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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村婦

“大膽婦人!”

越其杰沉著臉一拍驚堂木:“你怎敢擅自裝作朝廷命婦,還是堂堂的福王大妃!”

“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還不如實招來!究竟姓甚名誰又是受誰指使!還不速速從實招來!”

那婦人約莫二十八九歲模樣,看起來雖不是什么絕色卻也是有些姿容,只是舉止粗魯,聞言一臉慌張,竟是叫越其杰只這么一喝,便是嚇的急忙跪在地上,委屈巴巴的道:“我早就說不中不中,他們非得叫我這么說……”

越其杰聞言眼神一亮,急忙的探身對那婦人說:“誰教你這么說的!”

那婦人則是縮著脖子:“知不道,他們也沒說他們是什么人,就問我還想不想見殿下,他們有法子送我去南面去見殿下……家里都快揭不開鍋了,我都把我兒子托付給親戚照料了,實在是活不下去了,大老爺您給條活路,要不我們實在……”

越其杰伸手攔住那婦人:“什么亂七八糟的?本官問你一句你答一句,其余多余的一句也不許說!”

那婦人有些不服氣的看了越其杰一眼,似乎是傾訴欲并沒有得到滿足,卻也是因為害怕,縮著脖子點點頭:“中唄,那您就問。”

越其杰有些不耐煩的揉了揉太陽穴,之后方才是對那婦人問道:“本官問你,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因何事來到歸德境內啊?”

那婦人這才是對越其杰道:“那個……奴,咳嗯,妾,妾身,妾身是懷慶府武陟縣宣陽驛人,娘家姓童,南來歸德,為的是,為的是南下尋我孩兒他爹,為的找我們家那口子,聽說他現如今可了不得了,竟做了皇帝了,也不知道那幫找我南下那幫人是不是他派來的,說是接俺們娘倆去南京享福去呢……”

越其杰嘴角微微抽搐,急忙的又是伸手:“閉嘴閉嘴!犯婦童氏!你,你說的尋夫是,是指今上?”

童氏點頭稱是:“反正,找我來的那幫人是這么說的。”

越其杰側著耳朵看著她:“找你那幫人,你認識嗎?能認出來嗎?”

童氏搖搖頭:“那咋能認識!我一輩子去過最遠的,也就是俺們縣上,哪兒能認識這么多人?”

說著童氏便是一臉諱莫如深的對越其杰伸手擋著嘴小聲道:“不過我這么看著,那幫人不是缺錢的主,而且南來的路上我偶然這么聽著,好像是替南京的大官兒們做事的,哎呀你說這大老爺,俺是不是真的這算是說啥,飛上枝頭變鳳凰了!這么多南京的大官兒迎著我去見我們家當家的……”

越其杰越發的無語,看著童氏便是一拍驚堂木怒喝道:“還敢癡心妄想!死到臨頭了還敢胡言亂語蠱惑人心!我且問你!你區區一介懷慶府農婦,如何能和九五至尊的陛下結親?明明是受人蠱惑,自以為能攀附權貴,簡直是要錢不要命!再不如實招來,本官殺你的頭!”

童氏聞言有些慌張:“俺娘嘞!這可真真是冤死個人了!要不是那幫子人跟俺說能見著俺家那口子,俺咋會這么急急忙忙的過來,俺咋知道……”

說著便是跪在地上一陣哭天搶地:“俺的個青天老爺啊!你這個沒良心的,這是要把俺往死路上逼啊!你當初要是不是不告而別的話,俺哪能遭這個罪啊!你這個該千刀的混賬玩意兒啊!”

越其杰被她嚎的不耐煩了,又是一拍驚堂木對童氏呵斥道:“如實招來!本官念在你也是為人蠱惑的份兒上,就不追究了,你既然口口聲聲說你家丈夫乃是當今圣上,有什么證據沒有?”

童氏這時候哪敢說了,連忙陪著笑:“俺,俺也不知道,俺只知道,俺男人不是一般人,那可是姓朱的!”

“當初俺男人是逃難到俺們村的,是俺從村頭的河邊兒撿回來的,當時俺不明白,但是村里的里正,都說俺撿了個了不得的好玩意兒回來了,說啥,他里面小衣褻衣上,都是……龍紋!”

童氏悄悄的對著越其杰伸手擋著嘴神秘兮兮的說著,隨后又想到什么一樣,一拍腦袋:“瞧俺,都給忘了!當時俺給他縫補的時候,曾裁下過一些……”

說著童氏從懷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了個粗青布包裹著的物事,越其杰示意衙役端上來,隨后越其杰展開來一看,不由得嚇的冷汗直冒!

只見那青色粗面布包著的里面,正是個潔白的絲綢質地,上面隱隱約約的龍紋暗紋!

和朱慈烺的不一樣,朱慈烺畢竟是真正的國之儲君,所以朱慈烺的內衣的龍紋比較明顯,且形式也是不一樣的,朱慈烺的龍紋是游龍,而此時手上的這塊白布上則是盤龍。

今上潛邸之時是福藩,身為藩王,大多數宗室其實已經用不起這些皇室器具了,只是因為老福王也就是神宗第三子朱常洵頗受神宗寵幸,所以福藩總歸是不一般的。

再加上皇室衣物采用的都是江寧織造,正經的蘇繡工藝,織造出來的龍紋采取特殊的工藝,能制造出一種懸浮于身上的視覺錯覺,這種工藝除了皇室出品,沒人會!

故而越其杰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不是樣子貨,這是真的!

而且要命的是……恰好就符合福藩的身份!

越其杰臉色有些難看的抬頭看向童氏,童氏則是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喋喋不休的講述著:“再后來啊,他好了之后,俺們就一起下地,一起吃飯,他說俺溜的饃賊香,他從來沒吃過這么香甜的饃……”

“當時喝了點子酒,他這么一摸俺,俺骨頭都覺得酥了……他又這么一溫言軟語的一求,啥我不能給他?當時只真恨不得連命也一塊兒……”

說著童氏臉上竟詭異的浮現一抹羞紅,似乎是當眾說這些,讓她一個大大咧咧的村婦也有些罕見的羞澀了,只是她卻沒注意到,越其杰越發詭異和恐怖的眼神。

“再后來,俺們也蓋起了房子,也生了娃,直到某日早上,有幾個莫名其妙的人去了俺家,跟他嘀嘀咕咕的聊了不知道半晌啥,到了晚上,他愁眉苦臉的跟我說,他要出門一段時間,至于做啥,也不叫俺問,也不跟俺說,只說要是成了,就派人接俺們娘兒倆過去享福,要是不成,他也一定想辦法回來,到時候就守著俺們娘兒倆,還說,還說最起碼也能帶錢回來,到時候俺們搬進縣里的大瓦房享福去!”

童氏說著,這才是一攤手:“俺在家左等不來右等不來,為這,人家一說能給俺找著,俺才來的!俺可不是啥騙子!”

越其杰清了清嗓子,態度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略微的放緩了一些了,趴在桌子上對童氏道:“呃,情況本官已經大略的知曉了,那……那些人去找你的時候,是怎么跟你說的?”

童氏努力的回憶半晌,方才是搖頭:“多余的俺記不清了,就是一句說啥俺家男人如今坐了龍庭了,要接俺們過去享福,嘿嘿!”

童氏笑了:“俺當時差點兒沒直接一盆子豬食摜到那小子腦袋上!那可是皇帝老子!俺們一輩子能見縣太爺兩面就不錯了,就俺們那口子,撐死了是個啥公,就那出息,見著俺都走不動道的主,還能是皇帝?”

越其杰嘴角微微抽搐,老實說,童氏并不丑,估摸著在村里也能混上個村花的名頭,估計也是因為這……弘光朝的臣子,哪有幾個不知道自家皇帝是什么德行的?

朱由崧那對好色的態度只能是四個字……

生冷不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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