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
“嗯?”
正在研磨咖啡豆的小薇抬起頭,發絲間沾著些許咖啡粉。
“隊長把最重要的情報都鎖在那里嗎?”
謝燭兩只手都端著杯子,只好用下巴指了指保險箱問道。
“對啊,你怎么知道?”
“昨天聽同事說的。”
謝燭含糊其辭道。
總不好跟小薇說,這是阿汐高高在上他深深在下的時候說的吧。
正當他想繼續問問時候,門外響起腳步聲。
李昂這時推門而入,正好看見兩個年輕人偷喝他的珍藏咖啡。
每次看到這些他就很開心——
晚輩們吃吃喝喝談戀愛的樣子,會讓他覺得墻上的那些隊友們犧牲是有意義、有價值的。
“隊長!”
謝燭也不遮掩,直接問了起來。
“那個保險箱是裝什么的?”
“線人啊情報啊那些。”
李昂隊長脫下外套風衣,丟在一旁。
“感興趣?”
“箱子挺好看的。”
“想要啊?”
李昂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你要能娶到小薇,我就把箱子裝滿錢,送給你當作小薇的嫁妝。”
“隊長——!”
小薇耳尖通紅,氣得直跺腳,然而故作生氣地大笑著跑了出去。
當然,她也是給他們倆單獨聊任務留出空間,所以走時候還不忘帶上門。
見小薇離開,李昂也正色道:
“來的正好,有個任務要交給你們。”
李昂擺擺手,召喚出AI管家安妮。
“101020256281615號案件。”
他簡單說道。
“好的,隊長,這就為您調出101020256281615號案件檔案。”
安妮的電子音還是那么恰到好處的柔和。
淡藍色的全息影像在空氣中展開,顯示出河灣區“極光”天體俱樂部的立體模型。
“你知道天體俱樂部嗎?”
李昂問道。
“天——體?”
謝燭愣住了,這個世界是沒有星星太陽月亮的,怎么會有天體。
一看謝燭的表情,李昂就知道這小子肯定不知道。
“天生之體,天然之體的意思。”
李昂拾起鋼筆點了點投影。
“不過這家店的‘天體’概念很特別,并非真正全果,而是指通過光學投影自由塑造形象,有一點天然來雕塑的意思在。”
謝燭盯著投影中不斷變換的人形光影。
“只是光學投影嗎?”
“嗯,光學。”
李昂點頭。
“哦,光——學。”
謝燭發出格外理解了的一聲長音。
“所以這里的人,除了是人,其它看到的都是假的?”
“沒錯,不過越高檔的天體俱樂部,對氣氛組成員要求越嚴格,除了服飾妝容外,基本上也沒差。”
“那么這這家俱樂部是......”
“最頂級的。”
謝燭繼續觀看案發現場監控。
畫面顯示,這些正在舞池搖擺的會員們似乎看到了極其恐怖的東西,隨后引發了大規模踩踏事件。
“這不太像使徒作案啊。”
“這事可能和使徒有關,也可能無關。”
李昂說著召喚安妮關掉投影。
“所以我說是個小任務,你去排查下就行,記住,別向普通人透露使徒的存在,治安部已經派人過去了,你去走個過場就好。”
確實,這事不復雜。
謝燭思索片刻,決定獨自前往,沒必要驚動阿汐。
他起身,把自己和小薇的咖啡都拿起來喝光了,這才離開。
畢竟這是拍賣買到的咖啡,不能浪費。
下樓梯走到車庫后,謝燭居然看到了“彗星”摩托,這臺車悄悄跟著他來到了稽查總署,自己找個地方停了下來。
真夠智能的。
流線型的車體感應到謝燭靠近,車身微微懸浮,前大燈自動亮起幽藍的光芒。
一副快來騎上人家的姿態。
謝燭看了看,心想不只是寵物會越來越像主人,座駕也是如此。
謝燭跨上摩托,指尖撫過車身上那道紅心花紋,摩托立即響應般抬升了十厘米,前大燈脈沖式閃爍了起來。
謝燭一腳油門,引擎立即發出暢快地嘶鳴……
幾分鐘后便降落在河灣區的那家涉事俱樂部——
在停車場停好車后,謝燭來到正門這里。
現場已被治安廳的黃色警戒線包圍,幾名身著稽查總署治安部制服的巡查正聚在門口等候。
他掃視一圈,注意到帶隊的是位英姿颯爽的女干員,便徑直走過去……
完了,沒帶徽章啊。
謝燭突然想起來證件這件事,他一個人單干慣了,從不注意這些。
這怎么解釋一下呢。
他正在犯愁時候
“你就是謝燭?”
那個女干員反倒認出了他。
“對,是我。”
“最近很出名啊。”
沒帶徽章的問題解決了。
“嗯......”
謝燭對總署的內部論壇一無所知,只是含糊地點了點頭。
“韓玥。”
女探員伸過手來。
“幸會。”
謝燭和她握了握手。
“跟我來吧,現場已經勘察完了。”
俱樂部內部的舞池出人意料的簡樸,除了必要的桌椅吧臺是實體外,就是通過幾組金屬框架隔開了幾個空間——
畢竟所有裝飾都可以通過光學投影搞定。
“我們提取了幾名死者的腦神經植入體數據。”
女干員簡單介紹道。
“他們都遭遇了相同的木馬攻擊。”
“攻擊是通過內部網絡傳播的。”
她指向幾個監控節點。
“我們控制了周邊區域,但還沒發現可疑人員。”
“這里也沒有接入主網,不可能是遠程操控。”
“只能是內部人員所為。”
“也許是對老板不滿,或是被競爭對手收買了。”
女干員干脆利落地總結。
“只要排查相關人員并進行審問就行了。”
謝燭暗自贊許,這位同僚分析得句句切中要害。
接下來就走個形式吧,謝燭心想,只要確認不是使徒所為,就可以回去了。
“嗯,你陪我四處走走。”
謝燭說道。
女干員明顯一怔,有些沒理解謝燭話中的意思,什么叫陪你走走。
這多少有點唐突了,畢竟她也是這十幾個人的長官。
她身后的幾名年輕干員已經繃緊了神經,手不自覺地摸向配槍。
謝燭見她沒有反應,又繼續說道。
“等下提醒我別破壞現場證據,我在這方面不專業。”
“既然不專業,為什么我們所有人都要等你?”
一個與謝燭年紀相仿的巡查忍不住質問。
特搜科的存在是個半公開的秘密——
但也僅限于人人都知道他們特殊,卻不清楚具體職責。
謝燭搖搖頭,懶得與這個愣頭青計較。
他之前一直獨來獨往,根本有些忘記如何待人接物了。
不過最近在人際關系進展上倒是突飛猛進。
比如今天剛領會的“吃醋”一詞的用法,此刻正好活學活用:
“你這是在吃醋?”
謝燭反問道。
年輕巡查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滿眼窘迫。
“長官,請尊重我們工作!”
他大聲抗議。
謝燭看了看心想那多半是真的了,不然臉紅什么。
“我很尊重。”
謝燭鄭重說道。
“長官,我陪您。”
女干員適時解圍道。
“好。”
謝燭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