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國會前夜(上)(感謝“書友……520114”打賞的2張月票)
- 穿越1618:我在神羅當皇帝
- DL.鴻毅
- 2065字
- 2025-06-24 00:18:48
不過,貴族們卻并未完全沉浸在節日的喜悅中。
對于貴族們來說,這一天的意義遠不止是宗教紀念那么簡單,它還代表著一個更重要的預兆——匈牙利王國內,權力的秩序即將重排,某些人將借著節日的余韻,悄然出手。
次日,也就是6月25日,匈牙利國會將在普雷斯堡召開。
當然,這并不是說匈牙利國會會在每年的6月25日準時召開。
事實上,國會召開與否、何時召開,并不是由宗教傳統決定的,而是由國王本人發出正式召令——自中世紀起,這條規定便被寫入匈牙利王國的法律,并沿襲至今。
而這一次,是斐迪南親自定下的日子。
他選擇的,恰恰是洗者約翰誕辰后的第一天,也就是這場全王國范圍節慶剛剛結束、人們尚未完全從節日氣氛中回過神的時候。
這既避開了宗教節慶的沖突,又巧妙地利用了節日之后、眾人仍沉浸在虔敬與感恩氣氛中的微妙時刻。
這個安排,貴族們不是看不懂。
他們知道,這不是巧合,而是一場帶著深意的布局——他們都明白,明天的國會上,圍繞的重點無外乎就是斐迪南的‘神啟’以及其所附帶的‘集權’罷了。
因此,他們也一直忙著準備,只希望自己能在國會開始的時候多說上幾句話,多為自己爭取一點利益。
一些貴族暗中聯絡盟友,在國會之前便提前定下投票立場;另一些則派人四處奔走,打探國會上可能的政治敵人的動向;而更多人,表面泰然,實則心中不斷在權衡利弊,籌劃如何保住自己的利益,又不讓自己落下話柄……
晚上七點過后,圣馬丁主教座堂的后廳依然亮著燈。
帕茲曼尼和尼古拉斯·埃斯特哈齊坐在一間藏書室改作的會客房里,中間擺著三本厚厚的賬冊,已經翻到最后幾頁。
桌角放著幾張小型地契抄錄,那是過去幾年里各貴族家族“保護”教產的明文記錄。
不過更重要的,是一封剛從王宮侍從那里轉來的信件,有關于齊格蒙德·福爾加奇兩天前剛剛提交的《邊境防御法案》。
事實上,無論是在哪個時期,像這類大議題都會提前做“鋪墊”——議案將需要提前提交,以便于王室評估,貴族政治同盟協商。
各派政治勢力(包括王室和貴族)通常會事前達成初步共識,或者進行游說、結盟,草案也通常會提前起草甚至多輪修改。
不過,這一次的法案不太一樣。
相較于尋求各貴族之間在國會前便達成共識,它更像是一次“突然襲擊”。
沒有時間修正,沒有時間進行游說,甚至,很多貴族政治同盟成員,互相之間可能連面都見不上。
畢竟,本次國會的議題不只是斐迪南的加冕和他對貴族權利的承諾,更是要決定斐迪南所宣稱的‘神啟’究竟能不能幫助他進行集權。
而作為如此重要的一次國會,齊格蒙德在會議前三天的“突然襲擊”也就順理成章了。
至于為什么不當場提交,這是因為秘書處和王室內閣往往需要提前幾日準備好日程、發言順序和參考文件,如果一個絕對是國會中焦點中的焦點的草案在當天才被看到內容的話,自然會造成很大的混亂,國會的議程也需要推倒重來。
帕茲曼尼當然也知道這個草案的重要性。
因此,他今天將尼古拉斯叫來,正是要詢問一下尼古拉斯對于《邊境防御法案》的看法。
屋里沒有其他人,連書記官都被遣了出去——這里的對話,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
尼古拉斯一邊看著信件的內容,一邊問:“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們要先一步動手,在國會上推進一個削弱貴族特權的法案?”
“對?!迸疗澛狳c了點頭,“法案里寫得很明白,內容涉及財政、邊防、征兵、教產協調,涉及到的每一條,都是實打實的權力調整。”
“表面上來看,齊格蒙德這個法案是為了邊境安全,但實際上,他就是要把分散在各地的地方權力,重新集中到議會手里?!?
“雖然說是議會,但只要最后新教貴族們跳不動了,還不是將由大概率重新上任王國總督的他和斐迪南一起掌控嗎?”
“到時候,商量的就只剩他們兩個人,以后就沒有我們什么事嘍!”
尼古拉斯沉默了一會兒。
他當然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一旦這樣的法案通過,不只是新教貴族的特權要被清點,連天主教內部那些不愿靠攏中央的家族,也一樣要讓出原本“約定俗成”的特例。
“那我們怎么辦?”他問道,眼神中帶有一絲擔憂:“我們的那份‘大禮’,似乎在這個法案面前,有點不夠看啊……”
“我們要不要阻止?”尼古拉斯問。
帕茲曼尼搖頭:“不,我們不能正面反對?!?
“現在出手反對,只會被視為在保護貴族特權,甚至站在新教那一邊?!?
“我們不能站錯邊?!?
“難道我們就什么都不說嗎?”尼古拉斯放下信,急切地問道。
“我們可以發言,但不能針對法案本身?!迸疗澛嵴卵坨R,目光如炬:“我們要講宗教秩序、地方教會治理的協同邏輯。”
“同時,我們也要一起推動我們原本計劃好送給斐迪南的‘大禮’?!?
“你是說……讓別人來提問題?”
“而我們兩個,就按照準備好的來便是?”
“可以這么說?!迸疗澛嵴f道。
“不過,這反對意見最好是由天主教貴族內部提出來的。如果納達什迪那邊有所顧慮,那他便可能會在發言里提出一些模糊批評。”
“更別說,就算納達什迪不說什么,那群新教貴族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會堅定反對這個法案的。”
“所以,我們只需要當中間的‘和事佬’,在新教貴族和斐迪南之間找到那個妥協點?!?
尼古拉斯起身向帕茲曼尼行了個禮:“受教了。感謝總主教大人為我指點迷津?!?
“那我們現在就去準備一下明天早上的發言稿,如何?”
帕茲曼尼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