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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文王問第八

【題解】

關于“道”的含義,我們在上一篇的“解讀一”中已有解釋。文王,指周文王。又稱“周侯”“西伯”“姬伯”,姓姬名昌,去世后被追尊為“文王”。文王是周太王之孫,季歷之子,周武王之父。他尊老愛幼,禮賢下士,是周朝的奠基者。題目的意思是:“周文王關于大道的提問,第八篇。”逢行珪解釋說:“夫道者,覆天地,廓四方,斥八極。高而無際,深不可測,綿六合,橫四維。不可以言象盡,不可以指示說,應無間之跡,終政教之端。包萬物之形,彰三光之外。為而不有,行而不見。有道之王,動而同之。妙用無窮,故謂之大。文王因用無窮,故謂之大師聞道,可為永則,因以名篇也。”本篇主要記載鬻子提醒周文王有錯必改,否則會國破人亡。

政曰:昔者文王問于鬻子,曰(1):“敢問人有大忘乎(2)?”對曰(3):“有。”文王曰:“敢問大忘奈何?”鬻子曰:“知其身之惡而不改也,以賊其身(4),乃喪其軀。其行如此,是謂之大忘(5)。”

【注釋】

(1)曰:鍾肇鵬《鬻子校理》:“‘曰’,原無,誤抄入注‘以政術之門’下,錢熙祚守山閣本《鬻子》校勘記云:‘此下原有“曰”字,誤在注末。’錢說是,今據移入‘鬻子’下。”

(2)敢:謙辭。有冒昧的意思。大忘:最嚴重的健忘。《鬻子校理》依據《群書治要》,認為本段的“忘”應為“忌”:“‘忌’,原作‘忘’,誤。‘忘’‘忌’形近而誤,《治要》作‘忌’是,今據《治要》校正。下兩‘忌’字均同。”我們仍按照《文淵閣四庫全書》原文“忘”字理解,因為按照《四庫全書》原文理解,也文從字順。

(3)對:回答。

(4)賊:戕害,傷害。

(5)是:代詞。代指以上行為。

【譯文】

政治典籍上說:從前,周文王請教鬻子,說:“請問人們有最嚴重的健忘嗎?”鬻子回答說:“有。”周文王問:“請問最嚴重的健忘是怎么回事?”鬻子回答:“知道自身有嚴重的惡行、錯誤而不去改正,為此而傷害了自身,甚至丟掉了自己的生命。一個人有了這種行為,就叫作最嚴重的健忘。”

【解讀】

關于健忘的問題,古代典籍中有一個與此類似的例子,而且講得更為圓融。《尸子》佚文記載:

魯哀公問孔子曰:“魯有大忘,徙而忘其妻,有諸?”孔子曰:“此忘之小者也。昔商紂有臣曰王子,務為諂,使其君樂須臾之樂,而忘終身之憂。”(《太平御覽》四百九十)

有一次,魯哀公問孔子說:“魯國有一位非常健忘的人,搬家的時候竟然把自己的妻子忘記了,有這樣的事嗎?”孔子曰:“這還屬于輕微的健忘者。從前商紂王有一個大臣名叫王子,一心討好君主,使他的君主為了享受片刻的快樂,而忘記了亡國的終身之苦。”

到了唐朝,唐太宗李世民與自己的大臣用這一故事相互勉勵。《資治通鑒》卷一百九十二記載:

上謂侍臣曰:“吾聞西域賈胡得美珠,剖身以藏之,有諸?”侍臣曰:“有之。”上曰:“人皆知笑彼之愛珠而不愛其身也;吏受賕抵法,與帝王徇奢欲而亡國者,何以異于彼胡之可笑邪!”魏徵曰:“昔魯哀公謂孔子曰:‘人有好忘者,徙宅而忘其妻。’孔子曰:‘又有甚者,桀、紂乃忘其身。’亦猶是也。”上曰:“然。朕與公輩宜戮力相輔,庶免為人所笑也!”

有一次,唐太宗向大臣們詢問說:“我聽說西域有些經商的胡人(對西北地區少數民族的統稱),如果得到寶珠,就用刀割開自己的身體,把寶珠藏在身體里面,有這樣的事情嗎?”大臣們回答道:“有這樣的事情。”唐太宗說:“人們都知道嘲笑這些商人愛惜寶珠而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然而那些因貪贓受賄而依法受刑的官吏,與那些追求奢華生活而導致國家滅亡的帝王,他們的行為與胡人商賈的可笑做法又有什么不同呢?”魏徵說:“從前魯哀公對孔子說:‘有個人非常健忘,搬家的時候把自己的妻子給忘記了。’孔子說:‘還有比這更嚴重的,夏桀、商紂連自身的安危都忘記了。’講的也是這類事情。”唐太宗說:“是這樣。我與各位應當同心協力,相互輔助,希望不會被后人所嘲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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