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養條小青做寵物
- 家父鄭泌昌
- 艾斯奧美拉唑
- 2609字
- 2025-06-13 07:50:26
“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想抵賴?”
鄭兆安沒想到這老頭思維敏捷,立馬抓住了他話語中的漏洞。
“人證,他們可以作證,那物證呢?”
錢德洪指了指鄭兆安帶來的護衛,又指了指吸引過來的學子們。
“它身上有您的指紋。”
鄭兆安笑道。
“您可以不承認它是您的,但其上指紋將證明一件事,你拿過它,丟到我身上。”
鄭兆安補充道。
“口說無憑,你要展示給我看。”
錢德洪不信。
“可有細面粉,再取兩支兔毫來。”
鄭兆安很自信。
很快,面粉取來,兩支兔毫毛筆也擺上了。
“這面粉不夠細,再去研磨一番。”
鄭兆安伸手捻了捻面粉,粗顆粒很明顯。
“你要細粉的話,草木灰或香灰也可以。”
有學生提議道。
鄭兆安從善如流,將三者都研磨細致,對比效果。
護衛們找來工具,將三者研磨過篩,直到鄭兆安點頭。
鄭兆安取來一支兔毫,蘸取一些,在小青蛇表面輕輕涂抹。
小青蛇,很快被三種粉染成小花蛇。
鄭兆安另取一支筆,將細粉慢慢拭去,直到露出彎彎曲曲的痕跡。
錢德洪是握著小青蛇的頭,故而留下的完整指紋有四個。
“這個痕跡?”
錢德洪故作疑惑道。
他明明知道答案,還想抵賴。
做了那么久的刑部郎中,他代入的是犯罪視角。
他要看看,鄭兆安如何應對。
“就是你的指紋!別想抵賴!”
鄭兆安說出來,獲得大家的認可。
還有學子用碗,復現了這個操作。
“好了,老夫認了!”
錢德洪再三確認,兩者一致后,不得不承認道。
鄭兆安松開小青蛇的腦袋,它沒有跑,反而纏繞在鄭兆安胳膊上。
仿佛,那是它溫暖的巢穴。
“這是小青的喂食方子,我沒什么可傳授給你的了。”
錢德洪從懷里掏出一張折紙來,遞給鄭兆安。
“謝先生!”
鄭兆安行弟子禮,錢德洪捋著胡子,點頭接受。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
錢德洪擺擺手,返回屋內。
從頭至尾,他沒問鄭兆安,叫什么,何方人士,父母是誰。
“諸位,可否同食一頓?”
鄭兆安確實餓了,眾位護衛也是如此。
他們將干糧掏出來,混在早飯中,與眾學子一同進食。
告別學子,鄭兆安一行人回到寧波府。
到了寧波府,還有一件小事:召見鹽商。
這事簡單,亮出“家父鄭泌昌”五個金光閃閃的大字,他們拍馬趕來。
鄭兆安計劃讓他們好好考慮此事,相當于開了一個通氣會。
待他游學完畢,齊聚浙江杭州府,詳商此事。
按照游學計劃,他們的下一站,是臺州府。
鄭兆安能明顯感覺到,護衛們臉上笑意增多。
細問才得知,歸根溯源,他們是經過俞大猷的間接推薦,才來到布政使府上。
厭倦了江湖的打打殺殺,能有一個棲身之所,他們很感激俞大猷的間接推薦。
其實,留在俞大猷身邊,成為軍士,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但浪跡江湖習慣了,受不了那么多約束。
而且,他們只是暫時離開了江湖,待到重整雄心,說不得又要回到江湖。
江湖事,江湖了。
江湖恩怨,一杯濁酒下肚,快意恩仇,萬事消。
聽他們講故事、吹牛皮,也是難得的放松機會。
換一換大腦,清一清勞累。
他們說砍砍殺殺,鄭兆安是認可的。
可他們說飛天走地,鄭兆安就認為是夸張之語。
說到可能與俞大猷有舊,鄭兆安便要求他們管好嘴巴,不好透露他的身份。
護衛和俞大猷也只有一兩面之緣,他能不能記得他們,都是兩說。
閑暇時光飛快,前往臺州之事,也該計劃起來。
鄭兆安前往臺州目的有三,拜謁胡宗憲,尋訪俞大猷和戚繼光,游覽名勝古跡。
寧波府到臺州府,路途遙遠,近四百里路。
兩百公里的距離,高鐵不到一小時。
然而,這是大明,是嘉靖三十八年。
舟車勞頓,要走四五天的時間。
這一路上,也不太平,會有小股倭寇上岸,燒殺搶掠。
回到寧波府,鄭兆安停留半日時光。
鄭兆安翻看小青的食譜,文字蒼勁有力,恍若搬山力士寫成。
鼠干三條,人參一兩,朱砂一錢。
三者研磨成粉,搓成小指彈丸,每日一粒。
人參去藥店買,朱砂也有,可鼠干怎么找?
找了半日,無店鋪售賣此物。
鄭兆安無奈,只能拜托護衛去抓一些來。
剖腹洗凈,找來火爐,將之烘焙成鼠干。
按照食譜的方法,鄭兆安搓出了上百丸。
如此一來,未來三個月,不用擔心小青食物的問題了。
鄭兆安見小青吃了藥丸,便安安靜靜地纏在手臂上,趴著睡覺。
核算一下喂養成本,這一粒藥丸,接近一兩。
就這伙食水平,怪不得錢德洪要把它丟出門。
也就鄭兆安的父親是大貪官鄭泌昌,否則也養不起它。
鄭兆安對小青的要求不高,做好寵物,那就足夠了。
他不會像許仙那樣,還要和白蛇有個文曲星的兒子。
養寵物,就是在孤獨的時候,用來排遣寂寞的。
小青安安靜靜,鄭兆安便用心讀書。
四五天的路程,一晃而過。
只是,眼看要到臺州府,車隊卻停了下來。
新任教頭姓李,此刻緊緊盯著前方。
見過攔路搶劫的,但沒見過這種打扮的。
只不過,他們很快就確認了,對方就是攔路搶劫的倭寇!
“二少爺,我們怎么辦?”
李教頭舔了舔舌頭,每次戰斗前,他都會下意識舔舌頭。
“能否打得過?”
鄭兆安看出了李教頭的嗜血,這曾經也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主。
“我點四個人,手起刀落,立馬把他們宰咯。”
李教頭見對方有四個人,說道。
“周圍還有其他人么?”
鄭兆安繼續問道。
李教頭耳朵旋轉,搖搖頭,附近沒什么動靜,這群倭寇沒有隱藏力量。
“那殺了領賞。”
鄭兆安下令后,將簾子收起來。
透過車窗,能夠看到四個盤坐在道路中的倭寇。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倭寇,也是第一次被攔路打劫。
李教頭準備點人,大家踴躍報名。
只是離開了江湖幾年,他們的名號就下滑得厲害。
曾經小兒止啼的名號,成了護衛甲乙丙。
更可氣的是,幾個倭寇都敢攔他們的道了。
名聲是殺出來的,名號是血澆灌出來的。
名號越響亮,背負的人命就越多。
在江湖人眼里,他們殺的,都是該殺之人。
要么稱霸一方,禍害鄉里。
要么為富不仁,為官貪腐,禍害一方。
總之,他們出手,總有必殺的理由。
順帶取些銀兩,散給貧苦百姓。
他們愿意給鄭泌昌看家護院,是拿著俞大猷的介紹信。
他們近距離觀察,鄭泌昌不娶小妾,為人和善,不是貪官污吏。
沒錯,他們之所以愿意為鄭泌昌看家護院,是他們認為,鄭泌昌不是貪官。
相比他們殺過的貪官,鄭泌昌是為官清廉的表率!
若是大明都是這樣的官員,那他們就可以金盆洗手,不問江湖事了。
大明冷笑話,鄭泌昌是清官。
不必廢話,估計說了,也是雞同鴨講。
刀光劍影,速戰速決,血灑當場。
戰斗比鄭兆安設想得要快,李教頭帶人,如砍瓜切菜,將四個攔路倭寇解決。
切下他們頭顱,收繳兵刃,可以去臺州府領賞。
曾經,賞金獵人也是一個很有前途的江湖職業。
可隨著倭寇開始報團取暖,這已經不是賞金獵人所能解決的了。
遇到四個落單的,李教頭等人,重操舊業,賺點零花錢。
搜身時,李教頭等人還摸到了一封密信。
其余四人將尸體丟到路旁,李教頭則將密信送到鄭兆安手中。
拆開密信,鄭兆安眼眸中映入兩個字:東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