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背叛
- 海盜王權:從無限吞噬開始進化
- 我不是黃桃
- 2248字
- 2025-05-24 07:28:04
“雷耶斯!快劃回去!”
奧姆大吼著,眉頭擰成繩結,下意識掃向來者身后的陰影。
索恩呢?那小子該不會還沒醒過來?
心里既擔憂又掠過一絲慶幸,至少,這灘渾水沒把那孩子卷進來。
雷耶斯爬上甲板的瞬間,奧姆的心跳漏了一拍,少年濕漉漉的頭發(fā)下,眼神卻亮得驚人。
“奧姆叔叔!海盜的話能信,章魚都能跳方陣舞了!他們拿了東西也會把人剁成魚餌!”
這話像把帶倒刺的魚叉扎進眾人心臟,也讓他猛然驚醒,攥緊手中的羅盤。
“糊涂啊!”
關心則亂,他竟險些讓杰克船長留下的圣遺物蒙塵。
克勞奇的鐵鉤猛然收緊,“怎么?你們漁村的男人都死絕了?讓個小崽子三言兩語就嚇破了膽?”
譏諷聲在狩獵船上回蕩,漁民們攥緊的拳頭抵著腰間的魚刀,卻在海盜們的彎刀陰影里簌簌發(fā)抖。
在船上,一切命令都要聽從船長的,而村里擁有海上話語權的,就只有奧姆。
他不發(fā)話,無人敢上前,包括村長老瓊斯。
“確實不像爺們兒做派。”雷耶斯忽然開口,摘下額角的浮藻,斜睨著瓊斯?jié)q紅的臉,“差點被毛頭小子帶偏了節(jié)奏。”
奧姆剛要開口,卻聽見心底響起個熟悉的聲音,不由一怔。
“小心你的老搭檔,奧姆叔叔。”
“少他媽廢話!先沉一個打個樣!”克勞奇的鐵鉤重重砸在甲板上,倒刺刮出一串火星。
被按在彎刀下的漁民苦苦哀求,泥漿色的褲腳在甲板拖出濕痕,但在海盜眼里,這不過是餐前的小調。
此刻,奧姆知道自己必須站出來,喉嚨中響起沙啞的禱詞。
“深海的權柄持有者啊,您忠誠的仆人……”
“嗚——!”
禱詞被一聲沉悶的破空聲打斷!
被鐵鉤鎖鏈纏住的瓊斯,竟像一顆人肉炮彈般,被克勞奇猛地甩向奧姆。
速度之快,力量之大,遠超想象!
奧姆下意識張開雙臂去接,心頭閃過一絲疑惑——克勞奇為何要主動放棄人質?
就在瓊斯身體撞入他懷中的瞬間,一股濃烈的鐵銹味道從肋下傳來!
劇痛!
奧姆難以置信地低下頭。一柄短匕正狠毒地從插入他的胸口。
冰冷的刀刃撕裂肌肉,全身的力量如同退潮般瞬間消失,麻痹感席卷四肢百骸。
他高大的身軀晃了晃,像被伐倒的巨木,轟然砸在冰冷濕滑的甲板上。
粘稠溫熱的液體迅速在身下蔓延開來,濃重的血腥味彌漫開。
“抱……歉了,奧姆叔叔。”瓊斯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冰冷而陌生。
他站起身,帶著一種勝利者的姿態(tài),一腳重重踏在奧姆的頭上,將他半張臉狠狠踩進血污里。
“從小我就明白,想要的東西,就得自己去搶!等別人施舍?呵……”他俯視著腳下的老人,眼中再無半點之前的“英勇”或“恐懼”,只剩下赤裸裸的貪婪和殘忍。
“動手!”老瓊斯的聲音同時響起,不再是哀傷,而是壓抑已久的狂喜和狠厲!
仿佛信號槍響!
那些原本被海盜挾持、瑟瑟發(fā)抖的“村民”突然暴起。
藏在袖中的利刃瞬間出鞘,寒光閃爍,兇狠地刺向身邊毫無防備的同伴。
慘叫聲、怒罵聲、金屬入肉的悶響瞬間炸開。
“哐當!哐當!”粗重的鐵索從海盜船上拋出,如同毒蛇般死死纏住狩獵船的船舷。
巨大的拉扯力讓兩船猛地碰撞在一起,船體發(fā)出痛苦的呻吟,劇烈的顛簸中,冰冷的海水潑灑上甲板,將血污沖刷得更加刺目。
局勢在電光火石間徹底逆轉,狩獵船瞬間變成了獵殺場。
“奧姆……你老了,我也老了。”老瓊斯慢悠悠地走上前,羅盤的微光在笑瓊斯的手中回蕩,這讓他欣喜若狂。
甚至沒有低頭看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奧姆。
“這羅盤……還有漁村……都該換主人了。”
他當然知道這羅盤的分量,更知道與虎謀皮的危險。
但為了它,為了徹底掌控漁村,他愿意賭上一切,甚至不惜用半副身家和家族傳承的另一件圣遺物作為交換,才換來了克勞奇的“合作”。
只是每當想起地窖深處那個“東西”散發(fā)出的不祥氣息,他后頸的寒毛仍會倒豎——那根本不是人類該觸碰的力量!
而倒在血泊中的奧姆,意識在劇痛和冰冷中沉浮。
恍惚間,眼前閃過三十年前的那個清晨。陽光灑在海灘上,年輕的瓊斯眼睛里閃著光,拍著他的肩膀笑著說:
“奧姆,看!這是大海給咱們漁民的護身符!以后有它指路,咱們再也不怕迷航了……”
“動手!”
同樣的口令,來自雷耶斯。
克勞奇本想嗤笑這乳臭未干的挑釁,鐵鉤卻突然滾燙,那是只有魔法序列才能察覺的、來自元素震顫的味道。
最后一艘船的桅桿上,銀蛇般的電光撕裂了桅桿上的旗幟。
“見鬼!是魔法師!”克勞奇抽刀出鞘,“所有人撤回防守!押運的貨物要是有任何閃失,我們都得成為奴隸——”
怒吼被一聲悶響打斷,幾個被魔杖擊中的海盜如斷線木偶般倒飛出去,撲通聲里濺起混著電光的水花。
“我叫黛芙妮。”少女的聲音從甲板邊緣傳來,“而你們,即將學會尊重這個名字。”
踩在晃蕩的鐵索上,黛芙妮縱身躍向第二艘船,魔杖頂端的水晶球迸出刺目電光,將跳板轟成粉末。
還海盜船以自由!
克勞奇的鐵鉤剛揮到半空,想要將其抓住,后頸突然竄起涼意。他轉頭的瞬間,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僵住。
順著克勞奇那驚恐到極點的目光,倒在血泊中意識模糊的奧姆,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艱難地轉動眼珠望去。
稀薄的夜霧不知何時在海面彌漫開來。
在那艘被黛芙妮“解放”的海盜船船舷處,一個身影正艱難地、無聲地攀爬著生銹冰冷的錨鏈。
粗布襯衫的肩口被撕裂,露出底下染血的、早已被海水浸透的繃帶。
月光勾勒出汪遠蒼白卻棱角分明的下頜線。
他,終于攀上了船舷邊緣。一只沾滿鐵銹和血污的手,死死抓住了濕滑的木頭。
沉重的喘息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抬起頭,濕漉漉的額發(fā)下,一雙眼睛死死凝視著這艘主海盜船上,近在咫尺的船舵。
如同在無盡黑夜中漂泊的孤舟,終于鎖定了那座指引歸途的燈塔。
“索……恩……”奧姆用盡全身力氣,擠出一絲微弱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
那聲音里,混雜著難以置信的震驚、絕境逢生的狂喜,以及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臣服般的戰(zhàn)栗。
夜霧繚繞,少年眼中的火焰,照亮了這片血腥的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