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真龍駕臨,宋帝未死
- 大宋:我在高梁河當車神
- 羊要吃草不吃魚
- 2280字
- 2025-06-24 20:00:00
蕭破月回到幽州城時,滿身塵土與血,長袍下襬焦黑破損,拖在地面上劃出一道道深色的血痕。
他的肩上仍殘留著未干的血跡,順著指尖滴落,一滴滴砸在石階上,悄無聲息。
城門內的眾將本在低聲議論,一見他現身,齊齊住口,卻無一人敢上前。那雙赤紅的眼,看的叫人心底發寒。
耶律休哥終于開口,聲音壓得極低:「……你這是怎么回事?」
蕭破月沒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慢慢抬頭,黑發間夾著燒焦的灰末,額角一道血口橫貫眉骨,尚未結痂。整張臉被血污與灰塵復蓋,難辨本來模樣,唯有那雙眼,透著沉冷。
「城奪回來了嗎?」耶律休哥再問,聲音更加低沉,眉心緊鎖。
蕭破月眸光微動,卻沒看他,只是望向遠方灰蒙蒙的天。
他的聲音極輕,緩緩吐出:「……沒有。」
那語氣平穩得近乎冷漠,卻壓不住話尾的顫動。
沒人出聲,也沒人敢動。
他站在原地,血與灰、火與恨,糾纏在身上,彷彿下一刻便要燃起。
沉默良久,眾人屏息不語。
耶律休哥終于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細微難辨的諷味:
「……真難得,看到你也會失利。」
這句話像針,似笑非笑地刺入,換作旁人,恐怕早已臉色一沉,但蕭破月沒有動怒,只是靜靜地抬起頭,額角血痕已干,眼底卻沒什么溫度。
「嗯。」他語氣低啞,「鄭恕背叛了我們。」
他說得平靜,像在陳述一場風變了向,可那短短幾字,卻壓得空氣更沉一分。
「百噸王就在那戰場上。」
這句話讓耶律休哥眉頭微皺,手指輕敲身側的刀柄,沒說話,他當然明白,這不是普通的敗因,那個該死的怪物,又回來了。
「那鄭恕他人呢?」他淡淡問,語氣如同問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眼神卻銳利地掃過蕭破月的臉,捕捉任何一絲破綻。
蕭破月垂下眼,聲音輕得像塵土落地:
「我殺了。」
空氣瞬間沉靜,仿佛什么被硬生生按下。
「蕭破月,你太大膽了!」一旁年長的將領終于忍不住怒喝出聲,聲音在沉寂的空氣中格外刺耳。
「你眼里還有沒有朝廷?難道你不知道,沒有命令,不可擅殺朝廷命官嗎?」
話音一落,營帳內一片死寂。
蕭破月沒有回話。
他只是慢慢轉過頭來,目光落在那將領身上——冷冽、沉靜,沒有怒意,卻叫人心驚。
那目光就像是戰場上從煙火與尸堆中走來的孤狼,寂靜而致命。
將領被看得心中一凜,語氣頓時發虛,腳步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
氣氛緊繃至極,這時耶律休哥忽然開口,語氣輕淡,卻帶著不容置喙的終結意味:
「算了,殺了也就殺了,謊報軍情蕭破月沒做錯。」
他聲音不大,卻如鋒刃一閃。
那名將領臉色一變,嘴唇動了動,卻終究沒敢再說什么,只能低頭退到一旁。
耶律休哥微微抬眼,盯著蕭破月,眼神像靜水之下的暗潮。
「說說吧,當時什么情況?」
這句話語調平靜,卻蘊著分量。
蕭破月神色淡漠,將當時的情況一一復述。
他調動火油車,布下包圍,將百噸王困于烈火之中。
火焰如潮,嘯聲震天,百噸王已被火光吞噬,看不見身影,只剩下吼聲與熱浪,他本以為勝券在握,百噸王焚毀只在頃刻。
可就在那最熾熱的一刻,火場忽然變了。
炙熱的煙霧驟然冷卻,白霧自地面升騰。那怪物從火中緩緩駛出,鋼鐵未熔,反而全身濕潤,它竟在噴水!
水柱如龍吐霧,將燃燒的火線一寸寸壓滅,硬生生碾過火場,沖破重圍。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
蕭破月語氣平靜,彷彿只在陳述一場錯失的獵殺,而非他軍旅以來最為挫敗的戰局。
營帳內一陣沉默。
「嗯……」耶律休哥低聲應道,聲音不緊不慢,卻藏著無法忽視的凝重。
他坐在原地,眼神微斂,心思翻湧——
身體堅硬如鋼,聲音如龍,還能操控水滅火……
難道……是龍?
神話中的龍,天火不侵,御水而行。
昔日只是傳說,如今卻似在戰場重現?
耶律休哥眉頭微皺,指節輕敲木案,沒有說話,這一刻,他不再把百噸王視為單純的怪物,而是,一個可能打破平衡、改變戰局的「真龍」。
若這真是神靈之器——那宋軍已握有天命之兆。
他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蕭破月語氣忽然一轉,聲線低了幾分:
「嗯,還有一事。」
耶律休哥正沉思,聞言抬眼,神色不動:「說吧。」
蕭破月沉默了一瞬,目光深沉:
「敵方主帥……是那日襲擊后失蹤的宋國皇帝,趙光義。」
話音落下,營帳中一瞬安靜得可怕,彷彿連呼吸都凝住。
蕭破月看著耶律休哥:
「他正坐在那神物之中,親自指揮。」
耶律休哥的眼神微微一凝,終于動容。
先是短暫的錯愕,隨即化為銳利的警覺與深思。
趙光義。
那個失蹤的宋國皇帝——本該在混亂中身亡,卻出現在遼軍無法掌控的戰場上,并操控著那臺火不能焚、水可馭的怪物?
這背后意味著什么,他再清楚不過。
不只是宋軍士氣的重燃,更是天命歸宋的風向轉折。
耶律休哥沉聲問道:「你確定?」
蕭破月點了點頭,語氣冷得像刀背:「嗯。」
沉默,再度籠罩帳中。
「什么?他不是失蹤了嗎?」
一名將領忍不住驚聲開口,語氣中夾雜著難以置信與一絲莫名的惶然。
原本壓抑的營帳內霎時響起低低的騷動,眾人目光交錯,神情或驚、或疑、或駭然,一時間議論四起。
「不是說他在那夜突襲后便下落不明?怎會突然出現在戰場上?」
「消息早說他生死未卜,沒想到……竟是潛伏至今!」
「他不但活著,還駕著那神物親臨火場……」
「蕭將軍說得沒錯,百噸王潛火而出,還能吐水滅焰……那鐵獸怕不是凡物!」
「如今他獲得真龍相助,怕是……」
那人話音未落,便被自己的話嚇住,馀音悶在喉間,咕噥著不敢再說。
「真龍」二字猶如驚雷,在帳中炸開,令空氣都一瞬凝滯。
有人低聲喃喃:「龍乃天象……若那百噸王真是神龍化形,那趙光義……豈不是……」
「……得天命之人?」
這句話一出,帳內一陣沉默,仿佛誰也不敢正面回應。
「荒唐!」終于有老將一聲冷喝,欲斷傳言之根,「一介亡國之君,焉配言天命?此輩不過戲法,莫被迷了心志!」
可話雖如此,他握拳的手掌,指節卻已微微發白。
耶律休哥始終未語,只靜靜地看著眾人喧嘩,神色如常,唯有眼神深處,掠過一絲晦暗難明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