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若事成,則子孫三代公卿
- 我是宋神宗,先坑自己人
- 愛做夢的機器人
- 2224字
- 2025-05-30 00:30:03
“高啟明,聽聞你在汴京商事頗興,今日特召你進宮,想聽聽這市井買賣的門道。”趙頊直接向高啟明詢問道。
高啟明伏在地上,緊張地應道:“官家圣明,草民不過是順應天時,在這汴京繁華之地尋得幾分商機,全賴陛下龍御天下,萬民得以安業,商業方能蓬勃。”
“不必多說廢話。”
然后又微微頷首,示意他近前,問道:“你且說說,這城中何業最是興旺,百姓需求幾何?”
高啟明心下一凜:“回官家,如今汴京衣食住行皆有熱絡之處。”
“就說飲食,茶坊酒肆林立,百姓閑暇之余,愛聚于肆中,品茶飲酒,暢談天下。那樊樓每日賓客盈門,南北佳肴匯聚,引得文人雅士、富商巨賈競相前往。”
說著,偷瞄一眼趙頊神色,見其饒有興致,便繼續道,“再者,布帛衣物亦是剛需,從蜀錦蘇繡到尋常棉布,隨著時節變換、風尚流轉,需求源源不斷。”
“女子愛美、男子重儀,這衣裝生意,四季不輟。”
……
這一次召見兩人,趙頊也只不過是簡單聊了一下,便是讓兩人在東京城候旨聽宣。
他發現,這兩人暫時不像是太后的眼線。
其實按常理說,太后也不會安排兩個眼線,畢竟趙頊說的只是找兩個商賈問下宮外買賣之事。
后面一月,趙頊每隔十日,就讓兩人進宮一次,兩人受寵若驚。
另外一邊,趙頊在五月初十的時候,罷免了老師韓維的三司使一職,這也是趙頊第一次罷免官員。
因為已經過了十幾天了,三司還沒有將去年收支的條陳交到趙頊這里。
司農寺在初九的時候就交上來了。
在這之前,趙頊也將自己的決定告訴了太后。
高滔滔雖然震驚于趙頊的決定,但是也還是沒有阻攔,畢竟朝廷說到底還是自己兒子的。
此令既出,宛如巨石入水,群臣震驚,官家似乎是要動真格了!
不過,新的三司使,卻是韓維的哥哥韓絳擔任。
誒!官家看來也不過隨便撒撒氣。
接著舞,接著樂!
但趙頊可不是鬧著玩的,韓絳乃是變法核心之人,他不過是借機將他抬上這個重要位置。
就算韓維初一就將條陳交上來了,趙頊也會罷了韓維。
……
六月初十。
李先進邇英殿面見趙頊。
經過一個多月的觀察,趙頊對李先此人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此刻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李先!”就在李先跟趙頊講完南洋瓷器貿易的情況后,趙頊又突然開口。
“草民在!”
“朕有重任,不知你可能擔著。”
李先聞言渾身一震,心中閃過無數念頭,“草民……草民惶恐……”
聲音微微發顫。
卻也有些驚喜。
“可行?”趙頊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帝王威嚴。
“草民萬死不辭!”
但這個時候,萬萬不能過多猶豫了。
機會稍縱即逝,官家圣恩難得,也許這就是改變自己和家族命運的關鍵。
“好!”
……
李先顫顫巍巍地領著趙頊的重任出了宣德門。
前路仿若迷霧,回頭再看,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但官家也說了,若事成,則子孫三代公卿。
公卿!公卿!公卿!
他一介商賈,若是真的能恩蔭子孫,又有何懼。
李先之后,趙頊又召見了高啟明,同樣的,趙頊也給高啟明以重任。
高啟明雖然是大族出身,但在高家,他就是一個被族人看不起的商人。
官家突然給他委以重任,許以重諾,讓這位高家子弟受寵若驚。
車馬未動,小卒先行。
大宋這盤棋上,在蠢蠢欲動的戰車將欲橫沖直撞之前,趙頊先推出了兩個小兵子。
七月初一。
東京城內,在靠近朝陽門的大街旁,一家商行悄悄掛上了牌子。
“恒隆行!”
三個大字蒼勁有力,金漆勾勒,在日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輝。
不過開業當日,前來慶賀的人寥寥無幾。
路過的行人,也頗為好奇,這商行空有店鋪門牌,里面卻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
幾個小廝在百無聊賴地門前曬著太陽。
就連這些小廝自己也好奇,東家招他們來這里到底是做什么,莫非只是來看鋪子的。
傍晚時候,宮中出來兩個皇城司親從官,秘密帶著趙頊的賀禮來到恒隆行。
李先接過賀禮,想要留住親從官喝一杯茶,不過兩人不發一言便離開。
夜色黑了,恒隆行中,李先獨坐二樓,對面是當日和他一同進宮的高啟明。
“李兄,官家到底委以你何重任?”高啟明試探著問著。
“高兄,官家又是委以你何重任?”李先笑著反問一句。
高啟明訕訕一笑。
趙頊給兩人的事情,兩人都是保密得很好。
“不過過些日子,你大概就知道了。”李先接著道,“我也瞞不了多久。”
“只希望高兄,到時候不要拆我的臺就好。”
“豈敢豈敢!”高啟明連連搖頭,他高啟明在東京城再怎么犯渾,也不敢沖撞這里。
壞了官家的事情,高家也救不了他。
“李兄,你也別沖了我的事情。”
“不會!”李先看著外面的夜空,他可沒什么心思關心高啟明的事情。
“現在官家可是看著我們。”說著,李先指了指桌上的小禮盒。
禮盒里面放著一個巴掌大的玉如意。
高啟明盯著玉如意,也點了點頭。
這禮盒,即是祝賀,也是提醒李先他做的這些事情,都是在官家眼中。
過了十日,高啟明的“昌盛行”在南薰門東側的大街旁開業。
相比冷清的恒隆行,昌盛行的開業熱鬧了很多。
畢竟高啟明在東京城內有著很多好友,這些人都給高啟明捧了一個熱鬧。
“東家,恒隆行那邊有情況了?”昌盛行中,高啟明送走一個朋友,手下的親信馬二突然來報。
“什么情況?”
“恒隆行打出了一個告示。”親信從手中拿出一張折了幾道的小紙,“這是我抄下來的。”
高啟明好奇地接過了小紙。
“凡攜財貨存于吾行者,計以緡錢為準。每納緡十,期以一載,期滿之時,償緡十二。所償之財,分毫不爽,立據為憑,童叟無欺……”
“哦……這是什么生意?”
“錢鋪?”
“但這么做,豈不是在虧本?”
高啟明思索再三,也沒明白這李先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東京城不是沒有錢莊,但一般的錢莊,存錢哪有這么高的利錢。
“馬二,你拿一千緡錢去恒隆行,先給他們捧捧場。”
不過,不管怎樣,他還是先幫幫場子,大家都是給官家干活的。
事實上,李先何嘗不是對自己做的事情疑惑,乃至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