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震驚的長著嘴巴:“有這么夸張嗎?”
“可不是嘛?!?
老巫師一邊記錄實驗數(shù)據(jù),一邊頭也不抬地道:
“我這條老命全靠滅火器撐著,原本我還有留胡子的,自從來了實驗室,已經(jīng)被燒沒了?!?
“……”
至少你還有半邊頭發(fā)。
這群家伙都是非常有趣的科學怪人,跟他們相處起來,我很快就沒有了陌生感。
懷特計算實驗數(shù)據(jù)時候,還念念有詞:“結(jié)果怎么少了一點呢?過程都沒錯啊,結(jié)果怎么不對呢?不然隨便加點淀粉進去算了……”
是不是太隨便了點?
齊哥把老白丟給她的薯片,朝懷特扔過去:“喂,嚴謹點啊,好歹你也是實驗室的老人了,別讓大學生笑話。”
懷特不客氣的開袋就吃:“開玩笑嘛。”
我笑了笑:“大家都能好好相處就好?!?
齊哥坐在我旁邊:“我跟你說,咱們實驗室是很自由的,不像外面那些職場的整天勾心斗角,大家都是很容易說話的?!?
老白抬頭看了我一眼:“除,了,借,錢。”
“哈哈哈……”
老巫師也笑了:“平時都是哥倆好,一提借錢立馬翻臉,你誰啊,不認識你!”
梁教授拿著手稿走過來:“Coco,你第一天來實驗室,主要是熟悉環(huán)境,先不急著開展工作,你這份手稿我還得看一看,里面有些地方我覺得很有用?!?
我點頭,腦仁就像蛋清分離似的跟著動作晃悠,刀剮一樣疼。
感冒越來越嚴重,我決定去看醫(yī)生。
既然承受了全臉整容的苦,改頭換面的開始了新生活,我就得好好活著。
我只身一人在異國他鄉(xiāng),爹不疼娘不愛的,感冒發(fā)燒就應(yīng)該主動去看醫(yī)生吃藥。
指望著別人心疼,那純屬作死。
等我到了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燒的腳步虛浮,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長得挺帥的醫(yī)生拿著溫度計,嘖嘖稱奇:“四十度二,牛逼啊!你再晚點就不用來了,直接送去火葬場燒了得了?!?
我剛想說這醫(yī)生怎么嘴這么欠,沒等開口,人就直接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睜眼,看到陸晏之坐在我旁邊。
我嚇了一跳,想說話的時候,才發(fā)覺自己喉嚨發(fā)炎,聲音嘶啞的像個唐老鴨。
可我還是忍著疼問:“你怎么在這?”
陸晏之在視頻會議,聽見我的聲音,對視頻里說了句:“嗯,就這樣?!?
而后淡淡的對我道:“這家醫(yī)院是陸家投資開的。”
哦,我想起來了。
怪不得那個醫(yī)生有點眼熟。
新藥發(fā)布會那天,我跟他有過一面之緣,真沒想到還能再次見到,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陸晏之說:“他認出了你,所以給我打了電話。”
我哦了一聲,暗暗發(fā)誓以后再也不來這家醫(yī)院。
但我不是那善惡不分的人,直接說了句謝謝,十分疏離。
陸晏之分明看到了我眼中的抗拒。
他視線挪到了我無意識攥緊的拳頭上,發(fā)現(xiàn)我在微微顫抖。
陸晏之挑了挑眉,完美的五官如同妖孽一般:
“Coco小姐好歹也是天之驕女,怎么每次看到我,都嚇成這樣?”
我心頭一刺,蒼白的臉對他笑笑:“我的事情,不需要陸總關(guān)心,您要是沒事,可以去忙了?!?
明擺著就是趕他走。
陸晏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陸晏之是什么身份?主動關(guān)心一個生病的女人,那是開天辟地的頭一遭。
居然趕他走?
陸晏之忍著怒意:
“我好心可憐你,才過來看看,你也沒什么值得我待著的?!?
說完直接闊步離開,我坐在病床上攥緊了身下的床單。
自嘲一笑。
沒關(guān)系,我習慣了,他本就是一個薄情的人。
陸晏之離開后,我給秦糾發(fā)了條地址。
他立馬秒回:【我馬上到?!?
二十分鐘后,秦糾推門而入,緊張的要命:
“你怎么又進醫(yī)院了?”
秦糾鼻子動了動,皺眉問我:“你喝酒了?”
門口那位挺帥的醫(yī)生走進來:“她下午來看病的時候,發(fā)燒都四十度二了。”
秦糾的回應(yīng),和他當時一模一樣:“牛逼!”
醫(yī)生將藥放在我的床頭:“還要在掛兩天水,晚上記得讓你男朋友提醒你吃藥?!?
男朋……
我連忙擺手:“你誤會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秦糾目光暗了暗。
醫(yī)生恍然大悟:“難道你是陸總的女朋友,怪不得他在這陪你那么久?!?
我真是服了他的八卦,忍無可忍道:“我跟陸晏之不熟,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別亂點鴛鴦譜!”
“哦?”
醫(yī)生笑了一聲,甩了下自己的劉海:“那這位美麗的小姐,要不要跟我約個會?讓我們共度一個美麗的夜晚……”
我真想給他一拳。
秦糾確實這么做了。
醫(yī)生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瞪著秦糾:“你干什么?”
秦糾冷冷的看著他:“你再敢騷擾Coco一個試試?滾!”
醫(yī)生憤憤的瞪了我一眼,又瞪向他,留了句狠話便走了。
秦糾像個沒事人似的,坐在床邊給我削蘋果。
“謝謝,能有你這個朋友,我真的很幸運?!?
我是真心的。
秦糾動作一頓,蘋果皮斷了。
氣氛莫名有些沉悶。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惹到了這位秦大醫(yī)生。
直到打完點滴出院,他全程一個字都沒跟我說。
到了家,我想著讓人家?guī)臀姨歪t(yī)藥費,怪不好意思的。
我拿出手機,解鎖屏幕:“剛才醫(yī)藥費多少,我轉(zhuǎn)給你。”
咔吧咔吧……
似乎有關(guān)節(jié)響動的聲音。
秦糾一張臉拉的老長,盯著我半晌。
我疑惑:“多少?。俊?
他像是氣得不輕,起來直接走了。
“以后別叫我來給你擦屁股!”
……
第二天我掛完水,去實驗室時,梁教授已經(jīng)等了我很久。
“昨天晚上陸晏之過來,帶走了你的個人檔案記錄?!?
“不過沒關(guān)系,你的新檔案是我早就準備好的,他查不出什么來?!?
我松了口氣。
“他為什么突然對你的身份這么好奇?明鳶,你們之間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