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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那一刻,天與人同跪

子時三刻,寒風掠過寂靜的后勤營地,將篝火吹得搖曳不定,燒紅的炭塊時而噼啪爆響。

幾名巡邏兵裹緊了破舊軍袍,縮在火堆旁,神色恍惚。

「……你們說,那童謠……是不是真的?」其中一人嗓音低啞。

「什么山神鐵獸的鬼話……少胡說!」另一人強作鎮定,但手指卻微微發顫,連刀柄都握不穩。

他們未曾察覺,西北密林深處,泥土正以肉眼難辨的頻率輕微顫動,宛如某種龐然之物正在甦醒。

營墻陰影下,韓烈伏低身子,額角冷汗早已浸濕發絲,沿著臉頰滑入衣領。

他死死握著剛用火石打出的信號棒,指節發白,耳中只剩心跳聲與遠方越來越強烈的震動。

他不確定這次行動是否會成功,不確定這場賭注是否值得,但他知道——如果今天錯過,就再沒機會。

轟隆隆——

地面像被萬馬奔騰踩踏,震得人心臟發顫,骨頭共鳴。

「轟——!」忽然,一聲非牛非馬的咆哮猛然撕裂夜空,如天神震怒,驚醒萬物!

密林枝葉劇烈搖晃,枯枝亂飛,一道刺目的白光猝然破林而出,直刺天幕!

那光太猛,太純凈,瞬間照亮整座營地,也照進了所有人的瞳孔——與恐懼深處。

——百噸王的大燈,亮如天眼。

一秒后,鋼鐵咆哮緊隨而至!輪胎碾壓碎石,引擎轟鳴夾雜著蒸汽嘶嘯,宛如來自地獄的重裝魔獸,拖著金屬咆哮直撞營墻!

「咔嚓——轟!」

厚重木柵像紙板一樣被撕裂,一名遼兵下意識舉刀格擋,刀刃撞上卡車防撞欄的瞬間,“當”地一聲脆響,刀身竟像面條般彎曲,反震力震得他虎口爆裂,整個人被撞飛時,還能看見防撞欄上連道白印都沒有——鋼鐵與血肉的碰撞,連慘叫都顯得多馀。

驟變之中,整個營地如同被丟進烈火的螞蟻窩。

「山、山神的坐騎……來了……!」一聲驚懼的嘶喊從囚籠中響起。

那是漢民老王,滿臉淚痕,撲通一聲跪地,顫抖著舉起頸間那枚土地公護身符,在車燈下竟微微發出紅光。

「神顯靈了!神來救我們了!」他哭喊著,聲音中混合著瘋狂與信仰的狂熱。

卡車的引擎發出一連串低沉的「嗚嗚」聲,像是對這場膜拜的回應。

車尾忽然彈開,一道身影立于車頂——

趙光毅身披龍紋黑甲,立于白光中心,宛若自遠古而來的戰神。他目光如炬,臉上無懼無悔,只馀決然與慈悲。

「土地公遣鐵獸救民!降妖除魔——!」

他高聲一呼,聲如暮鼓晨鐘,透過引擎轟鳴擴散至每一處黑夜角落。

【信仰點+ 50 |剩馀點數:76】

【來源:漢民群體恐懼轉化為敬畏】

【信仰點+ 30 |剩馀點數:106】

【來源:遼兵心理防線崩潰】

遼兵們神情崩潰,有的跌坐在地,有的跪倒不起,甚至有人痛哭流涕:「天神饒命!我們什么都不知道啊!」

先前匯報過三趾腳印的哨兵,此刻已雙目渙散,面色如紙,嘴唇哆嗦著喃喃:「三……三趾的……原來真是神獸……」

韓烈趁亂沖入牢籠,刀光閃過,一條又一條粗繩被斬斷。他的雙手因緊張微微顫抖,卻始終握得穩如磐石,動作果斷而迅疾。

藏身暗處的親衛也在此刻現身,瞬間制服了措手不及的遼兵。

「陛下救我們來了!」他吼出這句話時,幾乎把嗓子撕裂。

漢民們爆出一片哭聲與呼喊,有人抱著卡車的鐵殼不斷親吻,有人將額頭抵上車輪,以為那是神軀遺留下的骨。

遙遠的遼軍主營方向,烽火驟起!

帳中,耶律休哥聽到巨響,瞬間臉色陰沉。他猛然起身,披風激盪:「出事了?后勤營那邊……什么東西發出那種聲音?」

【系統提示:解鎖新功能「卡車音效定制」,消耗50信仰點可模擬龍吟等】

「消耗。」

【剩馀點數:56】

下一刻,一聲彷彿來自九天云霄的龍吟從車體轟然響起——高亢、悠遠、充滿威壓!

趙光毅從車頂穩穩落地,靴底落在泥地上發出沉悶一聲,像是雷霆墜世。

他一步步走向車頭,那高懸的卡車大燈如兩輪烈陽,灼灼映在他身上,將他輪廓拉長成巨大無比的影子,倒映在營地焦土之上。

他身披暗金龍紋甲,甲面隨車燈閃耀,彷彿有真龍伏于其背,鱗光流動,威壓四起。

風拂動他肩上的披風,獵獵作響,仿佛天地都在為他的降臨屏息。

他站定在車燈正前方,聲音不大,卻清晰得彷彿直接落在每個人的心頭:

「——所有信仰山神的子民們。」

他的目光掃過滿地狼狽的漢民與癱倒的遼兵,沒有憐憫,也無怒意,只有一種不容質疑的莊嚴,如君臨天下。

「此乃山神大人與朕遞下契約,所賜予的鐵騎。」

他微微伸手,輕輕拍了拍卡車的引擎蓋,像在撫摸某種沉睡中的神獸。

「如今,朕帶著牠——來拯救諸位了。」

說罷,卡車引擎發出一聲低沉的轟鳴,彷彿在呼應主人的誓言。

下一瞬,系統判定的「龍吟音效」隨即觸發——宛如天際翻湧,有龍嘯破云,自虛空中傳來悠遠長吟,震得眾人耳膜轟響,心魂搖撼。

老王再也忍不住,伏地叩首,哭喊:「山神顯靈了!真的是山神的坐騎啊!」

其他漢民緊跟其后,齊聲哽咽高呼,有人癱坐在地痛哭,有人搖搖晃晃地跪著,捧起一把泥土貼在額頭,以表敬畏。

而更多人,如被信仰擊中心臟般,全身顫抖地看著那「神靈與君王」并存的身影,無法言語。

信仰,從絕望中奔湧而出。

【信仰點+ 80|剩馀點數:136】

【來源:集體神諭認定】

【信仰點+ 40|剩馀點數:176】

【來源:敵軍士氣潰散轉化】

營地中,再無人敢對那道身影質疑半分。

漢民們愈跪愈低,遼兵們愈發驚懼,龍吟持續不斷,顛復了所有人的認知與信仰。

天,彷彿也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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