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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線索浮現

夜雨未歇,青石板上積水映著微弱的燈籠光。

沈清棠站在王府書房窗前,望著天邊翻涌的烏云,心中卻比這天氣更沉。

王丞相已入獄,趙將軍兵敗被俘,朝中局勢看似安穩了些,可她總覺得還有暗流在水下奔涌。

尤其是那封密信和神秘人留下的紙條——“趙將軍,不可信”,讓她無法安心。

蕭景琰坐在案前,手中拿著一封剛送到的奏報,眉頭緊鎖:“趙將軍雖已被押解回京,但他軍中仍有殘黨未除。楚墨建議加強城防,以防萬一。”

沈清棠點頭,卻沒有接話。

她的思緒仍停留在昨夜那個夢境般的片段:老嬤嬤顫抖的聲音、泛黃的紙頁上模糊的“皇室密令”四個字,以及那張藏在王府藏書閣深處的舊卷軸。

她終于開口:“王爺,我有件事一直沒告訴你。”

蕭景琰抬頭看她,目光沉靜:“你說。”

“關于你母親之死。”她頓了頓,“我查到了一些線索,可能與皇室有關。”

空氣仿佛瞬間凝固。

蕭景琰的眼神變了,從冷靜轉為警惕,又慢慢沉淀成深不見底的幽潭。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像是等待她說下去。

沈清棠繼續道:“我在王府藏書閣找到一份舊卷宗,上面提到你母親去世前曾收到一道密令,內容不詳,但落款處蓋著一枚印鑒,是皇宮內務司的章。”

蕭景琰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面,聲音低沉:“你是說,母妃的死不是意外?”

“至少,不是單純的病逝。”沈清棠語氣堅定,“我見過當年照顧你母親的老嬤嬤,她回憶起一個細節——你母親臨終前幾日,有人深夜來訪,身著皇室服飾,身份不明。”

蕭景琰沉默許久,忽然起身走到窗邊,背對著她:“這件事,我一直不愿去想。母妃去世時,我才八歲,宮中給的說法是風寒入肺,藥石無效。可她一向體健,怎會突然就……”

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但沈清棠聽得清楚。

她上前一步,輕聲道:“若真是皇室所為,我們該如何面對?”

蕭景琰轉身,目光銳利如刀:“無論真相如何,我都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你。”

沈清棠心頭一暖,卻又更加堅定:“這不是為了我,是為了你,也是為了大燕。”

蕭景琰看著她,良久才緩緩點頭:“你想怎么做?”

“我想進宮。”她直視著他,“柔嘉公主是我好友,她或許能幫我打探些消息。另外,楚墨那邊也有些人脈可用。”

蕭景琰思索片刻,最終答應:“好,但我陪你一起去。”

翌日清晨,沈清棠便前往柔嘉公主府。

柔嘉公主正倚在窗邊繡花,見她到來,放下繡繃迎上來:“清棠,這幾日可算太平了些?”

沈清棠微微一笑:“總算穩住了,不過我還有一樁心事未解。”

柔嘉公主察覺她神色不對,立刻屏退左右:“怎么了?”

沈清棠低聲將調查之事說了出來,柔嘉公主聽完后臉色微變:“竟有這樣的事……....我倒是聽說父皇近日常召幾位老臣議事,連我都避而不談。還有一事,你可知道東偏殿最近守衛森嚴?那里本是先帝的藏書閣,尋常人都不得靠近。”

沈清棠眼神一亮:“可否帶我去看看?”

柔嘉公主遲疑片刻,還是點頭:“我可以帶你去,但不能久留。那里戒備森嚴,稍有不慎便會惹來禍端。”

沈清棠鄭重地向她行了一禮:“多謝公主。”

回到王府后,沈清棠立即將此事告知蕭景琰,并提出潛入東偏殿的計劃。

蕭景琰皺眉:“那里守衛森嚴,貿然行動太危險。”

“我知道。”沈清棠堅定地說,“但若不親自去看看,我們永遠都不會知道真相。”

蕭景琰沉默半晌,最終點頭:“我會安排人手,確保你的安全。”

三日后,趁著宮中舉辦春宴,柔嘉公主以賞花為由,將沈清棠帶入宮中。

她們繞過主殿,沿著一條僻靜的小徑來到東偏殿外。

宮殿外墻高聳,門口兩名侍衛站得筆直,目光如鷹隼般警覺。

沈清棠壓低聲音問:“今晚子時,他們換崗的時間是多久?”

柔嘉公主低聲答道:“一刻鐘,不多不少。”

“足夠了。”沈清棠點頭,隨即悄然隱入陰影之中。

待到子時,宮中燈火漸熄,東偏殿門前的守衛果然換了班。

新來的兩名侍衛顯然有些困倦,站姿松散。

沈清棠趁機翻墻而入,動作輕盈無聲。

她迅速穿過庭院,推開殿門,一股陳年書香撲面而來。

殿內昏暗,唯有月光透過窗欞灑下一縷微光。

她借著這點光線,在書架間穿梭查找。

在最里側的一排書架后,她發現了一個暗格。

她輕輕按下機關,暗格應聲而開,里面藏著一卷發黃的帛書。

她小心取出,展開一看,瞳孔驟縮。

那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字:

“賜死詔書——永寧侯夫人”

沈清棠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認得這個名字。

那是她的母親!

原來,她的母親并非因病早逝,而是被賜死。

而落款時間,正是蕭景琰母親去世前后。

她猛地合上帛書,腦海中閃過無數疑問:為何兩位貴婦人會在同一時期遭遇如此命運?她們之間是否有什么聯系?是誰下的旨意?

她來不及細想,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

沈清棠迅速將帛書藏入懷中,閃身躲到書架后。

兩名侍衛走了進來,四處巡視,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異常。

其中一人皺眉:“方才好像有人影閃過。”

另一人卻搖頭:“別疑神疑鬼,今日宮宴,大家都喝多了酒,哪有人敢擅闖此處。”

兩人巡視一圈,未見異樣,便離開了。

沈清棠等他們走遠,才悄悄退出殿外。

她一路小心謹慎,終于順利脫身,回到柔嘉公主身邊。

柔嘉公主見她面色蒼白,連忙問道:“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沈清棠沒有回答,只是緊緊攥住懷中的帛書,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

她知道,自己已經觸碰到了某個不該觸碰的秘密。

而這個秘密,足以顛覆整個大燕的根基。

夜色愈發濃重,遠處的鐘聲悠悠響起。

沈清棠回頭望了一眼那座神秘的東偏殿,心中已有決斷。

她必須查到底。

即便代價是揭開塵封多年的血色往事。

沈清棠和柔嘉公主匆匆離開了東偏殿附近,一路上,柔嘉公主擔憂地看著沈清棠,欲言又止。

沈清棠強忍著內心的震驚與悲痛,表面上故作鎮定。

回到柔嘉公主府后,柔嘉公主再也忍不住,拉著沈清棠的手問道:“清棠,你究竟發現了什么?瞧你臉色這么差。”

沈清棠深吸一口氣,從懷中掏出那卷帛書,緩緩展開遞給柔嘉公主。

柔嘉公主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上面的字,驚得捂住了嘴:“這……這怎么可能?”

“我也不敢相信。”沈清棠聲音顫抖,“我一直以為母親是因病去世,沒想到竟是被賜死。而且時間還和蕭景琰母親去世的時間相近,這里面肯定有大文章。”

柔嘉公主皺起眉頭,思索片刻后說:“如今當務之急,是趕緊把此事告知蕭景琰王爺,咱們一起商量對策。”

沈清棠點點頭,她們簡單收拾了一下,便趕去王府。

王府中,蕭景琰正在書房焦急地等待著。看到沈清棠回來,他立刻起身迎上去:“怎么樣,可有收獲?”

沈清棠默默將帛書遞給他。蕭景琰接過,展開一看,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他握緊拳頭,眼中滿是憤怒:“竟然如此!看來此事背后的勢力不簡單。”

沈清棠看著他,堅定地說:“王爺,我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還兩位母親一個公道。”

蕭景琰點點頭:“自然。只是這背后牽扯到皇室,我們必須小心行事。現在首要任務是弄清楚這道賜死詔書究竟是哪位皇帝下的旨意。”

楚墨這時走進書房,拱手道:“王爺,屬下剛剛得到消息,宮中近日有異動。幾位老臣頻繁出入養心殿,似乎在商議什么重要之事。”

蕭景琰沉思片刻,說:“看來我們的行動已經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楚墨,你密切關注宮中動態,有任何消息立刻回報。”

楚墨領命而去。

沈清棠思索著說:“王爺,我覺得我們可以從當時參與此事的大臣入手。說不定能從他們口中得到一些線索。”

蕭景琰贊同道:“此計可行。只是這些大臣大多老奸巨滑,想要從他們嘴里套出話來并非易事。”

沈清棠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無論如何困難,我們都不能放棄。我想去拜訪幾位當年的老臣,碰碰運氣。”

蕭景琰擔心地看著她:“這太危險了,萬一被那些人察覺你的意圖,后果不堪設想。”

沈清棠握住他的手:“王爺,我不怕。這是為了我的母親,也是為了我們要探尋的真相。”

蕭景琰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同意:“好吧,但你一定要小心。我會安排人手暗中保護你。”

第二日,沈清棠精心打扮了一番,以拜訪之名來到了當年一位老臣的府邸。

這位老臣名叫李大人,曾在朝中擔任要職。

李大人見到沈清棠,熱情地招呼她入座。

沈清棠寒暄了幾句后,巧妙地將話題引到了多年前的舊事上。

“李大人,我聽聞當年宮中發生了不少大事。不知大人可還記得永寧侯夫人之事?”沈清棠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李大人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那都是多年前的事了,老臣記性不好,記不太清了。”

沈清棠察言觀色,知道他有所隱瞞:“李大人,我母親就是永寧侯夫人。我從小就對她的事很好奇。大人若有印象,還望告知一二。”

李大人皺起眉頭,沉吟片刻后說:“當年永寧侯夫人確實是紅顏薄命,早早便去世了。至于其他的,老臣實在不知。”

沈清棠看出他不想多說,心中有些失望,但并未放棄:“李大人,我聽說母親去世之時,朝中局勢也頗為動蕩。不知大人當時可曾參與過相關事務?”

李大人眼神閃爍,站起身來:“沈姑娘,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何必再提。老臣還有些事務要處理,就不留姑娘了。”

沈清棠知道再問下去也無濟于事,只好起身告辭。離開李大人府邸后,她心情十分低落。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突然停在她面前。

車門打開,柔嘉公主探出頭來:“清棠,上車。”

沈清棠上了車,將拜訪李大人的事告訴了柔嘉公主。

柔嘉公主氣憤地說:“這個李大人,分明是在裝傻。看來從他這里是問不出什么了。”

沈清棠無奈地搖搖頭:“是啊。不過我不會就此放棄,我還要去拜訪其他幾位老臣。”

柔嘉公主擔憂地看著她:“清棠,你要小心啊。這些老臣個個都不簡單,別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沈清棠感激地看著她:“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接下來的幾日,沈清棠又拜訪了幾位當年的老臣,但得到的都是類似的答復,要么推說不知情,要么含糊其辭。

她感到十分沮喪,但心中的信念卻更加堅定。

這一日,楚墨匆匆趕來王府,向蕭景琰和沈清棠匯報:“王爺,沈姑娘,屬下查到了一個重要線索。當年參與起草詔書的一位文書官,名叫張策,如今隱居在城郊的一處莊子里。”

蕭景琰眼睛一亮:“好,此人或許能知道一些內情。沈姑娘,你覺得呢?”

沈清棠興奮地說:“那我們即刻前去拜訪他。”

三人帶著幾名親信,快馬加鞭趕到城郊的莊子。莊子不大,但四周靜謐,頗有幾分世外桃源的感覺。

他們來到莊子門口,敲門詢問后得知張策確實住在這里。一名老仆將他們引入屋內。

張策是個頭發花白的老者,看上去十分和善。

見到蕭景琰和沈清棠等人,他有些驚訝,但還是熱情地招呼他們坐下。

蕭景琰說明來意后,張策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

他沉默許久,緩緩說道:“當年之事,我確實參與過。只是那都是皇上的旨意,老臣不敢違抗。”

沈清棠急切地問道:“張大人,您可知這道賜死詔書為何而發?又是哪位皇上的旨意?”

張策猶豫了一下,說:“這道詔書是先皇所下。至于為何賜死永寧侯夫人,老臣也不太清楚。只記得當時宮中氣氛緊張,先皇下旨時表情十分嚴肅。”

蕭景琰追問:“那先皇可曾提及賜死的緣由?”

張策搖搖頭:“沒有。老臣只是負責起草詔書,具體原因并不知曉。而且此事涉及機密,當時知曉詳情的人并不多。”

沈清棠有些失望,但還是接著問:“張大人,您可還記得當時還有哪些人參與了此事?”

張策思索片刻,說:“當時除了老臣,還有幾位內閣大臣參與商議。但如今他們大多已經去世,剩下的也都年事已高,隱居起來了。”

蕭景琰謝過張策,他們離開了莊子。

回去的路上,沈清棠陷入了沉思:“看來要想查明真相,還得從先皇當時為何下這道詔書入手。只是先皇已經駕崩多年,這可如何是好?”

蕭景琰安慰她:“別著急。我們慢慢查,總會有線索的。或許可以從先皇當時的起居記錄或者其他文獻中尋找蛛絲馬跡。”

回到王府后,蕭景琰安排楚墨去查找先皇的相關文獻資料。

而沈清棠則決定再次進宮,找柔嘉公主幫忙,看看能否從宮中的其他渠道獲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再次進宮,柔嘉公主見到沈清棠后,高興地說:“清棠,你來得正好。我最近聽到一些傳聞,說是當年先皇身邊有個貼身太監,知曉很多宮中秘事。”

沈清棠眼睛一亮:“真的?那這個太監如今在何處?”

柔嘉公主說:“據說他出宮后去了西山的一座寺廟出家。只是這寺廟很大,要找到他恐怕不容易。”

沈清棠說:“不管有多難,我都要去試試。公主,能否借我一些人手,陪我一同前往西山?”

柔嘉公主點頭:“沒問題。我這就安排幾個身手不錯的侍衛隨你前去。”

有了柔嘉公主的幫助,沈清棠帶著幾名侍衛出發前往西山。

西山的寺廟建在半山腰,周圍樹木郁郁蔥蔥,環境清幽。

他們來到寺廟前,向知客僧說明了來意。知客僧面露難色:“寺廟中僧人眾多,不知施主所找之人法號幾何?”

沈清棠搖搖頭:“我只知道他曾是先皇的貼身太監,具體法號并不清楚。煩請大師幫忙打聽一下。”

知客僧無奈地說:“那只能慢慢打聽了。施主不妨在此稍作休息,待老衲去問問。”

沈清棠等人在寺廟的客房中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就在他們有些焦急的時候,知客僧回來了。

“施主,打聽到了。有一位法號慧明的僧人,曾經是皇宮中的太監。只是他已經很久不見外人了,不知愿不愿意見你們。”知客僧說道。

沈清棠連忙說:“麻煩大師帶我們去見見他。無論如何,我們都要試一試。”

知客僧帶著他們來到一間禪房。

禪房內燭光搖曳,一位面容清瘦的老僧正坐在蒲團上誦經。

知客僧輕聲說道:“慧明大師,有幾位施主前來拜訪。”

慧明大師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看沈清棠等人,問道:“你們找老衲何事?”

沈清棠上前一步,恭敬地說:“大師,我們想打聽一些當年宮中的事。聽聞您曾是先皇的貼身太監,或許知曉一些內情。”

慧明大師的眼神閃過一絲警惕:“老衲早已不問世事,那些過往之事,還是莫要再提了。”

沈清棠急切地說:“大師,這關乎我母親的生死。我母親永寧侯夫人當年被賜死,我想查明真相。還望大師能給我一些線索。”

慧明大師沉默了許久,終于嘆了口氣:“唉,既然你如此執著,老衲便告訴你一些吧。當年先皇下賜死詔書,是因為永寧侯夫人知曉了一個秘密。這個秘密一旦泄露,將會危及皇室的尊嚴和統治。”

沈清棠追問道:“那是什么秘密?”

慧明大師猶豫了一下,說:“這……老衲也不能完全確定。只記得當時先皇十分慌張,好像是關于皇室血脈的問題。”

沈清棠和蕭景琰對視一眼,心中滿是疑惑。

沈清棠接著問:“大師,您可還記得與這個秘密相關的其他人?”

慧明大師說:“當時涉及此事的還有一位貴妃娘娘。只是后來這位貴妃娘娘也莫名失蹤了。”

就在這時,禪房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一名侍衛匆匆跑進來報告:“沈姑娘,蕭王爺,外面來了一群黑衣人,似乎是沖著我們來的。”

蕭景琰站起身來,拔出佩劍:“大家小心,保護好沈姑娘。”

沈清棠心中一緊,她知道他們的行動可能已經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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