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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見兵刃,首攻失利,謀略在心

都說虎父無犬子,左公怎么生了個如此豬狗之徒,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過啊?!郝效忠心里腹誹,但縱有萬般不愿,也沒有辦法;官大一級已是壓死人,何況這左夢庚現如今還是大帥呢!

“末將,遵命......”郝效忠說完暗嘆一聲,便無可奈何得走出帥帳,來到軍營前;特地挑選了一批老弱,將他們集合起來。

此時已到驕陽似火的五月,南京的夏天本就是酷暑難耐,加上今日烈日當空,萬里無云;這群士兵便是懶懶散散,有些席地而坐,拿著蒲扇搖著;有的直接癱躺在地上,睡得不省人事;還有的稍好一些,也是將長槍插入地上,接著整個人便靠著這長槍昏昏欲睡。

得知郝將軍要讓他們集結去進攻太平府,眾人皆是搖搖頭,不愿進發。

幾個士卒有氣無力的說道:

“將軍,這天氣實在是太熱了!您看,這弟兄們熱的都快中暑了,不如...不如,等明日再進攻吧!”

“再說了,我們遠道而來,這還未來得及休息夠呢,就又要行軍了。”

郝效忠聞言太陽穴旁青筋暴起,怒目瞪著那人,抽出腰間的長鞭,“啪”的一聲抽在那人充滿汗水的臉上,漫天的灰塵中揚起了一團血霧。

“啊!!”那士兵被抽的直接摔倒在地,不斷痛苦地呻吟著,但眼下卻無人替他求情亦或是安撫郝將軍。

郝效忠冷冷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士兵,隨即大聲喊道:“傳我將令!所有人立刻集合,準備進攻太平府,違者,立斬不赦!”

命令剛下達出來,卻未有幾人響應,那躺著的士卒們仍然閉著眼睛,連眼皮子都未抬起睜開;僅僅幾位坐著的士兵當中睜開眼睛。那睜開眼的幾個人中,更有甚者白了將軍一眼。

嗤笑的,閉眼的,白眼的,掏耳的,抓癢的,繼續搖蒲扇的......

郝效忠看著這一幕幕,這些士兵竟不聽命令,甚至還目無長官,不尊不敬!心中怒火如那驕陽一般急速爆發,怒不可遏。

媽的,老子還治不了你們這群窩囊廢了?!

郝效忠把手中的長鞭大力甩在地上,直接拔出佩劍,往那倒在地上還在不斷呻吟的那士兵喉嚨處用力一扎,那人瞬間瞪大眼睛,沒了聲音。

現場一時之間寂靜無聲,很快,那群士兵們反應了過來,便迅速整頓,亂哄哄的集結起來。

只留下那雙手捂著脖子,臉上還有一處血鞭印的士兵倒地不起,沒了絲毫動靜。

郝效忠心中冷哼,騎上戰馬,便帶著這一批大約五六千人的隊伍,吹響號角,向著太平府進發。

太平府城內,左軍來襲的消息也出乎了劉良佐的意料,他沒有想到,這左良玉竟然如此心急。剛到這太平府便發起進攻。

于是急忙召集心腹一起爬上城樓,觀察情況。

只見那敵軍雖然看著人數眾多,隊伍卻是稀稀拉拉,松散一片,就連那旗桿兒,也是萎靡不振的樣子。

更讓劉良佐不解的是,這群人馬并未沖向大青山,反而是直接向著太平府而襲來。

這左良玉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劉良佐納了悶兒了。

他連忙叫來一個旗牌官,用旗語通知大青山的軍隊——大青山炮臺按兵不動,不許一炮擅自開火。

眼瞧著左軍越來越近,他便讓弓箭手們做好準備,劉良佐知道這只是一次試探性的進攻,便想著只要擊退便可。

旗牌官還在揮著軍旗下達軍令,卻不料大青山方向突然傳來陣陣炮響,接著便是數不清的炮彈如雨點般砸入左軍陣中。

“他媽的,是誰讓這群狗雜種開炮的?!”

劉良佐氣的拳頭直砸墻壁,吼道:

“左軍連這外河都沒有抵達,誰他媽開炮的,腦子被驢踢了嗎?!”

事已至此,他也別無他法;那左軍被這一陣炮響,本就稀稀拉拉的隊伍更是被轟的七零八散,大有退卻之意。

劉良佐連忙下令讓駐扎在外河東岸的軍隊追擊。

郝效忠見大青山方向炮火齊鳴,便知道大青山上的所有炮位均已暴露,也對劉良佐軍的火力有了把握。

加上又有軍隊前來追擊,郝效忠便見好就收,下令鳴金收兵。

聽到鑼鼓收兵的聲音,這群士兵如脫韁的野馬一般,立刻慌不擇路,丟盔棄甲,退卻狂奔。

他奶奶的,上陣殺敵毫無士氣,鑼鼓收兵時卸甲逃命比誰都快!郝效忠見狀心中充滿氣憤,只得騎著馬斬殺了幾個潰兵,盡力維持軍陣,以免全軍潰敗。

不過,他也沒有想到,僅憑自己這虛晃一槍,這劉良佐便是火力全開;看來這劉良佐也只是一介莽夫,有勇無謀。

等他回到營中之時;左夢庚卻是陰著臉責罵道:

“郝將軍,你也算身經百戰的將軍,讓你出戰,是本帥信任你,而你卻首戰失利!害我軍心不穩!限你今日之內,拿下太平城,你卻只是佯攻一番,莫不是你和那劉良佐暗通曲款?”

左夢庚雖然愚笨,但也多少有些常識,當然知道今日郝效忠是佯攻太平府,他說出此話,實在是想著激這郝效忠一番;因為黃得功部已在背后虎視眈眈,若是靠郝效忠這穩扎穩打的戰法,不知何年才可攻下南京!

加上朝廷勤王兵馬正源源不斷趕來,他必須快些拿下南京城,免得夜長夢多。

郝效忠撲通跪在地上,將心中的不滿深深的隱藏起來,回道:

“少帥,末將愿立軍令狀:明日親率精銳,定攻下大青山。劉賊的大炮盡數置于大青山上,只要攻下的那大青山,則我水師便可暢通無阻,直下南京。若明日,末將仍未攻克大青山,甘愿軍法從事!”

左夢庚嘴角微揚,哈哈,等的就是郝效忠這番話,他便接著說道:

“來人!擺宴設席!算是提前為郝將軍慶功。”

“不可,飲酒不打戰,打戰不飲酒,末將明日還要一番苦戰,不可飲酒。這番宴席,末將便不參加了。”

“好,好,好!那既然郝將軍軍務繁忙,那便不參加吧;我等便是提前為郝將軍請功啦,來人,上酒上菜呀。”

郝效忠在一片歌舞聲中退了出去,心中又暗罵了左夢庚幾句,也想好了主意,明日定可將大青山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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