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靈石火’,又名‘石中火’,乃是地脈真火中的一種。
火焰靈性十足,經年日久,機緣造化一到,甚至能衍生火屬靈獸。
雖非什么上乘寶焰,也是先天靈火之屬,頗為有名。
李清河心下感慨:‘更難得此火相對平和,屬性中庸。雖比不得先天七大真火那般厲害,較之許多克敵斗法之上威能強橫的寶焰來說,也欠缺幾分霸道,卻十分適合用來充作煉丹煉器的爐火,也更方便掌握。’
而且五火七禽扇原版,其中的五種奇火,便有‘石中火’一味,或許并非一種,只這來頭,也能算作應和。
‘如今我修為尚低,所得靈焰,若是什么太過霸道的存在,借助云中子器法,煉成法器或許不難,但后續仗之種入身軀,修行火禽奇經,卻有麻煩。’
面前這一味‘石中火’,未必最為適合,但也是可以拿來練功之用了。
‘有此火種,初步煉成五火七禽扇已是不難。乃至煉器過程之中,我更可接機體會靈焰玄機,為后續靈火種身做準備,不定此番祭器之后,便有望修成火種,為筑基破關,打下牢固根基了。’
李清河眸光閃爍,只覺頗為振奮。
將法符寶匣托到面前,看著其中跳動變幻的焰光,轉手便把老師十鶴道人所賜火翎,從納物法符之中取了出來。
法器祭煉,雖也和靈丹煉制一般,講究一個臣佐之功。
但器道之法,比丹道多出的一樁方便,便是法器禁制可步步完善。祭煉之時,除了核心材料不可或缺,其余輔佐,都不是必須之物。
只有后續步步提升禁制,重新打磨之時,才需要逐漸補充。
李清河有火翎在身,又得石中火于手,一重禁制,祭煉已無礙難。
心神靜定,有關‘五火七禽扇’入門禁制種種關竅法訣,腦海轉過。
便自施展法訣符印,先一步煉化起匣中火焰來。
…
如此祭寶,不覺便是十余日過去。
眼見距離王知業提及月末之期,已不剩幾日功夫。
這一天。
李清河祭寶幽谷所在,卻見異動。
時正晨陽初起,山霧還濃。
本來幽靜隱蔽,日來只有鳥叫蟲鳴之聲起伏的山谷附近。
莫名微風浮動,自谷中涌出,轉化大風一股,將山霧吹向四方,也驚得四周鳥獸,一陣鬧騰。
須臾。
山谷之內,竟還有煙氣涌生,‘嗶波’之聲,不絕傳出。
仿佛內里燒起了一場山火一般。
及至大風稍歇,谷內異常,方才按定幾分。
片刻之后,卻有一道刻意壓低的歡喜聲音響起:
“好一柄火扇!不枉我日來辛苦祭煉,而今禁制初成,便有如此天地自然之威,果然好寶貝!”
山谷之中。
李清河看著眼前滿地巖漿灰燼,轉將手中一柄火紅羽扇拿到眼前,面上頓見驚喜神色。
這羽扇扇面雙掌大小,明明只是一根火翎練就,卻仿佛數道禽翎織造,十分規整精巧。
扇子通體散發淡紅霞霧,輕輕轉動扇柄,扇面霧氣,便微微流動,好似流火。
此時羽扇之上,符光未隱,還見幾分光芒流轉,一眼神異。
而這柄火扇,正是李清河費心祭煉的‘五火七禽扇’。
經過半個多月的打磨,有祭煉化血神刀經驗在身的他,赫然已經將‘五火七禽扇’初步煉出了模樣。
方才谷中動靜,也正是他寶扇禁制凝成,異力勃發,自演玄通所致。
回想方才寶扇威能,李清河心下感慨:‘只一扇之功,便叫此處石谷盡化白地,此扇之威,還在我預料之上。’
這谷中石木,雖是凡木凡石,但多年靈火氣機侵染,也有不俗,不亞于一些精鍛過的金鐵器物。
然而在火扇之下,卻盡數焚化,若是以扇對敵,部分禁制未滿一重的器物,只怕都要在觸碰火焰之后,直接熔毀。
‘只可惜此扇只得一火一禽之功,少了太多玄妙,變化不多,暫時也只稱得個‘火禽扇’之名。不然要是五火七禽俱全,哪怕同樣只是一重禁制,一十三種靈妙交織之下,所演玄通,還要更為霸道。’
火禽扇煉就,李清河心滿意足。
方才試演一番,此時也不再多琢磨。
他著眼谷外,心思轉動起來:‘我煉器多日,算來距離月末之期,也不剩幾天了。如今法器已成,且我這段時日,借助煉器之道,參悟火法,火禽精氣已然破入第四條法脈不說,精氣之中,更聚煉得一絲石中火道韻,多了許多玄妙,也該打聽打聽師父處境消息了。’
他一身修行乃是火法,本身就與器道有些相呼應之處。
煉器之時,也不耽誤行功演法。
一身功行漲進不提。
便連化血神刀,都借助石中火力量,淬煉了一遍,使得法兵本身,更為堅韌,禁制也更為圓融。
乃至得于黑袍道人之手的白骨杵,煉化雖然不易,也用火焰之力,沖擊一番,初步有了幾分掌握。
近戰斗法或許不順手,借其分量砸人,李清河試過,卻是頗為好用。
可以說李清河如今實力,較之十余日前,已然又有了極大提升。
功術皆漲,該做的準備,也算是都盡力了。
‘說來方才寶扇禁制煉成,火光自涌,演來谷中變化,動靜雖然不大,左近若有修行,不定會過來看看情況。還是離開再說,路上再另找機會捉個本地靈怪,問問元江消息。’
想到這里,李清河四下再掃一眼,也不留戀。
身形一動,便鉆出了谷外。
山林疾行,約莫二三時辰,眼見元江相去已是不遠,正打算覓地找些本地妖精,打探消息。
忽見前頭山林之外,幾個道人大道而過,后頭還有甲士跟隨,頗押解了幾個狼狽人物。
李清河定睛一瞧,登時一驚!
只因那幾個被押解的人之中,有兩個竟是他曾在石崖水府見過的人物。
‘這幾人乃是參與寶會的左道修士,如今被捉,莫非玄門各派已經動手了?’
他心頭擔憂升起:‘觀彼輩狼狽模樣,旁門一方情勢只怕不好,卻不知老師處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