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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想守護的人

一個月的時間,足以讓妖武場的風沙磨掉舊痕,也足以讓加百列的名字在親衛營里變得響亮。

他統領的第三小隊原本是個爛攤子,隊員多是些混日子的老油條,仗著資歷欺壓新人,防務更是形同虛設。加百列上任第一天,就用淬妖刃挑斷了兩個遲到妖兵的兵器,又在比試中連勝三名不服管教的老兵,銀令牌拍在石桌上的脆響,比任何話語都更有說服力。

如今的第三小隊,校場西側的防務被打理得井井有條。黑石地面每日清掃得不見血污,兵器架上的斧鉞矛戈排列得整整齊齊,連巡邏的步伐都帶著一股肅殺之氣。加百列從不擺百夫長的架子,訓練時與隊員同吃同住,搏殺時永遠沖在最前,短短一月,竟讓這群散漫的妖兵服服帖帖。

他的修為也在穩步提升。借著親衛營的資源,他用妖獸精血配合《淬體訣》淬煉肉身,皮膚下隱約能看到淡金色的脈絡,初級境二重的壁壘早已松動,只差一個契機就能突破。天妖之刃愈發純熟,紫芒閃爍間,連初級境四重的妖兵都不敢硬接。

這日午后,加百列正在校場指導隊員演練陣型,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騷動。他抬頭望去,見婉月正被幾個親衛營的高階妖兵圍著,為首的是個滿臉橫肉的熊妖,修為已達初級境五重,正是親衛營的千夫長之一。

“婉月姑娘,賞個臉喝杯酒?”熊妖粗聲笑道,肥厚的手掌幾乎要拍到婉月肩上,“敖烈大人都得給我幾分薄面,你總不能不給吧?”

婉月皺眉后退,紫水晶般的眸子里閃過冷意:“請自重。”

“自重?”熊妖嗤笑一聲,“在這妖武場,老子的話就是規矩!你一個沒背景的丫頭片子,真當靠著幾分姿色就能橫著走?”

周圍的妖兵竊笑起來,沒人敢上前勸阻——這熊妖是敖烈的心腹,平日里囂張慣了。

加百列臉色一沉,揮手示意隊員繼續訓練,自己則邁步走了過去。

“讓開。”他站在熊妖身后,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熊妖回頭見是加百列,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喲,這不是新晉的百夫長嗎?怎么,想英雄救美?”

“她是我朋友。”加百列直視著他,“滾。”

“你說什么?”熊妖勃然大怒,初級境五重的妖氣如巨浪般拍來,“一個剛升上來的雜役,也敢跟老子這么說話?信不信我現在就廢了你!”

加百列沒說話,只是緩緩抽出了淬妖刃。暗紫色的刃身在陽光下泛著冷光,與他體內蠢蠢欲動的血脈產生共鳴。

“找死!”熊妖怒吼一聲,巨大的熊掌帶著腥風拍來,掌風未至,地面的黑石已被震得粉碎。

加百列不退反進,腳下踏著《近身搏殺要義》里的步法,險之又險地避開掌風,同時將靈氣與血脈之力注入淬妖刃,暗紫色的鋒芒暴漲三寸——

“天妖之刃·裂!”

紫芒如閃電般劃過,直取熊妖的手腕。熊妖沒想到他敢主動出手,更沒料到這一擊如此凌厲,倉促間回掌格擋,“鐺”的一聲脆響,熊掌竟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你敢傷我?!”熊妖又驚又怒,龐大的身軀如小山般壓來,拳頭如雨點般砸落。

加百列身形靈動,如同穿花蝴蝶般在拳影中穿梭,淬妖刃的紫芒不斷閃爍,每一次出手都直指熊妖的破綻。他的修為雖仍在初級境二重,肉身強度卻早已遠超同階,加上天妖之刃的破甲之力,竟與初級境五重的熊妖斗得難解難分。

周圍的妖兵看得目瞪口呆——誰也沒想到,這個月前還任人欺凌的雜役,如今竟能硬撼千夫長!

激戰中,加百列抓住熊妖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瞬間,猛地矮身,淬妖刃順著熊妖的肋下滑過,帶起一串血花。熊妖慘叫一聲,踉蹌后退,看向加百列的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

“還要打嗎?”加百列握著滴血的淬妖刃,眼神冰冷。

熊妖捂著流血的肋骨,又看了看遠處聞訊趕來的護衛,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終咬牙道:“加百列,你給我等著!”

說完,他帶著手下狼狽離去。

校場上一片寂靜,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加百列身上,有敬畏,有忌憚,卻再無半分輕蔑。

婉月走到他身邊,看著他刃上的血跡,輕聲道:“你不該得罪他,他是敖烈的心腹。”

加百列收起淬妖刃,淡淡道:“欺負到你頭上,就算是敖烈,我也照打不誤。”

婉月愣了一下,紫水晶般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暖意,隨即又恢復了清冷:“隨你。不過……”她頓了頓,遞過來一個小玉瓶,“這是療傷藥,你的手臂也受傷了。”

加百列這才注意到,剛才格擋時,手臂被熊妖的妖氣震得發麻,傷口又裂開了。他接過玉瓶,指尖觸到她微涼的皮膚,心中一動:“謝了。”

婉月沒再說什么,轉身走向高臺。暗紫色的長發在風中飄動,像是在給他留下一個無聲的背影。

加百列望著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玉瓶,忽然覺得,這妖武場的風沙,似乎也沒那么刺骨了。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那里布滿了新舊交錯的傷痕,卻比任何時候都更有力量。

一個月的時間,他熟悉了親衛營的規則,也摸清了敖烈的野心,更重要的是,他終于有能力護住想護的人。

而這,僅僅是開始。

遠處的藏經閣在陽光下矗立,里面還有無數典籍等著他翻閱;體內的天妖血脈蠢蠢欲動,《天妖寶錄》的后續篇章尚未解鎖;敖烈的親衛營看似風光,實則暗藏殺機……

加百列握著小玉瓶,看著婉月走向高臺的背影,心頭忽然涌起一股沖動。他轉身對隊員交代了句“繼續訓練”,便抬步向著高臺小跑過去。

青石臺階被日光曬得滾燙,每向上一步,都能聞到空氣中愈發濃郁的血腥氣,卻蓋不住婉月身上那縷淡淡的、類似紫蘭花的清香。他跑過第三級臺階時,腰間的銀令牌撞到石階,發出清脆的響聲,驚得幾只停在欄桿上的烏鴉撲棱棱飛起。

婉月在高臺邊緣停下腳步,正望著校場中央廝殺的妖兵出神。聽到腳步聲,她沒有回頭,只是輕聲問:“有事?”

加百列在她身后三步遠的地方站定,胸口因跑動微微起伏。風掀起他粗布衣衫的邊角,露出胳膊上尚未愈合的傷口,那是方才與熊妖交手時留下的。他舉起手中的小玉瓶:“這個……我自己有療傷藥,你或許更需要。”

婉月這才轉過身,目光落在他滲血的傷口上,眉頭微蹙:“初級境五重的妖氣帶著腐蝕性,普通傷藥沒用。”她抬手,指尖凝起一縷淡紫色的靈氣,輕輕點在他的傷口處。

微涼的觸感傳來,像冰泉流過灼燒的皮膚,疼痛瞬間減輕了大半。加百列能感覺到那縷靈氣順著傷口滲入經脈,竟與體內的天妖血脈產生了微妙的共鳴。

“你的靈氣……”他驚訝地抬頭。

婉月收回手,轉身望向遠處的山脈,聲音輕得像風:“天妖血脈并非孤脈。”

加百列愣住了。這句話像一把鑰匙,突然打開了他心中積壓的無數疑問——她為何知道天妖血脈的秘密?為何一次次送來契合他的功法?為何她的靈氣能與自己的血脈共鳴?

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交疊在冰冷的黑石上。他望著婉月暗紫色的長發,忽然覺得,那些藏在她清冷眼神背后的秘密,或許并不遙遠。

加百列望著婉月側臉的輪廓,那些盤桓在心頭的疑問終于忍不住涌了上來。

“婉月,”他的聲音比預想中更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他們都叫你‘大人’,可你明明不在親衛營的編制里。”

婉月的目光依舊落在遠山,指尖無意識地劃過欄桿上的刻痕,那里刻著幾道模糊的爪印,像是很久以前留下的。“妖武場的規矩,實力夠了,自然能得尊稱。”她的聲音很淡,聽不出情緒。

加百列握緊了手心的小玉瓶,瓶身的涼意順著指尖蔓延。“那你的血脈……”他頓了頓,還是說了出來,“剛才你的靈氣,和我的天妖血脈產生了共鳴。你也有天妖血脈,對不對?”

婉月終于轉過頭,紫水晶般的眸子里映著他的影子,清晰得能看見他眼底的執著。她沉默了片刻,風掀起她暗紫色的長發,遮住了半張臉,只露出線條柔和的下頜。

“你知道天妖一族的傳說嗎?”她忽然問,聲音里帶著一絲悠遠,“萬年前,天妖是妖族至尊,后來卻因內亂分崩離析,血脈散落四方。有的隱于山林,有的藏于市井,有的……則成了別人的棋子。”

加百列的心猛地一跳:“你是說……”

“我的身份,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婉月打斷他,眼神里多了幾分復雜,“知道得太多,對你沒有好處。”她抬手,輕輕碰了碰他胳膊上已經止血的傷口,“等你足夠強,強到能護住自己,也護住想護的人時,我會告訴你一切。”

夕陽漸漸沉入遠山,暮色開始籠罩妖武場。高臺之下,校場的廝殺聲漸漸平息,巡邏妖兵的腳步聲遠遠傳來。婉月收回手,轉身走向高臺深處的石屋:“回去吧,你的隊員還在等你。”

加百列站在原地,望著她走進石屋的背影,直到那扇簡陋的木門輕輕合上。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那里仿佛還殘留著她指尖的微涼。

雖然沒有得到答案,但他心里卻異常平靜。婉月的話像一顆種子,落在他心底——變強,不僅是為了復仇,為了生存,更是為了有一天能站在她身邊,分擔那些她不愿言說的秘密。

他握緊拳頭,轉身快步走下高臺。暮色中,親衛營的訓練聲依舊響亮,而他的步伐,比來時更加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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