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姚睿起床之后神清氣爽,一邊回味著昨晚的滋味一邊張開雙臂任由周素菲伺候穿衣。
要不說二婚的就是不一樣,各種花樣都能玩得來,感覺上確實比王馨怡那邊要好不少。
看著正在幫自己整理衣領的周素菲,姚睿低下頭,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輕笑著說道:“過去的就過去了,愛妃不必擔憂。只要日后真心待我,我亦會真心待你。”
周素菲被挑著下巴,不得不與他對視,輕翹著嘴角露出一個笑容:“是,妾心中唯陛下一人。”
姚睿腦袋前傾,在她臉蛋上輕輕吻了一下,繼續調戲道:“感覺如何?”
“陛下的,更大些,花樣也更多……”周素菲移開眼神,羞澀的回答道。
“???”
不是,我就是想問昨晚上感覺如何,沒讓你拿我跟老四做對比啊。
果然這二婚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姚睿笑了笑,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之后,離開了甘棠殿。
出了門又回頭說了一句:“這指甲甚是好看。”
周素菲聽后,抬手看了看那紅艷艷的指甲,露出一個笑容。
之前皇后把她們叫去,每個人都賞賜了一瓶指甲油。
后妃們對此愛不釋手,當時就都涂上了。
現在看來,效果確實不錯,應該想辦法跟皇后打聽一下怎么能買到,到時候不管是拿去送禮還是讓家里人自己留著用都好。
姚睿特意在走出門之后才說那句話,為的就是讓周圍的太監宮女都能聽到。
只要他們聽到了,這事兒絕對會在一個時辰之內傳到其他各宮妃子那里去。
果不其然,半晌午的時候,姚睿正跟賀若瑾商量著批閱奏疏呢,巧凝突然走了進來:“娘子,其他后妃們都派人來問,那指甲油作價幾何。”
“告訴她們,就說此物成本高昂,原材料珍貴無比的同時制作也極為繁瑣,她們若真想要,五貫錢一瓶吧。”
“五貫?這價格真有人買嗎?”姚睿忍不住問道。
要知道現在一石,也就是120斤米,才半貫錢。
結果賀若瑾這開口就是五貫,屬實有點恐怖了。
“你根本不懂富人的消費邏輯。”賀若瑾抬起一根手指輕輕搖晃,“對他們來說,有沒有比貴不貴更重要。只要不是什么逾制的東西,那別人有,我就一定要有。”
“就為了面子?”姚睿反問道。
“不只是面子,更多的是包裝。”賀若瑾解釋道,“你在劇組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過那種自己抽很便宜的煙但給別人散的時候卻拿高檔煙的人?”
姚睿點了點頭:“這個真有!”
“那就是一種包裝,無形之中告訴別人自己也是有實力的,是一個很有潛力的合作對象。放到現在也一樣,能不能用得起皇后同款指甲油,一定程度上代表著家里的實力。”
“再加上這年代上流社會的女人基本都無所事事,每天除了琴棋書畫就是黑料八卦。如果說皇后同款單品有誰用不起,第二天就會搞的全城皆知。”
說到這里,賀若瑾笑了笑:“而五貫錢,恰好是個讓她們覺得有點貴,但又不至于買不起的價格。為了面子和包裝,這錢咬咬牙還是可以付的。”
姚睿聽后豎起大拇指:“行,客戶心理都被你研究透了。”
賀若瑾沒說話,只是輕輕笑了笑,表示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隨后她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兩下:“下午監工的時候我也該讓巧凝幫忙制作其他顏色的指甲油了。”
“對哦。畢竟她那雙眼睛……”姚睿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有色彩的地方,她就是女王。”
“以后這種話別說,讓人聽到了還以為她要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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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甲油從風靡后宮到走入大臣家中僅僅只用了一天的時間。
當天下午鳳儀殿里就有其他宮的小太監小宮女過來付錢,然后小心翼翼帶著指甲油回去。
跟送給太后的不同,這些賣出去的指甲油都是用瓷瓶裝的。
畢竟這年頭玻璃同樣屬于奢侈品,斷然不可能輕易作為包裝。
不僅僅是姚睿的幾個后妃,甚至連先帝的妃子們聽說了之后,也有人過來湊熱鬧。
云朝對于前任皇帝的妃子安排是按品級分的。
皇帝死后,只有妃以上的可以繼續留在宮里享福,其他的全部都會被安排去當尼姑,青燈古佛了卻殘生。
回到鳳儀殿的姚睿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后,微微嘆了口氣:“這幫妃子也是可憐,最大的不過才四十出頭,卻要在這宮里守寡一生。”
“封建制度的冰山一角而已,要想改變,等你位置穩當之后,可以改變她們的命運。”賀若瑾回答道。
姚睿點了點頭,這些只能以后慢慢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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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過去了好幾天,一轉眼又到了要上朝日子了。
姚睿跟往常一樣,板著臉來到宣政殿,坐在龍椅上聽著大臣們的工作匯報。
不過今天有點不一樣,除了工作匯報之外,還要商量一下年號的事情。
周世文出列,行禮之后恭敬道:“陛下,臣前些時日上疏言年號事宜,不知陛下如何決斷。”
姚睿點了點頭:“嗯,此事,不妨今日就在此議上一議,眾位愛卿,有何想法,皆可暢所欲言。”
在這個時代這是個挺麻煩的事情,一個皇帝的年號表示他要走什么樣的道。
年號代表著當今天子的為帝之道,算是讓別人有個初步的印象和了解。
姚睿忍不住回想起昨天晚上躺下之后,賀若瑾跟他說的話。
“明天朝會上肯定要商量年號,你不妨直接說出你的想法。販賣夢想是最容易找到志同道合之人的方法,到時候可以仔細觀察一下,或許能找到可用之人。”
想到這里,姚睿輕咳一聲,醞釀情緒,進入狀態。
“諸位,朕從未想過要取得多大功績。親政之前,太后曾與朕言,權乃公器。坐上龍椅之人,須將這天下,眾生,看的比自己更重!”
大臣們聽后,齊齊行禮,異口同聲:“太后圣明。”
不得不說,這次聲音聽著有底氣的多。
三年前太后強行把老五推上皇位,然后殺了老四,其實有很多人是不滿的。
畢竟姚睿雖然也是先帝的兒子,但畢竟太后是續弦。在不少老臣看來,前面四個兒子才算嫡子,老五應該是個庶子才對。
然而今天姚睿這一番話,卻讓不少老臣對太后的印象改觀了不少。
姚睿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親政之后,皇后曾問我,想要做個什么樣的皇帝。我回答說,哪怕做一月甚至一日的皇帝,我也想讓這大云的子民,都能吃上飯,穿上衣。”
說到這里,他一下子站起身,往前走了兩步:“如今雖吏治還算清明,亦無大型天災人禍。可邊境沖突不斷,百姓生活依然困苦……我畢竟還年輕,眾愛卿可愿隨我一同打造一個老有所依,幼有所養,國泰民安的大云?”
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一聲高過一聲,在大殿內不斷回響。
話音落下,大殿內陷入一陣沉默。
或許是所有人都沒想到,這位年輕的皇帝居然有這樣的理想。
還是周世文最先反應過來,躬身行禮,朗聲道:“臣等愿肝腦涂地,盡心輔佐陛下,實現心中志向!”
其他大臣們也紛紛行禮,異口同聲的跟著周世文一起表忠心。
姚睿則是趁機觀察著下面的大臣們。
在這里就跟老師站在講臺上看下面的學生一樣,很多小動作其實都能一覽無余。
這里就能看出一些區別,很多上了年紀的大臣對這番話并沒有太大反應,只是機械的表忠心。
當然也有那么一兩個,明顯神情都變得不一樣了,似乎是對皇帝的志向表示贊同。
其中有幾個略微年輕一些的臣子,看著姚睿的目光都有些發亮,而且明顯喊的更大聲一些。
姚睿將這些人暗暗記住,輕輕擺了擺手:“我的想法,眾愛卿也都知道了。這年號如何選,諸位好好商議一下吧。”
于是大臣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起來,姚睿重新回到龍椅上坐下,心想果然坐久了就該起來走兩步。
大臣們對年號的商討說什么的都有,一討論就是十多分鐘。
這時周世文才走了出來:“陛下志向在國泰民安,臣以為,‘承平’可做年號。”
姚睿先是微微點頭,隨后說道:“倒是不錯。不過聽著屬實平淡了些。我也有個想法,‘正興’二字,眾愛卿認為如何?”
此話一出,不少大臣都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這三年來周世文仗著是太后宗親,權勢日盛。如今陛下親政,又塞了個孫女進去。
但沒想到皇帝不慣著他,偏偏否認他的提議之后提出新的想法,明顯是在敲打他。
周世文聽后臉色稍微變了一下,但很快恢復如初:“陛下圣明。”
他都這么說了,其他人自然也不會反對,紛紛表示陛下圣明。
大臣們也明白了,看來皇帝沒打算繼續讓周家牛逼下去。
不過也能理解,周家之前牛逼是因為有皇后。但現在的皇后是軍方的人,未來肯定會迎來一段皇帝和軍方的蜜月期。
這幾年跟遼國摩擦逐漸放大,太后這一招應該也是為了以后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