只有三個字:

“字不錯?!?

這三個字,是宋徽宗用瘦金體親筆書寫,陳守敬只看一眼,便高興的眉飛色舞,直接從東華廳下沖到前廳。

陳伯見狀有些好奇,問道:“阿郎,這是怎的了?”

“官家給我回信了了,夸我的字好哈哈!”

陳守敬如實說道。

此時他也冷靜下來,于是重新整理好衣衫,恢復以往的威嚴姿態(tài)。

作為一縣之長,作為一國之君,宋徽宗絕口不提關于縣尉身死之事,可見這個國家昏庸到什么地步。

陳伯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多浪費一絲心思,畢竟那陳家已經(jīng)徹底滅亡。

于是他停下手中活計,道:“俺也有一件事要說與阿郎聽?!?

“什么事?你盡管說來,我聽聽?!标愂仂o說道。

陳伯坦言道:“昨日俺去那邊取了鹽利,這一次徐都給俺們分了500貫!”

“五百?”

哪怕陳守敬再淡定,此時也有一些吃驚了。

這才短短一個月,他們居然從許多手中竟得1000塊鹽利。

由此可見食鹽的利潤有多豐厚。

“不錯,不錯。那徐鐸課還有什么其他要求嗎?”陳守靜滿意的點點頭。

“要求自然是有的,比如他希望知縣送一些鐵器和牛驢過去?!?

“鐵器可以給他,他現(xiàn)在需要村子保衛(wèi)小李村。”陳守靜說道。

上次聯(lián)合楊淳一起攻打小李村,至今讓陳守敬有些害怕,若是小李村防守不備,萬一被堿龍寨的人奪去,那他這個知縣的收入就會大打折扣。

“耕牛的話,就少給他一點?!?

北宋時期,耕牛是戰(zhàn)略性物資,不能隨便贈予。更重要的是,陳守敬如今還懷著打壓徐鐸的心思,自然不會給他非常多的耕牛。

陳伯點頭:“俺這便去辦了!”

“等一下!”陳守敬說道。

“這五百貫錢,取五十貫給趙都頭,他最近上下處理縣城中事務,不可虧待于他,另外,你自己也拿50貫?!?

陳伯有些不好意思:“二郎與我本是一家人,我就不用了。”

“拿著拿著,你這幾日到處奔波也頗為不易?!标愂鼐磮?zhí)著道。

“那俺謝過會長了?!?

“嗯?!?

陳守敬說完,雙手背于身后,又回到內堂繼續(xù)練字去了。

既然官家對他印象不錯,對于陳守敬來說,更加說明他仕途升遷有望。

一天后,陳守敬忽然收到一封信函。

信函上有官印,是來自永定軍發(fā)出來的,要求海豐縣知縣配合圍剿滄州附近的煙匪,要他出具一份轄境內的鹽匪窩點,并且讓縣衙極力配合剿匪。

鹽軍過來剿匪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陳守敬早已應付的手到擒來。

他從陳伯手中接過一份地圖,在上面隨便圈住了兩個地點,便將地圖發(fā)回給鹽軍手中。

這兩處窩點一個是堿龍寨的,另外一個是海豐縣境內的另外一個制鹽窩點。

至于徐鐸所在的小李村,則是被陳守敬輕描淡寫地忽略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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