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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拼團奇遇

2008年 9月 26日,霜降前的多云天氣,周敏的手機在早高峰地鐵里震動,拼團群的消息提示像密集的鼓點。她盯著「中年婦女省錢互助會」彈出的紅包雨,指尖一抖,誤搶了張標著「彭水梯田三日游」的體驗券,金額顯示 0.01元,備注欄寫著「失敗者退押金,成功者曬朋友圈」。

「恭喜您獲得『都市人返鄉生存挑戰』資格!」客服的消息緊跟而來,附帶的電子合同在地鐵 LED屏上泛著冷光,周敏的倒影在屏幕上扭曲,條款第 7條赫然寫著:「挑戰失敗方需在求職平臺公開個人簡歷及裁員證明。」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想起被公司刪掉的技術文檔,那些曾被視為「過時」的知識,此刻正以另一種方式威脅著她。

地鐵到站的提示音驚醒了周敏,合同附件里的民宿定位在彭水海拔 1000米的荒村,地圖上的紅色嘆號像極了裁員名單上的警示標記。「無公路直達,需步行 3小時」的備注,讓她想起昨夜整理的技術文檔照片,那些被她用不同顏色標注的「難點」,此刻正轉化為現實中的山路險阻。

「敏敏,早。」張小雨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行政專員的工牌在胸前搖晃,「聽說你搶到彭水的券了?我也收到了,說是農業集團搞的調研活動。」她壓低聲音,「群里有人說,這是新型職場羞辱游戲,失敗者會被做成案例在行業內傳播。」

上午的會議室,六人組圍在周敏的手機前,陳建國的計算器顯示民宿押金 3980元,恰好是他們存款的 1/30。「條款里的『保密協議』,」林永強的手指劃過屏幕,「禁止透露農業集團的『土壤改良劑』專利,這才是重點。」他的 HR經驗讓他敏銳捕捉到合同漏洞,「他們在收集都市人返鄉數據,為低價收購農村土地做鋪墊。」

王海洋的銷售直覺被觸發,他撥通客服電話,開啟錄音功能:「我們要是成功了,能獲得什么?」客服的機械音帶著標準化微笑:「價值 18888元的農業技術包——但前提是,你們能活著走出荒地。」這句話讓會議室瞬間安靜,李芳的檢測報告顯示彭水近期有暴雨預警,而他們的登山經驗幾乎為零。

中午的員工餐廳,周敏的技術文檔照片被鋪在餐桌上,她用芯片封裝的分類法整理登山物資:「防水袋對應防潮,急救包對應缺陷處理,」她指著用熒光筆標出的「重點項」,「就像給每個文檔設置訪問權限,我們需要給物資設置使用優先級。」

陳建國的財務大腦開始運轉,他用 Excel制作「路程消耗表」:「步行 3小時,人均需攜帶 12L水、3kg食物,」他的筆尖停在「心理壓力指數」欄,「還要算上裁員陰影對體力的影響——永強,你當年設計的員工抗壓測試,現在該測測我們自己了。」

下午的準備工作充滿荒誕感,王海洋把西裝褲剪成登山褲,張小雨用 Excel制作「山路導航圖」,李芳在礦泉水瓶上標注土壤采樣點,林永強則用 SWOT分析法規劃團隊分工:

·優勢(S):周敏的技術分類、陳建國的財務規劃、王海洋的談判技巧

·劣勢(W):體力不足、農耕經驗為零、暴雨預警

·機會(O):拼團群 200人實時關注、農業集團技術包獎勵

·威脅(T):合同陷阱、地形復雜、野生動物

「出發前,」周敏突然舉起從公司順來的 U盤,「這里存著我們的職場黑歷史,要是失敗了——」她的聲音哽住,「就當是給土地的見面禮吧。」林永強握住她的手,發現她指尖還留著整理文檔時的創可貼,那是他們在寫字樓里共同的傷痕。

凌晨五點的彭水山腳,六人組的頭燈在霧中劃出微弱的光。周敏的獎杯花盆被裹在雨衣里,里面種著從公司陽臺偷來的蒲公英,她固執地認為,這種「無用」的植物能在荒地扎根。山路比地圖上更陡峭,王海洋的胃藥在背包里叮當作響,他突然想起老周的話:「城里人的藥箱,不如山里人的糞桶實在。」

三小時后,當他們精疲力竭地抵達民宿,迎接他們的不是熱情的房東,而是戴著防毒面具的工作人員。「生存挑戰第一關,」對方遞來密封袋,「識別五種有機肥,錯誤超過三次,立即公開簡歷。」周敏看著袋子里的豬糞、雞糞、羊糞,突然想起技術文檔里的「材料特性對比表」,顫抖的手指開始分類:「豬糞含水量 75%,呈顆粒狀;雞糞 pH值 8.5,含羽毛碎屑......」

「周女士果然專業,」工作人員的語氣里帶著驚訝,「不愧是能整理 372份技術文檔的人。」這句話像根細針扎進周敏的心臟,她突然意識到,農業集團早已調查過他們的職場背景,這場「生存挑戰」,根本是針對裁員精英的精準羞辱。

夜幕降臨,民宿的 WiFi自動連接,拼團群的直播鏡頭對準他們的帳篷。周敏的技術文檔照片被投在臨時搭建的幕布上,她正在講解「荒地開墾的風險控制」,突然看見彈幕里閃過一條消息:「他們就是被裁的那群冷血 HR和工程師!」

陳建國的財務報表在手電筒光下泛著冷光,他算出農業集團的「技術包」成本不足 200元,所謂的「失敗者公開簡歷」,不過是收集裁員精英數據的借口。「他們想證明,」他低聲說,「都市人離不開寫字樓,土地容不下失敗者。」

凌晨,周敏被帳篷外的腳步聲驚醒,借著頭燈看見一個黑影正在偷他們的物資。她摸出手機,打開文檔里的「應急方案」,突然想起張工教她的「缺陷追蹤法」,悄悄打開錄音功能,對準黑影的對話:「這批數據夠寫十篇『都市人返鄉失敗報告』了,董事長說,下周就能低價收地......」

(第十三集完?懸念提示:農業集團的偷數據陰謀能否得逞?周敏的技術文檔如何反殺「有機肥識別」?神秘黑影是否與老周有關?下集《荒地開墾戰》即將揭曉,看六人組如何用職場技能破解生存挑戰,首遇「糞水驚魂」名場面,有機肥之戰一觸即發,更有人心向背的關鍵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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