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顯微鏡下的世界
- 穿清:家父多爾袞,開局勸他稱帝
- 優賽猴
- 2378字
- 2025-07-21 00:10:00
自那日慈寧宮“輸血救駕”之后,薛承德,這位早已告老還鄉的“薛神針”,便成了攝政王府的常客。
他兌現了自己對葉塵的“約定”,每日清晨,都會準時,帶著他的那套金針,前來為依舊昏迷不醒的多爾袞,進行會診和針灸。
而每一次,他都會“順便”,請葉塵在一旁陪同。
美其名曰:“貝勒爺乃王爺至親,陽氣充盈,您在旁,或可助王爺,早日喚回神明。且,貝勒爺于醫道之上,見解獨到,老夫,也想與您,多多探討。”
葉塵知道,這不過是借口。
這位老神醫的真實目的,不是來看多爾袞的,而是……來看自己的。
每一次會診,都像是一場無聲的“審問”。
薛承德會一邊為多爾袞施針,一邊,用一種看似不經意的語氣,詢問葉塵各種關于“前身”的問題。
“貝勒爺,老夫聽聞,您年少之時,體弱多病,常年臥床。不知,當時,可曾有過心悸、盜汗、四肢冰冷之癥?”
“貝勒爺,老夫觀您氣色,與常人迥異。可否讓老夫,再為您,搭一搭脈?”
“貝勒爺,您那日所言‘以血換血’之法,當真是……匪夷所思。不知,您是從何本西域奇書之上,看到的?”
他的問題,一個比一個深入,一個比一個,接近核心。
葉塵每日,都像在走鋼絲。他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應付這位老神醫那無孔不入的“好奇心”。
他知道,薛承德,是他必須要爭取到的盟友。這位老神醫的醫術和聲望,在未來的很多時候,都能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
但他,也絕不能,讓薛承德,發現自己最大的秘密。
于是,一場圍繞著“醫學”與“秘密”的,特殊的拉鋸戰,便在攝政王府的病榻之前,日復一日地,展開了。
這日,薛承德照例,為多爾袞施完了針。
他看著病榻之上,那個依舊毫無反應的攝政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王爺的傷勢,根子,在腦。頭部受創,氣血瘀滯,神明被蒙。老夫雖能以金針,活其血,通其絡,保其生機不絕。但,何時能醒,能醒來之后,又會是何等光景……這一切,都只能,看天意了。”
他這番話,等于是給多爾袞的病情,下了一個最終的診斷——能活,但能不能醒,什么時候醒,醒來后會不會變成癡呆,都不知道。
葉塵聽著,心中,也是一沉。
而薛承德,在說完這番話后,卻忽然,轉過頭,用他那雙銳利的眼睛,再次,盯住了葉塵。
“王爺的病,老夫,已是盡力。但,老夫心中,那塊最大的‘心病’,卻還望貝勒爺您,能為老夫,醫上一醫。”
又來了。
葉塵心中暗自苦笑。
“薛老先生,言重了。”
“不重。”薛承德的眼神,變得無比執著,“老夫不解。一年多前,老夫為您把脈,您當時的脈象,明明是……油盡燈枯,死脈之相。老夫斷言,您,活不過三年。可為何,如今的您,不僅安然無恙,這脈象,竟比宮中最強壯的禁衛,還要沉穩有力。貝勒爺,您能否為老夫,解一解,這心中最大的……疑惑?”
他終于,還是將那個最根本的問題,擺在了臺面上。
葉塵知道,自己,再也無法,用“久病成醫”之類的借口,搪塞過去了。
他沉默了許久,臉上,露出了一絲,恰到好處的,苦澀與無奈的笑容。
“不瞞老先生說,”他開始,胡編亂造起,那個他早已準備好的,段譽式的“奇遇”,“此事,說來話長,也……太過離奇。”
“當初,聽聞先生斷言之后,晚輩,萬念俱灰。便獨自一人,離京散心,登上了西山之巔,本想……了此殘生。”
“誰知,竟不慎,失足,墜下了萬丈懸崖。”
“晚輩本以為,必死無疑。卻不想,竟僥幸,掛在了一棵長于峭壁之上的,千年古松之上。而在那古松之旁,晚輩,發現了一株,通體赤紅,狀若靈芝的……異果。”
“晚輩饑餓難耐,便將那異果,吞食入腹。只覺得,腹中,火燒難忍。隨即,便昏死了過去。等再次醒來,便發覺,自己不僅傷勢痊愈,這身體,也……也變得,與以往,大不相同了。”
這番話說得,是神乎其神,離奇至極。
任何一個正常人聽了,都會以為是天方夜譚。
可薛承德,這位偏執的“醫學家”,聽完之后,卻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他松開了葉塵的手腕,眼中,那探究的光芒,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變得更加……狂熱。
因為,葉塵的脈象,確實是“怪”。它有力,卻又帶著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奇異的律動。這,用任何的醫理,都無法解釋。
或許……或許,這世間,真的存在著,那些記錄于上古醫典之中的,“天材地寶”,與“洗筋伐髓”的奇跡。
葉塵看著他那副“信了七八分”的模樣,知道,自己必須,再加一把火,徹底地,轉移這位“神醫”的注意力。
“薛老先生,”他話鋒一轉,神秘地說道,“晚輩那日,除了吃了異果,還在那山崖之下,發現了一個山洞。洞中,有一位前朝異人留下的,幾件……奇特的玩物。晚輩,想請老先生,一同,品鑒一番。”
“哦?”薛承德的興趣,立刻被提了起來。
葉塵隨即,便將薛承德,秘密地,請到了京郊的“格物所”。
當薛承德,第一次,通過那臺由錢若虛和高月汐,聯手打造的,三十倍顯微鏡的鏡筒,看到了那一滴水中,那成千上萬個,正在瘋狂游動、繁殖、吞噬的,“微小生靈”時。
這位行醫一生,見慣了生老病死的老神醫,徹底地,被震撼了。
他那張蒼老的臉上,血色盡失,嘴唇,哆哆嗦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一生的醫學觀,世界觀,在這一刻,被徹底地,顛覆了。
“這……這……這水里……怎會有……如此多的……妖……妖物。”
“先生,”葉塵的聲音,似那魔鬼的低語,在他的耳邊回響,“這,或許,便是《黃帝內經》之中,所記載的,那肉眼不可見的……‘蠱’。是那史書之中,導致大疫橫行,尸橫遍野的……‘瘴’。”
薛承德癱倒在地,看著葉塵,如同在看一位,謫仙人。
“晚輩以為,”葉塵扶起他,繼續說道,“醫道,亦是格物之道。若能將這些‘微小生靈’的生克之理,研究透徹。那這世間,怕是,再無……不治之癥。”
薛承德看著葉塵,許久,才緩緩地,站起身。
他對著葉塵,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貝勒爺,老夫……受教了。”
從此,薛承德,便成了“格物所”醫學部的,第一位,也是最忠實的……常客。
他再也沒有,去追問過,葉塵那所謂的“奇遇”。
因為,他知道,與眼前這個,充滿了無窮奧秘的“微觀世界”相比,區區一個人的“死而復生”,已經,變得,不值一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