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穢巢鏖戰
- 燼塵引
- 渃青.
- 6029字
- 2025-07-16 05:35:16
沉重腐朽的大門在身后“嘎吱”一聲,緩緩合攏,如同巨獸閉合了口腔,將最后一絲外界的光線徹底吞噬。
舊住院樓內部,黑暗濃稠得如同實質的墨汁,帶著刺骨的陰冷和濃烈的腐朽氣息,混合著那股墨綠色“血跡”特有的腥甜,形成一種令人窒息作嘔的混合氣味,沉沉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空氣粘滯,仿佛每一口呼吸都吸入了沉淀百年的塵埃與絕望。
地上那斷斷續續的墨綠色熒光“血跡”,成了唯一的光源,在絕對的黑暗中蜿蜒向前,勾勒出腳下布滿灰塵、散落著碎磚破瓦的破敗走廊輪廓。
這微弱的光,非但沒有帶來希望,反而更添幾分詭譎,如同通往地獄深處的引路燈。
“玄,玄哥……”
王鑫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下意識地靠近甘玄,屬于“靈寰劍”劍靈的銳氣在黑暗中本能地凝聚,
“這鬼地方…感覺比清源齋那破鏡子還邪門!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甘玄沒有回答,他雙眸深處,玉璽胚胎的淡金色光芒微微流轉,筑基大圓滿的靈識如同無形的觸角,謹慎地向四周黑暗探去。
靈識所及,是死寂。
絕對的死寂。
只有那股盤踞在建筑深處、龐大而混亂的邪惡氣息,如同沉睡巨獸的心跳,低沉而緩慢地搏動著。
柳如是那微弱卻頑強的文心氣息,如同風中殘燭,就在這搏動的中心搖曳。
識海中,君翊笙那低沉慵懶的聲音帶著一絲難得的凝重響起,
‘這地方……怨念、穢氣、生靈被吞噬轉化的痛苦殘渣……簡直像個骯臟的化糞池!地上那‘引路燈’……哼,誘餌罷了!這核心的怨念……帶著一種,獸性的暴虐?像是,某種強大野獸瀕死的絕望與不甘被放大了千萬倍?’
甘玄心中凜然,立刻收束神念,末端傳來微弱的腐蝕感:‘感覺到了!這黑暗有污染性!獸性怨念?’
‘嗯。’君翊笙的聲音帶著一絲冰冷的洞察,‘而且,這獸性怨念的核心,還沾染了一絲,極其微弱、幾乎消散的,靈氣碎片逸散氣息!有趣!看來是當年我收集靈神碎片時,有極其微末的力量碎片濺落于此,未能回收。這絲碎片,與此地積累的某個強大野獸的瀕死怨念,以及后來被拋棄于此的無數病患的痛苦殘魂,在漫長歲月中相互污染、扭曲,最終孕育出了這么個污穢的畸形怪物!它本能地渴望吞噬純凈的生命力和精神能量,來填補自身扭曲的空洞,維持那可悲的存在!柳如是那精純的文心,對它而言就是無上的美味!’
林薇跟在甘玄身側,她緊閉雙眼,全力運轉“漱玉文心”,澄澈的精神意念如同一層薄紗覆蓋在體表,艱難地抵抗著黑暗的侵蝕,同時努力捕捉著空氣中柳如是殘留的意念碎片。
“在前面,右轉……穿過一個廢棄的藥房,她的氣息,很微弱,但還在堅持!”
林薇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異常堅定。
蘇巖走在隊伍最后,也是離那墨綠色“血跡”最近的位置。
他冰雕般的面容在微弱的熒光映照下顯得更加冷峻。胸前的玉佩持續散發著冰冷的守護氣息,如同一個無形的屏障,將試圖靠近他的黑暗穢氣無聲地推開、凍結。然而,甘玄敏銳地察覺到,蘇巖的呼吸比平時略微急促,額角有細微的汗珠滲出,每一次玉佩力量的被動激發,似乎都在消耗他大量的精神,甚至隱隱牽動著他體內那被嚴密守護的核心碎片,引起極其細微的波動。
他緊抿著唇,冰藍色的眼眸銳利地掃視著黑暗中的每一個角落,將自身的存在感壓到最低,如同一個無聲的守護者。
四人沿著墨綠“血跡”的指引,在迷宮般破敗的走廊中穿行。
腐爛的木質門板、傾倒的金屬病床、破碎的玻璃器皿……
如同怪物的骨骸散落在黑暗中。空氣中彌漫的腥甜穢氣越來越濃重。
那深處搏動的邪惡氣息也越發清晰,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貪婪和暴虐。
嘎吱……咕嚕……吼!
令人牙酸的聲音從前方廢棄藥房的深處傳來!
“到了!”
林薇猛地睜開眼,指向藥房黑洞洞的門口,聲音帶著驚悸,“柳醫生的氣息就在里面!但……那東西也在!”
甘玄眼神一凝,玉璽胚胎的力量瞬間凝聚于掌心,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籠罩全身。
“準備!”
王鑫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恐懼,屬于“靈寰劍”的鋒芒在體內躁動,他雙手握拳,眼神死死盯著藥房門口。
蘇巖悄無聲息地向前一步,與甘玄并肩而立。
他沒有言語,但胸前的玉佩光芒微微內斂,一股更加內聚、更加冰冷的秩序力量蓄勢待發。他側目瞥了甘玄一眼,那眼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警示——危險!
就在四人精神高度集中的剎那!
轟!!!
廢棄藥房那破敗的木門連同半面墻壁,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瞬間向內爆裂粉碎!一頭由粘稠暗綠穢質、森森白骨,尤其以粗大虎骨為框架、無數痛苦哀嚎的怨魂面孔強行糅合而成的“巨虎”輪廓,裹挾著污穢洪流,咆哮著沖出!
它大體保持著猛虎的形態輪廓——猙獰的虎頭骨上覆蓋著蠕動的穢質,眼眶中是兩團跳躍的幽綠鬼火;
粗壯的脊椎和四肢由粗大的、布滿裂痕的虎骨構成,外面包裹著蠕動、滴落粘液的穢質和扭曲的怨魂;
一條由穢質和骨刺組成的虎尾瘋狂甩動!它的氣息狂暴、混亂、充滿了吞噬一切的原始饑餓感!
這便是由微量靈氣碎片逸散力量、猛虎瀕死怨念、舊樓痛苦殘魂扭曲融合而成的“穢虎”!
“吼——!!!”
震耳欲聾的虎嘯混雜無數怨魂哀嚎。
“小心!”
甘玄厲喝,毫不猶豫地一掌拍出!掌心玉璽虛影瞬間凝實放大,化作一方丈許大小的淡金色光印,帶著鎮壓山河的煌煌帝威,狠狠撞向那污穢洪流!
轟隆!!!
金光與暗綠洪流猛烈碰撞!
劇烈的爆炸聲在封閉的空間內震耳欲聾!金光所至,污穢洪流如同被投入熔爐的冰雪,大片大片地蒸發、湮滅!
然而,那洪流仿佛無窮無盡,穢虎本體發出震怒的咆哮,更多的污穢物質從它龐大的身軀上涌出,前仆后繼地沖擊著玉璽光印!光印雖強,但甘玄畢竟只是筑基圓滿,在如此狂暴的沖擊下,金光開始劇烈搖晃,光芒迅速黯淡!
‘引動本源!碾碎這污穢造物!’
“你們退后!”
甘玄咬牙支撐著光印,額角青筋暴起。
就在這時!
穢虎龐大的身軀猛地一扭,那條由穢質和骨刺組成的恐怖虎尾,如同鋼鞭般撕裂空氣,帶著尖嘯抽向側翼的林薇和王鑫!
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鉆,完全超出了常理!
“小心!”甘玄目眥欲裂,想要救援卻已來不及!
千鈞一發之際!
一道冰藍色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現在林薇和王鑫身前!
是蘇巖!
他眼中寒芒暴漲,胸前的玉佩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冰藍光華!他低吼一聲,雙手猛地向前推出!
“凝!”
一道厚達數尺、晶瑩剔透、散發著絕對零度寒意的巨大冰墻憑空凝結,橫亙在那條恐怖虎尾的必經之路上!
咔嚓!轟!!!
虎尾骨鞭狠狠砸在冰墻之上!堅硬的冰晶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
恐怖的沖擊力讓整面冰墻劇烈震顫!蘇巖身體猛地一晃,臉色瞬間慘白如紙,一口鮮血抑制不住地涌上喉嚨,又被他強行咽下!他胸前的玉佩光芒狂閃,體內那被守護的核心碎片劇烈震動,仿佛隨時要沖破“秩序之卵”的束縛!強行催動遠超他目前承受極限的神將本源之力,對他造成了可怕的反噬!
“蘇巖!”
甘玄看到蘇巖吐血,心頭猛地一緊,一股難以言喻的焦灼和怒火瞬間沖上頭頂!玉璽光印的力量因他心緒波動而微微一滯!
“吼!”
穢虎抓住這瞬間的機會,本體猛地向前一沖,龐大的污穢身軀竟然硬生生擠開了黯淡的玉璽光印,一只由穢質和鋒利骨爪構成的巨大虎爪,帶著撕裂靈魂的怨魂尖嘯,直取因支撐冰墻而氣息紊亂的蘇巖!
那爪上無數張哀嚎的嘴同時張開,發出刺耳的精神尖嘯!
蘇巖瞳孔驟縮!
冰墻破碎的反噬還未平息,面對這致命的偷襲,他幾乎無法做出有效閃避!玉佩的光芒在劇烈的反噬下變得明滅不定!
“玄哥!!”
王鑫發出絕望的嘶吼!
就在這生死一線的瞬間!
一股源自靈魂最深處的悸動,如同沉寂萬古的火山,在王鑫體內轟然爆發!
那悸動并非源于恐懼,而是一種面對至邪污穢時,源自本源的、至高無上的憤怒與凈化意志!
“啊——!!!”
王鑫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充滿了無盡鋒芒與古老威嚴的長嘯!
他胸口那枚一直沉寂的青銅劍柄吊墜,驟然爆發出刺破黑暗的、璀璨奪目的青金色光芒!那光芒神圣、堂皇、帶著滌蕩寰宇、澄清玉宇的無上意志!
嗡——!!!
一聲清越無比、仿佛能洗滌世間一切污穢與不潔的劍鳴,響徹整個廢棄藥房!那光芒瞬間將王鑫整個人包裹!
青金色的光芒中,王鑫痛苦地弓起身軀,他的身影在光芒中變得模糊、拉長!
一柄造型古樸、劍身修長、通體流轉著青金色神曦、劍格處銘刻著玄奧星紋的虛幻劍影,在他身后緩緩凝聚、顯化!
劍影雖虛幻,卻散發著斬裂蒼穹、洞穿九幽的無上劍意!那股劍意堂皇、浩大、帶著一種至高無上的秩序本源之力!正是太古靈神之佩劍——靈寰劍之真靈投影!
‘靈寰劍?!’
識海中,君翊笙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無法掩飾的震驚與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
靈寰滌穢!
那狂暴襲向蘇巖的穢虎巨爪,在靈寰劍影出現的剎那,如同遇到了克星中的克星,發出了凄厲無比的哀嚎!
爪上無數張哀嚎的怨魂面孔瞬間如同暴露在烈陽下的霜露,扭曲、崩解、蒸發!構成巨爪的穢質在青金色神曦的照耀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消融、湮滅!仿佛污雪遇到了凈化萬物的神火!
穢虎本體更是發出了痛苦到極致的咆哮!那由無數污穢強行聚合而成的龐大身軀劇烈地顫抖、扭曲、崩塌!
它對靈寰劍的氣息有著源自本能的、刻入骨髓的恐懼!因為這柄劍所代表的,是它體內那絲扭曲靈氣碎片所渴求又畏懼的、最純粹的靈神本源!是滌蕩一切污穢混沌的至高之力!
蘇巖的壓力驟減!
他猛地抬頭,震驚地看著被青金色劍光包裹、身后懸浮著那柄驚天劍影的王鑫,冰藍色的眼眸中充滿了難以置信!這股劍意……這股仿佛能斬斷一切法則束縛、凈化一切不潔的至高劍意,竟然是靈寰?!那個平日里嬉皮笑臉的王鑫?!
甘玄同樣心神劇震!靈寰劍!靈神的佩劍!他從前只聽君翊笙說過王鑫是靈寰的轉世,可是眼前的是靈寰的劍身本體!
這身份,足以解釋為何他的劍意能如此克制這頭由靈氣碎片逸散力量扭曲而成的穢物!
“王鑫!趁現在!”
甘玄瞬間回神,眼中精光爆射!他不再保留,全力催動玉璽胚胎!丹田內玉璽嗡鳴,更加凝實的淡金色光芒透體而出,煌煌帝威如同無形的枷鎖,瞬間壓制住因靈寰劍出現而陷入混亂和極致恐懼的穢獸!
“吼!!!”
穢獸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瘋狂地掙扎,試圖將龐大的身軀縮回藥房深處那更濃的黑暗!
“想跑?!”
被靈寰劍影籠罩的王鑫,此刻眼神銳利如電,再無半分平日的跳脫,只有一種凌駕于萬物之上的冰冷審判之意!
他并指如劍,朝著那瘋狂退縮的穢虎核心——那絲被扭曲污染、散發著混亂波動的靈神碎片逸散之力,遙遙一指!口中真言如雷霆敕令:
“靈寰!滌——穢——歸——源——!”
嗡!!!
他身后的靈寰劍影發出一聲更加清越激昂、仿佛能引動天地共鳴的劍鳴!
劍身之上,玄奧星紋流轉,青金色神曦暴漲!化作一道撕裂黑暗、煌煌如日的巨大劍虹!劍虹所過之處,黑暗退散,污穢湮滅,空間都仿佛被凈化出一條純凈的通道!帶著滌蕩寰宇、誅滅萬邪、將一切扭曲重歸秩序本源的至高意志,瞬間貫穿了穢虎那龐大污穢的核心——那絲扭曲的靈神碎片逸散之力!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
只有一聲如同凈化污垢、塵埃落定的輕微“嗤”聲。
穢虎那扭曲掙扎的龐大身軀猛地僵住!
核心處,那絲扭曲的靈神碎片逸散之力在靈寰劍無上凈化之威下,如同被投入凈化熔爐的雜質,瞬間被提純、湮滅!失去了這最后的“粘合劑”與力量核心,構成穢虎身軀的猛虎怨念、痛苦殘魂、污穢物質如同失去了根基的沙堡,發出最后絕望的無聲哀嚎,隨即從被劍虹貫穿的核心開始,無聲無息地、飛速地化為最原始的飛灰,徹底湮滅!那盤踞整個舊住院樓的龐大邪惡氣息,如同退潮般急速消散!
青金色的劍虹余勢不減,狠狠斬在藥房深處那面布滿污垢的墻壁上,留下了一道深不見底、邊緣光滑如鏡、散發著純凈凈化氣息的劍痕!
劍痕上殘留的靈寰劍意,讓周圍的穢氣徹底絕跡,仿佛從未存在過!
劍虹消散,靈寰劍影也隨之隱沒。王鑫身上的青金色光芒迅速退去,他身體一軟,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氣和精神,眼神渙散,嘴角卻扯出一個虛弱的、帶著興奮和釋然的笑容:“玄…玄哥…我…我好像…真牛逼了…”
話音未落,頭一歪,徹底脫力昏了過去。
“他強行引動了尚未完全覺醒的劍靈本源,透支了神魂。”蘇巖捂著依舊隱隱作痛的胸口,走到近前,聲音低沉地說道看向昏迷王鑫的目光復雜難明。靈寰劍……這沖擊太大了。
甘玄點點頭,將昏迷的王鑫交給林薇照看。他的目光,急切地投向藥房深處那面被靈寰劍斬開的墻壁。
墻壁后面,是一個被改造成巨大污穢巢穴的房間,此刻穢氣已被凈化一空。巢穴中央,一個熟悉的身影被殘余的粘稠穢質蛛網般束縛著,懸在半空。
正是柳如是!
她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殘留著血跡,那支斷裂的白玉簪落在她腳下。
然而,她的眉心處,一點殷紅如血、形如傲雪寒梅的印記,正散發著微弱卻無比堅韌、清冽的光華!
這光華形成一層薄薄的護罩,頑強地抵御著周圍最后殘余穢氣的侵蝕!此刻穢氣消散,護罩也緩緩內斂。
“血梅文心!她在絕境中徹底覺醒了!”
林薇看著柳如是眉心的印記,眼中充滿了震撼與敬佩!這清冽堅韌的護罩,正是柳如是覺醒的、屬于秦淮名妓柳如是的“血梅文心”在絕境中的爆發!以傲骨對抗污穢,以氣節守護自身!
甘玄掌中玉璽金光流轉,輕易地熔斷了束縛柳如是的穢質蛛網。
蘇巖則伸出雙手,穩穩地將墜落下來的柳如是接住。
入手一片冰涼,但能感覺到那微弱卻堅韌的心跳。他低頭看著懷中女子蒼白卻倔強的面容,以及眉間那點殷紅的血梅印記,冰封的眼眸深處,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波動。
“柳醫生!”
林薇急忙上前檢查,手指搭上柳如是腕脈,又探了探她的鼻息和眉心文心印記,
“還有氣息!心跳平穩!只是文心透支,神魂受驚,陷入了深度昏迷!需要靜養!”
甘玄也松了口氣。
他環顧四周,被靈寰劍意凈化后的巢穴一片狼藉,殘留的恐怖劍痕無聲訴說著方才戰斗的驚心動魄。昏迷的王鑫,透支的蘇巖,懷中昏迷的柳如是……危機暫時解除。
甘玄拿出手機,撥通了張道長的電話,言簡意賅:“張道長,舊住院樓這邊解決了。麻煩您聯系那位警官,按我們之前商定的‘特殊生物危害事件’預案處理現場。
重點:發現并擊斃一頭攜帶高危變異病毒的大型攻擊性動物,形態像虎,其尸體具有高度腐蝕性和傳染性,疑似已部分自溶。柳醫生在躲避襲擊時受傷昏迷,一名學生受驚嚇過度休克。
現場殘留強腐蝕性不明生物組織液和低溫消殺痕跡。
需要專業防疫隊伍徹底消殺和封鎖消息。”
他將關鍵“證據”和“解釋”要點清晰地傳遞過去。
張道長在電話那頭顯然早有預案,立刻應承:“明白!甘小友放心!我這就去辦!保證處理得干干凈凈,給醫院和警方一個‘科學合理’的交待!你們先帶人從安全通道撤出來!”
有了張道長這位“特殊顧問”的背書和操作,后續警方和醫院的聯合通告便有了基礎:“我院舊住院樓區域發現并成功處置一頭攜帶高危變異病毒的兇猛野生動物,形態特征似大型貓科動物。該動物極具攻擊性,造成一名醫生受傷昏迷,已無生命危險,一名學生受驚休克。
在處置過程中,該動物尸體因攜帶強腐蝕性病毒發生部分自溶。現場已由專業生化防疫部門徹底消殺,殘留病毒樣本已送檢。提醒市民遠離廢棄建筑,發現異常野生動物及時報告。”
事件被完美包裝成一起罕見的“生化公共安全事件”,利用公眾對“未知病毒”和“野生動物襲擊”的既有認知框架進行合理解釋,掩蓋了所有超自然痕跡。
甘玄掛斷電話,看向蘇巖。
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匯,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與一絲劫后余生的復雜。
昨夜病房中的坦誠與連接,清源齋的試探與戒備,再到此刻并肩作戰、生死相托……
一種難以言喻的默契與張力在無聲中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