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 分金錯
- 大明:大孫朱雄英,老朱扶我春庭雪
- 一杯冰美式
- 2184字
- 2025-07-28 14:19:27
鄭和揮別了偏僻山鄉(xiāng)。
作為宦官,他無力插手云南建設(shè),更難改變村落命運。
好在云南都司官府遣人相送,也算為他賺足了體面。
三日后,他從交趾港啟程,在大明水師護航下輾轉(zhuǎn)奔波。
經(jīng)福建泉州、浙江寧波,沿長江乘寶船隊直抵應(yīng)天。
時至春三月初三,春雨剛歇,天空一碧如洗。
臨近清明,街頭巷尾踏青的公子小姐漸漸多了起來。
禮部尚書李緣與侍郎梁煥特意在秦淮河畔的烏衣巷酒家設(shè)宴,答謝朱小寶。
這場宴會意義非凡。
南北榜案背后的政治博弈險象環(huán)生,若不是朱小寶出手相助,這兩位禮部高官恐怕早已性命難保。
說是宴請,實則是二人向朱小寶遞交的投名狀。
雖說朱小寶與六部關(guān)系融洽,但每位高官都有自己的盤算,并非全然與他同心。
而經(jīng)此一宴,李緣與梁煥想必會徹底向他靠攏。
朱小寶對此樂見其成。
雖說他未必需要臣子的忠心,但只要老爺子還在世,有這兩位文官相助,諸多事務(wù)推行起來定會順暢許多。
酒過三巡,朱小寶看似隨意地問道。
“梁大人可是河北人士?”
梁煥聞言一愣,連忙應(yīng)道。
“正是,太孫殿下?!?
朱小寶接著說。
“你的履歷我看過了,你在地方時便政績斐然,是一步步從縣州府逐級晉升到如今的官位的?!?
梁煥謙虛地笑了笑。
“太孫殿下過獎了。”
朱小寶神色一正,問道。
“對于我要推行的新政,梁大人有何見解?”
梁煥見他神情嚴(yán)肅,心知這是要將推行新政的重任交托給自己。
他仔細思索后答道。
“太孫殿下,臣認為新政在北方推行或許會更順利?!?
“北地民風(fēng)彪悍,局勢相對簡單,不像南方家族勢力盤根錯節(jié)。”
“可先在北方試點,給南方眾人敲響警鐘,待北方推行順利,新政的影響力自然會蔓延至南方?!?
朱小寶卻搖了搖頭。
“我問的,是要如何說服朝堂上的反對之聲?!?
梁煥一怔,隨即看向了李緣。
李緣沉吟片刻,說道。
“太孫殿下,眼下朝堂里跳得最歡的反對者當(dāng)數(shù)詹徽和傅友文這兩位,但依臣看,新政推行起來未必會撞上銅墻鐵壁?!?
“至于內(nèi)閣人選的事,太孫殿下不妨玩?zhèn)€‘四兩撥千斤’的妙棋,別讓內(nèi)閣扛著新政往前沖,反倒該拿它當(dāng)把‘分金錯’,把那些橫眉豎眼的阻撓者拆成幾瓣兒,讓他們自個兒掐架去!”
老爺子早前也念叨過,說內(nèi)閣要是攬了新政的主持權(quán),那權(quán)柄可就跟吹氣球似的躥得太快。
眼下司禮監(jiān)的架子還沒搭穩(wěn)當(dāng),到時候權(quán)力天平一歪,麻煩可就大了。
李緣這話,倒是點醒了朱小寶。
既然不能讓內(nèi)閣挑頭干新政,那能不能拿它當(dāng)根杠桿使?
借內(nèi)閣的手把新政往前推呢?
朱小寶眼中精光一閃,看向李緣。
這老狐貍,果然早有對策!
朱小寶笑了笑,不再提及新政之事,又飲了幾杯酒便起身告辭。
李緣與梁煥相視一眼,也起身離席,一同前往禮部郎中韓言非家中。
只見韓府內(nèi)外掛滿白綾,正在辦喪事。
二人上前燃香祭拜,韓言非的家眷抱著孩子上前致謝。
兩人心中愧疚,簡單安慰了幾句,留下兩大包銀子,說是禮部爭取來的補償。
韓言非是政治斗爭的無辜犧牲品,可官場從來如此,心慈手軟者難以立足。
……
東宮之內(nèi),月色溶溶。
詹徽迎著月光來到東宮,心中滿是疑惑,不知朱小寶召他所為何事。
入了文華殿,他行叩拜大禮。
“臣詹徽,參見太孫殿下?!?
朱小寶示意他坐下,說道。
“我已經(jīng)初步擬定出了內(nèi)閣成員,可總覺得有些不妥,所以想請詹大人來參詳一二?!?
詹徽心中一喜,目光灼灼地看著朱小寶。
“臣定當(dāng)盡力。”
朱小寶接著說。
“我原本是準(zhǔn)備讓您,以及刑部、兵部尚書入閣,你們?nèi)说馁Y歷足以勝任?!?
“只是近日我有些犯難,認為禮部尚書也有資格入閣,但若如此,內(nèi)閣成員就得減少一人,此事我一直拿不定主意,不知詹大人意下如何?”
詹徽聞言,陷入了沉思,他有些猜不透朱小寶的意圖。
這種事,皇太孫完全可以乾綱獨斷,可為何又要與自己商議?
朱小寶見狀笑道。
“無妨,此事不急,詹大人慢慢想?!?
“對了,明天的小朝會要商討新政之事,詹大人為何不看好新政,可否說與我聽聽?”
詹徽直接愣住了。
朱小寶擺了擺手。
“詹大人慢慢琢磨,明天朝會上再聽你細說,我就不送了?!?
從進門到離開,詹徽總共沒說上五句話,卻敏銳地察覺到了朱小寶的意圖。
他心事重重地回到府邸,只見戶部侍郎傅友文與工部尚書秦放早已等候在此。
“詹大人這是去哪兒了?咋這么晚才回來?”
傅友文狐疑地問道。
詹徽勉強扯出個笑來。
“去衙門處理了些事,咋了?”
傅友文壓低聲音道。
“明兒皇太孫主持的小朝會怕是有硬仗要打,保不齊就是提內(nèi)閣組建或是新政的事?!?
“這新政打從年根底下就嚷嚷開了,地方上的折子都快把通政司的門檻踩爛了,咱哥幾個總不能學(xué)那廟里的泥菩薩干坐著,今晚得把反駁的章程嚼碎了咽下去。”
詹徽眼皮子一跳,身子往前探了探。
“傅大人可有啥錦囊妙計?”
“妙計談不上?!备涤盐哪碇毬朴频牡溃叭缃襁@朝堂上,咱仨還是鐵了心唱反調(diào),可禮部那老小子前兒剛受了太孫的好處,保不齊明兒就得掉轉(zhuǎn)槍頭。”
“至于刑部和兵部那倆老狐貍,到現(xiàn)在還揣著明白裝糊涂呢!”
他指節(jié)在桌案上敲出篤篤聲。
“即便刑部兵部都倒向太孫,咱三票對他們?nèi)?,不記名投票時總能掰扯個平手,但今晚必須把說辭磨得滴水不漏,明兒可不能讓人瞧出咱心里發(fā)虛?!?
詹徽盯著傅友文,喉頭滾動著扯出個苦笑。
“你這算盤打得精,可真有十足把握?”
傅友文與秦放相視一笑。
“此番應(yīng)對已胸有成竹!我等已梳理諸多古代改革失利的典例,亦匯總了各地士紳的陳詞建言?!?
“大明向以士紳協(xié)理鄉(xiāng)野治務(wù),其反對之聲頗具影響力,這些論據(jù)在朝堂之上定能切中要害。”
“詹大人不妨先過目這封奏疏,提前稔熟其中關(guān)節(jié),待明日朝議新政時,我等便可從容辯駁,應(yīng)對無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