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股權終審
- 我和繼姐的繼母鎖死了
- 達爾文的盲盒
- 2488字
- 2025-06-03 13:45:45
法庭的穹頂吊燈在晨光里泛著冷白的光,旁聽席后排傳來交頭接耳的嗡嗡聲。
林逸站在原告席前,指節捏著那份海關報關單的邊緣,紙張發出細微的脆響。
他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像十年前父親在病房里攥著他的手說“商道即人道”時那樣,一下一下撞著肋骨。
“審判長,”他向前半步,將文件拍在橡木桌上,“這是上個月海關截獲的走私藥品清單。”投影儀藍光亮起,報關單上的藥品批號在大屏幕上放大,“而姜家三年前指控我父親‘商業過失致死’的那批抗癌藥,用的正是同一組批號。”
旁聽席炸開了鍋。
姜若雪坐在被告席上,原本精心打理的卷發亂成一團,涂著酒紅色甲油的指甲深深摳進椅縫里。
她突然站起來,椅子在地面劃出刺耳的聲響:“你胡說!
林氏當年提供的仿制藥——“
“仿制藥?”秦晚的聲音像淬了冰的刀鋒,從原告席另一側響起。
她今天穿了件墨綠真絲西裝,胸針是只振翅的蝴蝶,正是林逸領口那枚的配對款,“陳姨,把上周在姜家藥廠拍到的視頻傳上來。”
后排的陳姨應了一聲,投影儀畫面切換。
監控錄像里,姜若雪正站在銷毀車間,踩著十厘米的細高跟踢翻藥箱,白大褂下的裙擺沾著藥粉:“把帶林氏商標的正品全碾碎!
他們想嫁禍給仿制藥?
做夢!“她抓起一瓶藥砸向墻面,玻璃碎裂聲在法庭里格外清晰。
“啪!”法槌落下,審判長的臉沉得能滴出水,“姜若雪女士,你方是否需要解釋?”
姜若雪的臉白得像張紙,她猛地撲向投影儀,卻被法警按住肩膀。“那是......那是意外!”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我、我只是幫忙處理庫存——”
“處理庫存會用碎紙機碾碎藥品監管碼?”秦晚翻開另一份文件,“姜家藥廠近三年銷毀記錄顯示,被碾碎的監管碼對應藥品,恰好是林氏當年通過正規渠道供給醫院的正品。”她抬眼看向審判席,“也就是說,真正導致患者死亡的過期藥,是姜家替換了林氏正品后,故意流通到市場的走私貨。”
法庭里的喧嘩聲幾乎要掀翻穹頂。
林逸盯著姜若雪顫抖的后背,突然想起三年前退婚宴上,她也是這樣用涂著紅指甲的手把戒指扔在他腳邊,說“林氏都要破產了,你拿什么娶我”。
那時他攥著破碎的戒指,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現在他看著她被法警按回座位,喉結動了動,終究沒說話。
“休庭三十分鐘。”審判長敲了敲法槌,目光掃過原告席,“相關證據請盡快整理。”
法警開始清場時,林逸的手腕被人拽住。
秦晚的指尖帶著涼意,卻攥得很緊:“跟我來。”她拉著他穿過走廊,推開樓梯間的防火門。
“你早就知道父親的死不是意外?”林逸反手扣住她的手腕,聲音發緊。
樓梯間的聲控燈隨著動靜亮起,照見她眼尾淡淡的細紋,“為什么不告訴我?”
秦晚沒抽回手。
她從西裝內袋摸出一張泛黃的傳票,塞進林逸胸前的口袋:“當年你父親修改股權協議那天,我父親在病房外聽到姜家醫生的電話。”她仰頭看他,瞳孔里映著暖黃的燈光,“醫生說’老林頭要是醒了,當年那批藥的事就瞞不住‘。
我父親是護工,第二天就被姜家辭退了——但他把錄音存進了老手機,上周我在舊物市場找到的。“
林逸的手指隔著襯衫觸到那張傳票,燙得幾乎要縮回。
他想起昨夜秦晚給他發的定位是醫院車庫,想起小桃傳來的姜家二叔受賄賬本,突然明白她為什么總在深夜看東南亞的物流數據——她早就在織一張網,等姜家自己撞進來。
“叮——”樓梯間的聲控燈熄滅了。
黑暗里,秦晚的呼吸掃過他耳垂:“現在知道,還來得及嗎?”
“永遠來得及。”林逸啞著嗓子,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織網的時候,我在磨劍。
現在劍快了,網也密了。“
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吳叔的大嗓門先撞進樓梯間:“林少!
秦總!“他推開門,臉上的皺紋都堆成了笑,”東南亞二十三家物流公司的車隊把法院圍了!
他們說要集體聲明,終止和姜家的合作——姜家那批走私藥能運到國內,全靠他們給的假報關單!“
陳姨跟在吳叔身后,懷里抱著一大束香檳玫瑰,花瓣上還沾著水珠:“張總夫人剛給我發消息!
她拿到乳腺癌新藥的臨床試驗批文了——用的就是你們截獲的走私藥成分!
那些被姜家替換掉的正品,本來就能救她!“
秦晚笑了,眼尾的細紋舒展成月牙。
林逸看著她的笑,突然想起那枚蝴蝶胸針——十年前在東南亞港口,她就是帶著這樣的笑談下第一條貿易線;二十年前在姜家宴會上,她也是帶著這樣的笑,把被踩碎的尊嚴拾起來,藏進西裝內袋。
庭審重新開始時,姜家的律師已經換了三撥。
當審判長宣布“林氏集團無過失,姜氏集團涉嫌走私、故意銷毀證據等罪名成立”時,姜若雪突然尖叫著沖過來,指甲劃破了林逸的手背。
法警上前制住她時,她盯著秦晚的胸針,突然笑了:“你以為贏了?
陸明軒的人——“
“帶下去。”審判長皺眉。
深夜,林氏頂樓辦公室的落地窗外,霓虹燈在雨幕里暈成模糊的色塊。
秦晚把一份股權協議推到林逸面前,墨跡未干的“秦晚”兩個字在臺燈下泛著光:“原本說好了一年契約,現在半年不到,林氏復牌,姜家垮了。”她的指尖掠過協議邊緣,“提前終止吧。”
林逸沒接。
他伸手按住文件,另一只手從抽屜里拿出個牛皮紙袋:“我查了吳叔這三年的采購記錄。”他抽出一張藥方,“你用的靶向藥,國內沒批文,國外斷供——吳叔每個月都要去黑市,用林氏的古董花瓶換。”他抬頭看她,喉結動了動,“為什么不告訴我?”
秦晚的手指頓在協議上。
窗外突然傳來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
她猛地拽住林逸的手腕沖向窗邊——頂樓平臺上,幾個穿黑西裝的男人正舉著槍,為首的是陸明軒的貼身保鏢。
“是姜若雪通風報信。”秦晚的聲音沉下來,“他們要......”
“叮——”辦公室電話響起。
吳叔的聲音帶著雜音:“林少!
東南亞的陳總說,他在公海截了艘貨輪,貨柜里全是......“
“先處理眼前的。”林逸拉過秦晚躲在桌后,摸出手機撥了110,“你信我嗎?”
秦晚看著他眼里的光,突然笑了。她摸出胸針別在他領口:“信。”
次日清晨,林氏頂樓會議室的百葉窗被拉開,陽光落在那份跨境物流合同上。
姜明宇的手剛搭在林逸肩膀——
“林總,東南亞二十三家物流的代表到了。”助理敲門。
林逸轉頭看向坐在主位的秦晚,她正垂眸翻合同,蝴蝶胸針在晨光里閃著暖光。
他突然明白,所謂契約,從來不是紙面上的字。
(下章預告:當陸明軒的保鏢逼近頂樓,秦晚藏在胸針里的微型定位器突然震動——而此刻的林氏會議室,一份能讓姜家徹底翻船的新證據,正隨著東南亞物流代表的公文包,被推進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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