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甕鎖阿巴泰,大汗怒攻城
- 明末:開局陣斬正藍旗貝勒
- 小蔥拌西紅柿
- 2071字
- 2025-07-13 13:31:12
三千正藍旗鐵甲撞入甕城,馬蹄聲在青磚間炸成碎瓷。
阿巴泰顱骨里銅鐘轟鳴——眼前哪有什么明軍,只有四丈高墻森然合圍,南北千斤閘已轟然墜地。
阿巴泰腦中嗡的一聲響,冷汗瞬間浸透狐裘領口,金刀劈向虛空。
“鑿爛城門!鑿!”嘶吼混著馬糞腥氣噴出,可正藍旗早亂作鐵甲蟻群。
兩匹戰馬脖頸絞纏著撞上墻壁,嘶鳴著掀翻張牙舞爪的騎兵。
一匹驚馬在擁擠的鐵騎里亂撞,被一刀劈落馬頭。
城門處的巴牙喇揮刀劈在千斤閘上,清脆的嗡鳴中帶著四濺的火花。
城墻上忽揚起旌旗,無數明軍身影探出,徐承略山文甲泛著寒光:
“阿巴泰!此甕可燉得下三千正藍?”
震天雷轟然墜落,炸碎白甲兵三層重鎧。
剎那間,三眼銃噴出鐵砂風暴,箭雨潑落時裹著桐油味,萬人敵拖著白煙栽進馬群。
一匹受驚的正藍旗戰馬馱著火人撞向閘門,鬃毛燃成火把。
皇太極大軍人喊馬嘶抵至永定門時,恰見千斤閘啃斷最后一縷天光。
鐵閘墜地的悶響砸進胸腔,他手中馬鞭‘咔’地折在掌心,一抹腥甜涌至喉間。
他緩緩閉目,阿巴泰與三千正藍旗恐難生還。
然此刻他是后金大汗,焉能坐視?縱是死局,也必救!
“大汗~”
代善、多爾袞、阿濟格等貝勒雙目赤紅,方要開言,耳中傳來比寒風更冷的聲音。
“索納穆的科爾沁部撕永定門;色棱的喀喇沁部撞左安門;袞楚克領其余眾部捅右安門?!?
“扎!”蒙古諸部臺吉心中叫苦,然看到爆發邊緣的后金大汗,只得硬著頭皮領命。
皇太極折斷的馬鞭揮向北京城?!俺瞧浦眨熦敻豢煞秩?!”
諸臺吉臉上喜色方浮起,就被皇太極接下來的話語僵在臉上:“十四弟的鑲白旗在后督戰!”
后金大汗的恩威并施,令蒙古諸臺吉欲仙欲死。
“阿敏領鑲藍看住廣渠門的祖大壽;岳托領鑲紅擊退右安門的陜西明軍。”
皇太極的軍令一道緊似一道,“豪格,帶紅衣炮來,就算炸塌半座城——”
馬靴猛地磕向馬腹,坐騎吃痛前沖,鞍韉上的汗巾帶子“崩”地掙斷,“也要把阿巴泰……搶回來!”
指腹碾過馬鞭斷裂處的毛刺,突然發出讓人脊背發寒的冷笑,
“好個淬鱗槍,竟拿我八旗骨血喂火銃……”
崇禎三年正月初一,萬民賀歲正酣時,后金軍掀起入關以來最為猛烈的攻城戰。
京師外城南垣的永定門、左安門、右安門三門齊震。
蒙古勇士的重箭撕碎守歲燈籠,云梯鉤爪咬進結霜的城磚。
云梯如黑色藤蔓般順著結冰的城磚瘋長。
喀喇沁死士口銜彎刀,頂著浸濕的氈毯攀墻,沸油潑下竟被氈毛阻隔大半。
撞城錘重重砸在城門上,城磚為之震顫,冰凌簌簌而落。
守城明軍奮勇抵抗,推出的包鐵滾木碾過人體,將最上方的死士連人帶盾拍進城墻。
殘尸未墜地,守軍已點燃萬人敵火繩,數十個陶罐火藥從垛口擲下。
爆燃的氣浪掀翻一架云梯,鐵蒺藜裹著碎甲片嵌入城墻,把攀援的蒙古死士釘成血葫蘆!
三眼銃噴射的鐵砂將云梯前排蒙古兵打成篩子。
可未等硝煙散盡,喀喇沁神箭手的重箭已穿透垛口,把正在裝彈的銃手釘死在火藥箱上。
護城河冰面,蒙古攻城重箭與明軍制式箭交錯插立如蘆葦蕩。
城墻傾灑的血跡,比碎落的春聯殘紙更刺目。
孫承宗劍鋒抵住垛口青磚,火星濺上花白胡須。
茅元儀鎖住他持劍右臂,姜云龍拉住他左臂死命往后拖拽?!岸綆煟豢梢陨矸鸽U!”
“祖大壽呢?”老督師嗓音嘶啞如刀刮鐵甲,“蒙古人的箭矢插滿了城頭,他的關寧鐵騎在飲馬?”
“岳托截斷陜西軍,正在右安門激戰,祖將軍被阿敏重兵所阻……”
孫承宗突然暴起,劍柄砸碎垛口紅夷炮藥箱:“再去傳令!就近馳援左安門!告訴他——”
火藥粉塵在朔風中揚起,混著老督師噴濺的唾沫:
“申時三刻若不見左安門火起,本督先斬他族侄祖寬祭旗!”
“殺!”蒙古彎刀劈開城墻的朔風,第三波悍卒踩著尸堆涌上垛口。
孫攸寧甩掉長弓,劍鋒直刺那虬須猛將——先前三支箭皆被此人用盾牌彈飛。
那虬須猛將頂著箭雨躍上垛口,包鐵盾砸飛兩名明軍,彎刀格擋刺來的劍鋒。
冷鐵相交火星迸濺,彎刀如雪練纏頸壓住寶劍。
孫攸寧雖雙手持劍架住彎刀,卻在虬須猛將的進逼下連連后退。
孫攸寧后背撞上箭垛,身后是十丈懸空的城堞,敵將的彎刀已將寶劍壓到鎖骨位置。
腥風撲面,寒芒利刃懸于頸間,孫攸寧腦海中突然閃過那道拍肩的身影。
“鏘!”突然炸開的金鐵震鳴讓她耳鼓生疼。
徐承略的淬鱗槍尖挑著半截彎刀,槍桿還粘著后金軍護心鏡的碎銅片。
敵酋被貫下城墻的剎那,她看清那桿染血鐵槍上凝結的冰晶,已在朔風里凍成猩紅的琥珀。
“還能挽弓么?”徐承略反手擲出腰間箭囊。
孫攸寧抹去臉上迸濺的血跡,接住箭囊的指尖感受到了徐承略的體溫。
原來,徐承略已將困于甕城的阿巴泰及三千正藍旗盡數殲滅,這才在城頭危急時刻率及時趕到。
他麾下宣大軍士氣正旺,這支援軍讓即將登上城頭的蒙古勇士功敗垂成。
整個北京外城南城墻槍炮裂空,刀血交飛。硝煙從左安門一直蔓延到右安門。
廣渠門外的軍營,關寧鐵騎的箭鏃結滿冰霜,九千支三棱箭頭懸在弦上。
左安門傳來的喊殺聲像凍裂的竹筒,“噼里啪啦”砸在關寧鐵騎結霜的護心鏡上。
三里外鑲藍旗陣列像被凍住的鐵流,連戰馬的響鼻都凝成白霜掛在鬃毛上。
他們的順刀同樣出鞘三寸,刀刃割裂的寒風令關寧軍不敢懈怠。
阿敏指尖碾過刀柄血槽,目光掃過轅門處獵獵作響的“祖”字旗。
只要對面的“祖”字戰旗敢向左安門方向揮動,鑲藍鐵騎不介意讓其嘗嘗被鐵蹄碾過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