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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冰封的真相

蒼嵐山脈的寒風如刀割般鋒利。凌塵拉緊斗篷兜帽,看著前方被云霧籠罩的山谷入口——星墜谷。兩天前通過試煉之路后,他們一路向北,終于在這天傍晚抵達目的地。

“就是那里。“楚老指著兩座形似龍角的山峰之間的隘口,“星墜谷的入口。“

星輝龍幼崽突然從凌塵肩頭飛起,發出興奮的鳴叫,額頭晶體閃爍著強烈的光芒。雷晶也躁動不安,背上的晶刺全部豎起,釋放出細小的電火花。

“它們在感應同類。“蘇璃輕聲說,她的異色眼眸比平時更加明亮,額頭的星紋也在微微發亮。

凌塵摸了摸儲物戒指,父親標記的那個湖泊——鏡月湖——還在西方更遠的地方。但眼下,確保星輝龍幼崽安全回到族群是首要任務。

“奇怪...“凌鐵心皺眉觀察四周,“太安靜了。“

確實,山谷周圍沒有任何鳥獸的蹤跡,甚至連風聲都在接近入口時詭異地消失了。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迫感,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眾人謹慎地進入隘口。穿過一道薄霧屏障后,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僵在了原地——

這不是他們想象中的星輝龍樂園,而是一片冰封的廢墟。巨大的水晶建筑殘骸散落在山谷各處,被厚厚的冰層包裹。更令人心驚的是,許多冰柱中凍結著星輝龍的遺骸,它們保持著最后一刻的掙扎姿態,仿佛經歷了突如其來的災難。

“發生了什么...?“林雨晴聲音發顫,青鋒緊張地抓牢她的肩膀。

星輝龍幼崽發出哀傷的鳴叫,飛向山谷中央一座半坍塌的水晶塔。凌塵等人連忙跟上,每一步都踩在冰層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水晶塔內部空間比外觀要大得多,顯然是運用了某種空間折疊技術。中央平臺上,一條體型巨大的星輝龍被數十條鎖鏈禁錮,它的鱗片失去了光澤,額頭晶體也布滿裂紋,但依然能看出曾經的威嚴。

“長老!“幼崽飛過去,親昵地蹭著巨龍的鼻子。

巨龍緩緩睜開眼睛,那是一雙飽經滄桑的眼睛,瞳孔中仿佛有星河流轉。它看向來訪者們,目光尤其在蘇璃和凌塵身上停留了很久。

“終于...來了...“巨龍的聲音直接在眾人腦海中響起,虛弱但清晰,“我是星輝龍族最后的長老,星穹。“

“誰對你們做了這些?“凌塵上前一步,雷晶警惕地守在他腳邊。

星穹長老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人類的背叛...十五年前,一群自稱'觀星塔'的御獸師來到星墜谷,請求學習我們的星象秘術。我們愚蠢地答應了...“

隨著長老的講述,冰塔墻壁上的星紋開始發光,形成全息影像展示當年的場景:一群穿著星紋長袍的人類御獸師與星輝龍族和平共處,學習交流。突然有一天,這些人同時出手,用一種特殊的裝置將大部分星輝龍凍結,只有少數逃脫。

“他們想要控制星輝龍族的力量,“長老繼續道,“特別是操縱星象的能力。我們寧死不屈,于是他們決定...將我們全部消滅。“

影像切換到一場慘烈的戰斗,星輝龍們為了保護幼崽和卵而犧牲自己。最后畫面定格在一個戴著金屬面具的人身上,他手中握著一枚與凌塵戒指極為相似的物件。

“那是...我的戒指?“凌塵下意識摸向自己的儲物戒。

“不,那是'觀測者之鑰'的另一半。“星穹長老看向蘇璃,“第七觀測者,你終于回來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蘇璃身上。她臉色蒼白,異色眼眸劇烈閃爍:“我...我不明白...“

“看。“長老示意她走近墻壁上的一幅壁畫。

蘇璃剛觸碰壁畫,整個人就僵住了。她的異色雙眸突然投射出兩束光線,在空中形成一幅全息圖——一個嬰兒被放在星墜谷入口,額頭上有一個小小的星形胎記。

“你是最后一位觀測者,“星穹長老的聲音變得柔和,“人類與星輝龍的混血后裔。十五年前,你的母親——第六觀測者預見到災難將至,將你送出谷外。看來你落入了敵人手中...“

蘇璃雙腿一軟,凌塵及時扶住她。她的手腕控制環脫落處,那個星形胎記正在發光。

“所以我能與靈獸溝通...能看到記憶...“蘇璃喃喃自語。

“不僅如此,你還能預見星象變化,影響能量流動。“長老艱難地動了動被鎖鏈束縛的翅膀,“觀星塔一直在尋找你,因為他們需要觀測者來啟動'天啟裝置'。“

凌塵突然想起黑袍人提到的“他們“:“天啟裝置是什么?觀星塔和周家又是什么關系?“

“周家只是觀星塔的棋子。“一個冰冷的聲音從入口處傳來。

所有人猛地回頭,只見楚老站在那里,手中握著一根從未見過的金屬法杖,杖頭鑲嵌著一顆與星輝龍晶體相似但顏色暗紅的寶石。他的眼神不再慈祥,而是一種凌塵從未見過的冷漠。

“楚...楚老?“凌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對不起,凌塵。“楚老——或者說,偽裝成楚老的人——嘆了口氣,“我必須帶回星輝龍幼崽和觀測者。觀星塔監控所有天階御獸的動向已經三百年了,不能因為你的感情用事而功虧一簣。“

凌鐵心瞬間拔劍擋在眾人前面:“你不是楚師兄!你是誰?“

“哦,我是楚南天沒錯。“男人微微一笑,“只是不是你認識的那個楚南天。觀星塔的'觀測者'們一直潛伏在各大御獸組織中,監控可能威脅平衡的因素。“

星穹長老發出憤怒的咆哮,但鎖鏈限制了他的行動:“叛徒!你們欺騙星輝龍族,就為了那個瘋狂的計劃!“

“瘋狂?“楚老——現在該稱他為觀測者楚了——冷笑,“當'那個'從深淵歸來時,你會感謝我們做的準備。“

凌塵大腦飛速運轉,所有線索突然串聯起來:“我父母...他們發現了觀星塔的秘密,所以你們陷害他們?“

觀測者楚搖頭:“凌風是個天才,可惜太固執。他本可以成為觀星塔的重要成員,卻選擇偷走關鍵的研究成果——“他看向雷晶,“那只用星輝龍基因改造的噬金獸。“

雷晶齜牙咧嘴地發出低吼,進入戰斗狀態。凌塵這才明白為何銀電如此特殊——它不僅是噬金獸,更是父親研究的成果,融合了星輝龍的力量!

“夠了!“凌鐵心揮劍沖向觀測者楚,但對方只是輕輕一揮法杖,一道紅光就將凌鐵心擊飛數米,重重撞在冰墻上。

“叔叔!“凌塵沖過去扶起凌鐵心,后者嘴角滲血,但意識清醒。

觀測者楚轉向蘇璃:“第七觀測者,跟我回去。你的能力對計劃至關重要。“

“絕不!“蘇璃的異色眼眸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額頭的星紋如火焰般燃燒,“我記得你們對我做了什么...實驗...折磨...“

“那就別怪我動粗了。“觀測者楚舉起法杖,暗紅寶石開始發光,“反正只需要你的眼睛和大腦還能用就行。“

紅光如潮水般涌來,林雨晴的水靈狐和青鋒聯手制造水風屏障,但只阻擋了一秒就被擊破。就在危急時刻,星輝龍幼崽突然飛到雷晶身邊,兩者額頭相觸——

一道璀璨的星輝光柱沖天而起,雷晶的身體在光芒中再次進化!這一次更加徹底——體型增長到成年獅大小,全身覆蓋星輝龍般的鱗片,十二根晶刺延長如光劍,尾巴末端形成一個六芒星狀的天然法器。

“星耀雷獸...“星穹長老驚嘆,“傳說是真的!噬金獸與星輝龍的完美融合體!“

進化后的雷晶——現在應該稱它為星耀了——輕松擋下紅光,然后反擊。一道纏繞著星光的閃電擊中觀測者楚的法杖,暗紅寶石出現裂紋。

觀測者楚臉色大變:“不可能!才第二階段融合就有這種力量?“他迅速后退,從袍中掏出一個金屬球扔在地上。球體爆發出刺目強光和濃煙,等視線恢復,他已經不見蹤影。

“他逃去報信了!“林雨晴焦急地說,“更多觀星塔的人會來!“

星穹長老掙扎著說:“你們必須立刻離開...去鏡月湖...凌風在那里留下了重要信息...“

“但您怎么辦?“凌塵不忍心留下受困的長老。

“我命不久矣...“長老艱難地呼吸,“但在最后時刻,讓我為族群做最后一件事...“

它突然用盡全力抬起頭,額頭晶體迸發出最后的強光。所有鎖鏈同時斷裂,而一道星光從晶體射出,注入星耀體內。

“我把我剩余的力量給了你的伙伴...現在,快走!觀星塔的人隨時會到!“

星耀回到凌塵肩頭,體型縮小了些,但明顯力量更強了。蘇璃跪在長老面前,淚水劃過臉頰:“我該怎么...做一名觀測者?“

“跟隨你的心...和這些伙伴。“長老用鼻子輕觸她的額頭,“你的母親...會為你驕傲...“

隨著最后一絲能量耗盡,星穹長老的頭緩緩垂下,晶體完全黯淡。星輝龍幼崽發出悲鳴,趴在長老身上不愿離開。

凌塵強忍悲痛,抱起幼崽:“我們得走了。長老的犧牲不能白費。“

眾人匆匆離開冰塔。山谷入口處,凌塵最后回望這片冰封的墓地,暗自發誓要為星輝龍族討回公道。

當他們沖出星墜谷時,遠處的天空出現了幾個黑點——觀星塔的飛行御獸正在逼近。

“去鏡月湖!“凌鐵心指著西方,“那里應該有凌風留下的線索!“

一行人向山下狂奔,星耀在前方開路,它的新能力可以短暫預知地形危險。蘇璃跑動中時不時回頭,她的異色眼眸現在能清晰看到遠處追兵的動向。

“至少二十騎...還有三只飛行御獸!“她喘息著報告。

凌塵邊跑邊思索著所有線索:父親的實驗、觀星塔的陰謀、星輝龍的悲劇、蘇璃的身世...以及鏡月湖可能藏著的答案。他摸了摸星耀的頭,這個小家伙——現在已經不算小了——身上背負著比他想象中更重大的使命。

“我們會揭開真相的,伙伴。“他輕聲說。

星耀堅定地點頭,晶刺閃爍著星輝般的光芒。在他們身后,星墜谷上空烏云密布,仿佛在為逝去的星輝龍族默哀。而前方,鏡月湖和它隱藏的秘密正等待著這群不平凡的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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