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殺人者,妖
- 讓你修仙,你養一群女妖?
- 會肥的鴨子
- 2566字
- 2025-05-28 15:23:57
永寧城郊的官道上,來了一個書生打扮的人,懷里抱著一只火紅的狐貍。
余火立在一株歪脖柳樹下,瞧著城門下一隊披甲的兵卒,明光鎖子甲,手持長槍,腰挎長刀,在盤查出入縣城的來往行人。
平日里,城門下的兵丁也就兩人,算是象征意義上的守城,也不會去盤查過往的路人。
永寧縣是京兆府下轄,乃是皇都首善之地的看門縣。
在縣老爺的治理下,境內的治安還算良好,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倒不至于,但是也少有違法亂紀的事情發生。
早上出城門的時候還只是老弱病殘全占了的倆兵油子在守城。
此時足足有一隊十二人的披甲兵卒,盤查很嚴,挨個搜身不說,還許進不許出。
發生了什么?
余火心中古怪時,遠處駛來一駕馬車,路過城門時,被兵丁攔下,馬車里出來一個女子,一身鵝黃色的衣裙,長挑身材,鵝蛋臉面。
那一身鵝黃長裙的女子,是永寧城里大財主甄家的大小姐,只是免于被搜身。
余火的前身有點印象,以前在萬石學院讀書時,甄家小少爺在學院隔三差五的受氣,一次被欺負的狠了。
隔天。
甄家大小姐牽著兩條小牛犢子大的黑狗趕來學堂,雞飛狗跳。
最后的處理結果各打五十大板,甄家挨板子的自然不能是大小姐,遂由甄家小少爺頂缸。
大小姐沒受罰,此事不了了之。
不過打從黑狗大鬧學堂的事件之后,便無人再欺負甄家小少爺了。
余火看著城門外的甄家大小姐,他想起了前身記憶里的甄家書呆子。
很會讀書的一個家伙,一個迂腐的連走個路、說句話都規規矩矩的家伙。
前身不學無術,對甄家書呆子少爺自是極為的不屑。
相看兩厭!
……
甄家大小姐懷里抱著一只烏漆墨黑的異瞳貓,一陣的貓飛人跳后,被兵卒一把抓住給直接摔死了。
城門下的這隊兵卒,不能說沒給甄家老爺的面子,只能說給了一點,聊勝于無。
余火低頭看向懷里的涂山紅拂:“你應該是進不了城了。”
涂山紅拂白了余火一眼:“不要把我與尋常人家的貓混為一談,夫君,你的娘子,可是妖。”
“那我可進了?”
“嗯,夫君,進吧。”
“真的不會出事?”
余火再次詢問,他其實不是擔心涂山紅拂,畢竟只是一個妖狐,他擔心的是萬一涂山紅拂被發現,他會不會被牽連。
涂山紅拂說:“不會。”
城門的兵卒里走出來一個四十出頭的老兵,一道貫穿了眉骨直至下巴的刀疤,煞氣逼人。
老兵的聲音就像是磨刀石在磨刀,沙啞,逼仄,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姓名?”
余火正要答的時候,從城門里跑出來一人,麒麟服,雁翎刀,一米八幾,身材勻稱,模樣極為的周正,也就比余火差一些,是個帥大叔。
只是開口時一股子掩都掩不住的的諂媚:“誒,陳老哥,這是我侄子,我來問,我來問。”
孔求己?
余火看著來人,他認識,跟他那死去的便宜老爹余克己臭味相投,是好到能是同道中人的家伙。
兩人的名字都像是前世有緣似得。
一個克己,一個求己,孽緣!
孔求己打發走了鎮妖司的鎮妖衛,看向余火,拿手擱在嘴邊輕咳了一聲,一本正經道:“姓名?”
“???”
你不知道?!
余火沉默,還是老實回答:
“余火。”
“永寧縣城人?”
“城南烏衣巷永寧客棧。”
“何時出的城?”
“今日一早卯時初的時候。”
“喝下去。”
孔求己從鎮妖衛那里端來了一碗像是放了一捏草木灰的渾濁水:
“符水,妖喝了,會死;人喝了,治病!”
余火沒抗拒喝,他是有修煉的掛沒錯,但是這個古代的世界里有妖,也就意味著有能對付妖的人,孔求己身后的一隊披甲兵卒可是一點沒有怕妖的意思。
噸噸噸的干完了,余火在還碗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問道:“孔叔,城里發生了何事?我早上出城的時候還無事。”
問這話的時候。
余火不著痕跡的瞄了一眼肩膀上的涂山紅拂,這頭妖狐就大咧咧的蹲坐在他的肩膀上,方才被孔求己支開的老兵就像是瞎了一樣,根本看不到。
不只是老兵看不到,老兵后面的兵卒,也看不到。
孔求己,也看不到,胡子拉碴的一張臉上寫滿了故事:
“添香閣里的人都死了,卯時一刻的時候,有人去添香閣,見大門緊閉,敲門未果,踹開大門進去后,發現里面的人,女的,男的,都死了。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死的人中,有一位似乎是從皇都來的……頂大的大人物。”
“都死了?”
“都死了!”
柳姨,老父親的相好,也死了?
“兇手是?”
余火開口就后悔了,他這個八卦純粹是前世帶來的臭毛病,這話他不該問,對方就算是與余克己好到能尿一個壺里,也不會說。。
結果。
孔求己看了余火一眼,湊上前一步,伸出手側放在嘴邊,小聲吐出了一個字:“妖。”
后退一步。
孔求己握著雁翎刀:“乖侄兒,進城后趕緊回家,別亂逛,妖很兇啊,只是可惜了添香閣里的好妹妹們……”
進了城。
余火回頭看了一眼城門下的孔求己,心中有疑竇,也有驚悚,妖殺人,還是屠了添香閣滿門。
這則消息是瞞不住城里的人。
也是。
添香閣的姑娘不算少,外加伙計,還有去添香閣的恩客,里外里加起來少說幾十號人,都死了,怎么能瞞得住!
走在城里的街巷中。
余火一言不發,這個古代世界的危險系數好高,不只是有妖,妖還會殺人,屠門的那種。
“夫君,放寬心了啦。你是我的夫君,也是涂山的女婿,妖,是不敢動你一根汗毛的。”
涂山紅拂貼在余火的耳朵邊吐氣如蘭。
余火回了神,看向肩頭的涂山紅拂,這樣嗎?
也就是說,被涂山紅拂選中,不得不成為了妖狐的夫君,還是一樁可以保命的好事?
永寧縣算得上繁華,城內參差十萬人家,商業市井氣息極為的濃重。
只是今日城內家家閉戶,街道上也難見一人。
倒是碰到了在到處搜尋的衙役捕快,還有永寧縣城外駐地趕來的兵卒。
免不了一番簡單的問詢。
回到了永寧客棧。
這時。
才停歇了片刻的小雨,又下了起來。
風,也又起了。
春雨淅瀝,垂柳依依。
雨水將斗量河、船、垂柳、斑駁的古城墻、墻內的房舍調成了一色,化為了一幅江南煙雨圖。
余火立在客棧大門前,抬頭看向客棧。
客棧的名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掉色了的牌匾上寫著‘永寧客棧’。
開鎖,推開門。
站在客棧的大門處,涂山紅拂眼眸狐疑的瞧著大門內的客棧光景,歪七扭八的幾張八仙桌,有一半桌子的漆面都裂了,還落滿了灰塵。
至于配套的一字長條凳,倒的倒,缺腿的缺腿。
柜臺處,那后面的擱酒壇子的貨柜架子塌了,木板橫斜,上面的酒壇子七零八落,一壇子酒也沒。
永寧客棧的地面,鋪設的青磚倒還是算平整,但是落了一層極厚的塵土。不過有幾條通向樓梯的路徑,因為走得多緣故,沒什么塵土。
樓梯上的塵土涇渭分明。
靠右的半邊,塵土少。
靠左,塵土多且厚,已經是看不出有多長時間沒打掃過了。
此外。
蛛網橫陳。
余火都給看沉默了,客棧能給嚯嚯成這樣,前身活該被葫蘆廟的瓦片給砸死。
懷里的涂山紅拂也沉默了,閉眸,睜眼。
依舊。
破爛的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