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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分化瓦解,加速仙族潰敗

晨霧尚未散盡,營地邊緣的草葉上凝著露水,一滴一滴,落在那柄被棄置的劍身上,發出極輕的“嗒”聲。劍刃朝天,像一根指向蒼穹的指骨,銹跡正從根部悄然爬升。

我沒有去撿它。

昨夜放走的那名仙修,像一顆投入深潭的石子。現在,我只等漣漪泛起。

鴻蒙天鑒浮在識海,鏡面微漾,如水面倒映著未亮的天光。我閉目,心念輕動——“萬象洞察”。

視野驟然撕裂。

千里之外,仙族前線營地的靈氣脈絡在我眼前鋪開,如一張蛛網,密布著細密的震顫。那些本該平穩流轉的靈識傳訊,此刻卻像受驚的蛇群,頻繁扭動,且大多匯聚于后營——正是靈脈殘骸所在的方位。

“動了。”我睜開眼。

靈悅正蹲在火堆旁,指尖捻著一片布角,是那名仙修留下的袖片,雙蛇紋在灰燼余光中若隱若現。她輕輕一吹,狐火騰起,纏繞布片,火光中浮出一幕模糊影像:昏暗帳內,數名低階仙修圍坐,那年輕人跪在地上,聲音發抖,卻字字清晰。

“靈脈……斷了。北境九成靈石,全被截走。我們……連療傷符都輪不上。”

一人猛地拍案:“荒謬!高層豈會如此?”

可他的手在抖。另一人低頭不語,袖口露出半枚破損的舊徽記——玄靈界散修盟的標記,云逸曾提過,那是被仙族清洗的舊部。

靈悅掐滅狐火,輕笑:“火不燒心,卻燒嘴。他們不信,可耳朵已經紅了。”

云逸從后方走來,肩上扛著一捆新削的竹簽,隨手往地上一插:“接下來呢?等他們自己打起來?”

“不。”我搖頭,“火要添柴,風要助勢。”

我取出一枚玉簡,上面刻著偽造的“資源調撥密檔”,數據精準,格式逼真,連印章的靈紋都復刻了仙族中樞的樣式。這是昨夜鴻蒙天鑒根據繳獲的殘卷推演而出,連漏洞都設計得恰到好處——足夠真實,又留有破綻,專等懷疑的種子自己發芽。

“你去交換俘虜。”我將玉簡塞進他懷里,“‘不小心’掉在監察使腳邊。”

云逸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懂了,演一出‘義憤填膺,失手滑落’。”

他大步而去,背影沒入晨光。

我仰頭,鴻蒙天鑒微微震顫,仿佛在低語:人心,是最不穩定的靈脈。

三日后。

仙族中軍大帳外,日出如刀,劈開云層。

一名傳令兵狂奔而至,跪地呈上密報。帳內,糧草調度使猛地起身,臉色鐵青。片刻后,他抓起一份文書,當眾撕得粉碎,厲喝:“妖言惑眾者,斬!”

可就在轉身剎那,他腳步微頓,壓低聲音問副官:“北境……真調走了九成?”

副官低頭:“……賬面如此。”

他喉結滾動,沒再說話。

而就在這同一時刻,靈悅的三只幻形狐妖已潛入三處外圍營地,化作信使,低聲傳話:“聽說了嗎?北境的靈石堆成了山,連地面都在震。可咱們這兒,連最劣的聚靈陣都點不起來了。”

流言如霧,無聲彌漫。

一名老仙修半夜磨劍,卻遲遲未出鞘。他盯著劍身映出的臉,忽然低語:“當年入仙門,說的是共登長生……怎么如今,連一口靈食都要搶?”

另一處,兩名仙修為一枚殘缺丹藥大打出手,一人怒吼:“你有后臺,自然不缺!我們這些外門的,命就不是命?”

監察使聞訊趕來,當場格殺一名“煽動叛意”的低階仙修。血濺在營旗上,像一朵猝然綻放的紅花。

可那一夜,沒人再敢高聲說話,卻也沒人入睡。

懷疑的根須,已扎進鐵壁的裂縫。

第五日,子時。

我盤坐于高崖,鴻蒙天鑒懸于額前,鏡光如水,籠罩整片戰區。四名仙修藏于后營角落,正顫抖著交換眼神——他們決定叛逃。

但監察使的巡查隊,正按固定路線逼近。

三息。只要三息的空檔,他們就能沖出防線。

我閉目,心念一動——“時空回溯”。

識海驟然倒流。

我“看”到監察使的隊伍在一刻鐘前的行進軌跡,發現其因一名士兵突發靈力暴動,臨時偏移了半刻鐘的巡邏節奏。原本無縫的封鎖,竟在第七次換崗時,留下了一瞬盲區。

就是現在。

我睜眼,傳音靈悅。

她早已率狐衛候在邊界,幻霧障悄然升起,如一層流動的灰紗,將四人身影吞沒。她們以狐火為引,在霧中劃出一條隱秘通道,直通我方陣地。

四人跌跌撞撞沖出,渾身是汗,跪地喘息。

其中一人顫抖著遞上一卷獸皮賬冊:“這是……后營三日內的真實調撥記錄。我們……我們抄的。”

我接過,指尖撫過末頁。

一行小字,墨跡未干:

“北境所調靈石,七成入‘天樞閣’私庫。”

筆跡熟悉——正是那夜撕毀軍令的仙將。

鴻蒙天鑒忽然輕震,鏡面浮現出天樞閣的輪廓,一座懸浮于云海之上的青銅巨殿,九重門禁,靈壓如淵。

它沒說話,但我知道它在說:你看,腐敗的根,不在北境,不在前線,而在那最高處的殿宇。

靈悅站在我身側,望著那四名叛逃者被帶入營地,輕聲道:“鐵壁崩塌,從來不是被外力擊碎,而是從最深處,自己爛穿。”

云逸走來,手里拎著那枚曾“不慎掉落”的玉簡,笑道:“假的還沒人信,真的已經送上門了。”

我合上賬冊,指尖殘留著墨香與汗漬。

遠處,仙族營地的燈火一盞接一盞熄滅,不像熄燈,倒像一顆顆心,正悄然冷卻。

忽然,一名叛逃者轉身,望向我,聲音嘶啞:“你們……真的只懲首惡?”

我點頭。

他嘴唇顫抖,最終跪下,額頭觸地。

我沒有扶他。

風掠過山脊,卷起一片枯葉,打著旋,落在那柄仍未拾起的劍上。

劍身銹跡斑斑,葉脈紋路與銹痕交錯,像一張正在改寫的命格。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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