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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搞掂

【釋義】把事情辦妥,把問題解決好。

【例句】小事一樁,我能~!

翻開第五版的《現代漢語詞典》時,只有搞定(dìng),沒有搞掂(diàn)。搞定其實就是搞掂,只因搞掂在傳入其他地區時,“掂”字被誤寫誤讀成了“定”字,時間一長,假的就變成了真的。因為搞定的使用率高過了搞掂,詞典編輯者就沒有采用正宗的粵語說法了。搞定,就這樣搞定了搞掂。

職場上流傳著一個“把信送給加西亞”的故事。沒有人確切地知道加西亞身在古巴那廣闊山脈的具體哪一個地點,但是,美國總統必須把一封信交到他手上。有人告訴總統:“如果有人能找到加西亞的話,那么,這個人就是羅文。”羅文來了,并沒有問“他在什么地方”,而是語氣堅定地回答:“搞掂!”“搞掂”兩字,原故事沒有,這樣稍改動一下,符合廣州人的語言習慣。該詞匯在廣州人的工作氛圍里,使用頻率是很高的。做廣州人的自豪之處,正是常說搞掂、常聞搞掂。改革開放40年能有今天的巨大成就,也是常思搞掂、常在搞掂。

不少人仍記得20世紀八九十年代屢屢創造經濟奇跡的“廣東四小虎”,南海縣(今佛山市南海區)便是其中“一只”,而國家統計部門20世紀90年代開始進行百強縣評比,南海縣總是位列前十名。但又有多少人知道,作為魚米之鄉的南海縣曾經很窮?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那一年,梁廣大在南海縣當縣委書記。剛剛經歷了“十年浩劫”,魚米之鄉居然吃不飽飯,也沒有多少魚吃。十年里糧食畝產平均年增長1.1公斤,幾乎等于沒有增長。十年里人均分配則每年只增加1元多,老百姓怎么活啊?他心里一直不是滋味。終于結束了“以階級斗爭為綱”,轉為以經濟建設為中心了,路在哪里?沒有人會告訴他。但他知道,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大得民心,所以一分鐘都不能等。這時候的他,滿腦子就兩個字:搞掂。

搞掂靠什么?靠解放思想,靠大膽承擔責任。梁廣大先在縣委、縣政府班子里統一了認識,一方面抓糧食生產,另一方面大搞多種經營,大辦工副業。為此縣里在社會上廣招人才,有人因此說是“起用牛鬼蛇神”。縣里落實干部政策,大量平反歷史上的冤假錯案,讓解放了的“地富反壞右”在致富中發揮作用。另外要搞活經濟,一定要搞好市場供銷渠道,召開全縣供銷采購人員會議,有人戲稱是“召開投機倒把大會”。當年被批斗被審查乃至被判了刑的“投機倒把分子”,現在一個個被請了回來,讓他們在供銷采購工作中發揮特長,并在年底開會總結和表彰。再就是“四個輪子一起轉”,讓縣、公社、大隊、生產隊都來辦企業,各顯神通。

有人見狀,還真替梁廣大捏了一把汗。“梁膽大”的綽號,在當地干部和老百姓中間先悄悄地叫開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熱鬧。1979年,快要過春節了,他領著機關干部,抬著6頭燒豬、10壇九江雙蒸,帶著100萬響的鞭炮以及焰火,敲鑼打鼓,到年人均收入超400元的大隊生產隊“祝富賀富”。他一邊飲酒,一邊表示:富有功,富光榮,窮不是我們的目的,富才是我們的共同愿望。那天晚上,焰火映紅了南海的半邊天,多少人紅著眼睛暗暗下著決心,要讓賀富的鞭炮盡快響到自己家門口!

1979年的南海縣,已經成為全省經濟收入和分配水平最高的一個縣。年人均分配從100元左右,躍升到可喜的220元。按當時的物價水準,這個人均分配的金額是非常令人羨慕的了。次年年初,《人民日報》在頭版頭條醒目地報道了南海的致富經驗。令梁廣大深深感動的是,時任中共中央總書記胡耀邦也注意到了南海。1981年6月30日,總書記在讀到黨外人士胡厥文先生的一份考察報告后,奮筆寫道:“從生產發展速度和總產值來看,現在全國有兩個典型。一個是城市,即常州市;一個是農村,即廣東南海縣。”“南海縣是80萬人口,現在生產總值是10億元,每人達1200元。”“我國農村人口現在是8個億,如果10年之后,同樣只要達到南海的1/3……即將近達到小康之家的社會了。”

“祝富賀富”持續了3年。1982年5月,梁廣大被調到佛山地委。1983年8月,省里決定派他到珠海工作。珠海為官16年,他依然以“膽大”、能搞掂著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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