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黑殿幽深暗影長,玄姬再現風華盛
- 從洞若觀火開始爆肝天賦
- 一打也不醉
- 2651字
- 2025-06-24 19:45:00
林墨將短刀插入腰間時,指腹還能觸到刀鐔上蛇紋的凸起。
山坳里的篝火已熄,李凡蹲在石頭上用枯枝撥弄余燼,火星子濺到他手背,他也只是縮了縮手繼續撥——這是他們約好的暗號:三長兩短的撥火節奏,意味著韓無咎和風塵客到了。
“林墨。”李凡抬頭,火光映得他瞳孔發亮,“韓前輩的馬隊在西邊二里地,裝影閣殘黨的行頭都備齊了。”他從布囊里掏出半塊發霉的炊餅,“我啃完最后一口,這就去把望風的位置占了。”
林墨按住他肩膀。
李凡掌心的溫度透過粗布麻衣傳來,李凡后頸的汗漬還帶著山風的涼意——這是他們在山里跑了七日留下的痕跡。“你留在外圍,若見鷹群盤旋三次,立刻引燃火藥。”他抽出腰間短刀,刀身映出李凡發皺的眉頭,“記住,你的命比情報金貴十倍。”
李凡張了張嘴,最終只重重點頭。
他抓起地上的布囊,跑出去兩步又回頭,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林墨要是看見白九姑娘的繡鞋......”
“會帶回來。”林墨截斷他的話。
玄色大鷹爪間的染血布帛還在他眼前晃,他摸了摸心口的玉瓶,里面玄姬之血的溫度比昨夜更燙了些——那是他在石壁影像里偷取的,當時玄姬頸間玉佩上的蛇紋,和刺客刀鐔上的分毫不差。
山風卷著霧絲吹來,林墨聽見馬蹄聲碾碎枯葉的脆響。
韓無咎的青騅馬最先從霧里鉆出來,這位曾在影閣效力的散修裹著褪色的玄色斗篷,腰間銅鈴隨著動作輕響:“黑殿入口在城隍廟后巷的枯井,守衛換班時辰是子時三刻。”他瞥向林墨腰間短刀,“那標記我見過,是玄冥府‘蛇侍’的信物。”
“白八。”林墨突然開口。
騎在棗紅馬上的風塵客猛地勒住韁繩。
他面上蒙著褪色的青布,只露出一雙泛著冷光的眼睛——這是他們三天前在茶棚里,林墨用“察言觀色”識破的身份:白八,玄冥府前暗樁,半年前突然銷聲匿跡。
“你說過,想親手撕了蛇侍的旗子。”林墨盯著他露在布外的喉結,“現在機會來了。”
白八的手指在馬韁上收緊,指節泛出青白。
他突然扯下蒙臉布,刀疤從左眉骨貫到下頜:“帶路。”
子時二刻,城隍廟后巷的枯井泛著腐水味。
林墨踩著韓無咎的肩膀下井時,指尖觸到井壁青苔里嵌著的鐵片——和蛇侍短刀上的紋路一致。
他激活“察言觀色”,眼前的黑暗突然泛起淡金色紋路:井壁第三塊磚的縫隙比其他寬半寸,磚角有新蹭的紅漆,是換班守衛留下的標記。
“左三,右五。”他低聲說。
韓無咎的手掌在井壁輕叩,磚縫里傳來機簧轉動的輕響。
地底通道的霉味比想象中重。
林墨摸著墻往前挪,指尖沾了層滑膩的黏液——是傀儡蟲的分泌物。
他想起刺客后頸融化的蟲子,胃里泛起酸水。“前面有光。”白八的聲音像淬了冰,她的刀已經出鞘三寸,刀身映出二十步外的拱門,門楣上盤著條蛇,蛇口里銜著顆滴血的珠子。
“影閣余黨求見大供奉。”韓無咎上前一步,聲音里帶著恰到好處的諂媚。
他腰間銅鈴突然炸響,林墨瞳孔微縮——這是他們約定的“破綻”:影閣死士從不用銅鈴做信物。
拱門后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
兩個裹著黑紗的守衛現身,左邊那個喉結異常凸出,右邊的手指總在摸腰間短刃——前者是被傀儡蟲控制的活人,后者是真正的玄冥府死士。
林墨的“洞若觀火”技能自動運轉,守衛的呼吸頻率、肌肉緊繃程度在他眼前化作數據:左邊守衛的心跳是常人三倍,右邊的脈搏平穩如鐘。
“令牌。”右邊守衛的聲音像刮過砂紙。
韓無咎遞上的青銅牌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那是他們從蛇侍刺客身上搜來的。
守衛接過牌的瞬間,林墨注意到他瞳孔猛地收縮,拇指在牌背摸了三下。
他心里一沉:這是玄冥府的暗語,韓無咎的仿制品沒刻背紋。
“拿下!”守衛暴喝。
左邊的傀儡守衛揮刀劈來,刀風帶起的腐臭讓林墨幾乎窒息。
他反手抽出短刀,蛇紋刀鐔撞在對方刀刃上,火星濺到守衛面巾,露出下面青灰色的皮膚——那是被傀儡蟲啃噬過半的活人。
“走右邊!”白八的刀從林墨身側掠過,精準挑斷右邊守衛的手筋。
韓無咎的銅鈴突然變成利器,兩枚銅珠釘入傀儡守衛的后頸,蟲子融化的“滋滋”聲里,守衛踉蹌著栽倒。
林墨踩著守衛尸體沖進拱門時,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主殿的燭火突然亮起,他眼前的景象讓呼吸一滯:二十丈高的玄姬雕像立在中央,她頸間玉佩的蛇紋和短刀上的一模一樣,腳下纏著碗口粗的鎖鏈,鎖鏈盡頭是密密麻麻的傀儡蟲,正順著地面的溝渠往四周爬。
“命鑰。”趙婆婆的聲音從雕像后傳來。
林墨這才發現她縮在陰影里,手里攥著個青瓷瓶,瓶身刻著和玄姬玉佩相同的紋路,“用命鑰感應,他們要的是這個,我們要的......”
“也在這里。”林墨取出命鑰。
淡金色的光芒剛從鑰匙孔里溢出,地面突然震動。
雕像底座的機關咔嗒作響,林墨看見鎖鏈上的符咒開始剝落,玄姬的眉眼在燭火下竟有了血色。
“這不是雕像......是封印!”趙婆婆尖叫。
玄姬的眼睛突然睜開。
那是雙空洞的眼,眼白里爬滿青黑色的蟲紋。
她的嘴唇開合,聲音像來自地底:“命運輪回,不可逆轉......”
林墨激活“命運之眼”。
眼前的景象瞬間扭曲:玄姬背后站著七個黑袍人,他們的手按在她后頸,蟲子正從她七竅鉆出,順著鎖鏈爬向四周的傀儡。
原來不是獻祭,是囚禁!
是用她的靈魂之力操控傀儡大軍!
“小心!”韓無咎的銅鈴再次炸響。
玄姬的袖中飛出數道黑絲,林墨旋身避開,黑絲擦過他手臂,皮膚立刻泛起紅腫——是傀儡蟲的毒液。
他摸出玉瓶,玄姬之血潑向空中。
血珠懸在半空,玄姬的動作突然停滯,她空洞的眼底閃過一絲清明。
“你是被操控的。”林墨沖上前,命鑰的光映著他泛紅的眼眶,“不是命運的工具。”他想起石壁影像里玄姬流淚的臉,想起白九被抓走時的尖叫,“你本可以......”
玄姬的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額頭。
林墨聽見細碎的碎裂聲,她的身影開始消散,化作光點融入命鑰。
趙婆婆趁機沖上前,從雕像底座抽出一卷羊皮密卷,封皮上的蛇紋還沾著新鮮的血:“這是所有據點和傀儡術的核心!”
“想走?”
冰冷的聲音從殿門傳來。
林墨轉身,看見個裹著黑袍的人,他的臉藏在陰影里,只露出嘴角的冷笑:“你們以為毀了個殘魂就贏了?
真正的儀式,才剛剛開始。“
林墨握緊命鑰。
鑰匙的溫度透過掌心傳到心口,他想起李凡撥火時的眼神,想起白九繡鞋上的血,想起玄姬消散前那絲清明。
“那我就親手,把它終結。”他說。
殿外突然傳來鷹鳴。
玄色大鷹的影子掠過窗欞,爪間的染血布帛晃了晃,落進林墨懷中——是白九的繡鞋,鞋面上用血寫著兩個字:“地宮”。
黑袍人的冷笑頓了頓。
林墨看見他指尖的戒指閃了閃,那是枚蛇形戒指,蛇口里銜著的,和雕像上的珠子一模一樣。
“走!”趙婆婆拽著他往密道跑。
白八斷后,韓無咎的銅鈴在身后炸成一片。
林墨跑過玄姬雕像時,余光瞥見鎖鏈盡頭的溝渠里,傀儡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聚集,形成條蠕動的黑河。
地底傳來悶雷般的轟鳴。
林墨握著密卷的手緊了緊,他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蓋過了所有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