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姚波被推出手術室,蒼白的臉上還是沒有血色,但是脫離了生命危險。
林霜醫生堅持要留下來陪姚波。
而兔子堅持要留下來陪林醫生。
不過林霜是要等姚波醒來,而兔子,也不知道他是要等什么。
繼續挨刀嗎?手術當接力賽了這是。
謝燭看了看阿汐。
她雖然還是不肯和他說話,但至少不躲著看過去的視線了。
謝燭把彗星摩托留在停車場,沉默不語地和阿汐上了指揮車。
謝燭坐在駕駛位上調整了一下座椅。
之前瀟伊開過這車,雖然她身材高挑,但還是不如謝燭高大,座椅位置對謝燭來說還是太靠前了。
“俱樂部的那個姑娘還不錯,幫了不少忙。”
謝燭對著阿汐隨口說道。
他是想找個話題先打開局面,從夸瀟伊那里入手。
不過呢……
正常男人接下來會說:
“但是各方面跟你比就都遜色太多了。”然后猛夸阿汐幾句,然后這事情就過去了。
不過謝燭說完——
就沒有然后了。
阿汐等著謝燭說下文等了三十秒,
六十秒,九十秒。
......
此時的張奧早早縫好槍傷,開開心心聽到姚波已經已脫離生命危險,于是特意過了看了一眼。
兔子說謝燭和阿汐剛下樓,準備回總署。
張奧想正好,我也可以一起回去了。
于是又快步來到樓下。
然后就看到自己家的指揮車猛地提速,一溜煙飛走了。
“喂!等等,你們是不是忘了什么?”
張奧在后面揮手高喊。
“我還沒上車呀!”
他快速跑過去,然后就聽到車間里面傳來一聲槍響。
當場他就站住了。
“幸好還沒上車……”
張奧悻悻地想。
——
“走火了。”
阿汐隨口解釋著,漫不經心地把槍管轉向另一邊。
謝燭低頭看著兩腿間真皮座椅上的彈孔,一滴冷汗順著緊繃的下顎線滑落。
“特搜科的配槍,走火率是不是太高了點……”
他低頭沉思。
“我們得想辦法打開隊長的保險箱。”
阿汐把狙擊步槍放在膝蓋上說道。
“有什么計劃嗎?”
謝燭問。
阿汐語氣輕了幾分。
“那個保險箱就大大方方擺在隊長辦公室里,但肯定有我們不理解的高階防護措施。”
阿汐用袖子擦了擦槍口。
“不過我們只需要里面的線人地址……”
“只要看到那個東西就行,不需要帶走整個保險箱。”
阿汐隨意地轉身,把槍口從謝燭方向移開。
“如果保險箱太難搞……我也可以去搞定游梟,當年被派去暗殺那名歸來隊員的,就是他。”
“絕對不行!”
謝燭猛地踩下剎車。
“他太危險了。”
車身劇烈晃動間,已經停在了稽查總署的大門前。
見謝燭如此著急的樣子,阿汐目光微微一動。
正要抓過謝燭,強行吻下去。
“謝燭!“
遠處大門處突然傳來熟悉的呼喊。
是小薇在對著謝燭招手。
她就那么簡單地站在安檢口,瞬間吸引了周圍所有的目光。
“昨晚你們去哪了,都不回我消息,今天還住我家嗎?”
她小跑著過來。
話音未落,謝燭本能地看向阿汐的狙擊步槍。
這次總算沒走火。
而阿汐頭直接推開車門,頭也不回地走向地下通道。
輕盈如葉的她硬是把金屬樓梯踩得哐哐作響,就跟在謝燭腦門上楔釘子一樣。
“這該不會是......”
謝燭揉了下眉心。
“吃醋?”
隨即他自嘲地搖了搖頭。
像他這種稽查總署外圍人員,怎么可能有人為他吃醋。
自己真是瘋了,居然會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隊長讓你在辦公室里等他。”
小薇跑著過來。
“他一會兒就回來。”
小薇拉著謝燭的手,朝著大門走去。
他們穿過大廳,引來一眾側目。
謝燭來總部的次數不多,上次的時候他一身破爛。
所有人都以為這是特搜科的一個歸來的外勤,忙于匯報,所以兩個人拉著手就當是不拘小節了。
自然沒有引起任何熱議。
反而是前天晚上,總署內部論壇爆出驚人消息。
署花白小薇家中來了陌生神秘男子。
這個時候熱度才瞬間爆炸。
不過稽查總署嗎,大家都是專業的,很快就有人查明:
那個人是他們同事,晚上遭遇襲擊,生死不明,所以才被李昂送到小薇家里。
據說那個神秘男子當時被炸得體無完膚,具不具備那個能力都難說。
雖然事情并沒有像大家預想的那樣,不過還是有人好奇,這個幸運的神秘男子到底是什么樣的。
于是,今天所有人都看到了。
謝燭穿著黑夜風衣,領口別著紅色的薔薇胸針,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那是種隱約的、帶著鐵血意味的征服者氣質。
這是第一次有稽查總署的女孩子為他而駐足。
小薇很敏感的察覺到了周圍的目光,而且她發現這一次和以往都不同。
視線并沒有集中在她身上。
很多人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他們”。
她側頭看了看謝燭,不自覺地昂起了胸,有一種小驕傲的情緒悠然升起。
她直接伸手抓住謝燭的胳膊挽了起來。
“我傷好了,不用扶的。”
“沒關系,我喜歡。”
小薇反而挽得更緊了些。
兩人進了電梯,直接前往22樓,特別搜查二科,特二科。
李昂的辦公室并不是誰都能進的,但是白小薇除外。
她基本上就是在稽查總署長大的。
“隊長讓你在辦公室等他,一會兒就回來。”
在特搜科,每個前輩都把白小薇當半個女兒寵著。
走進隊長的辦公室后,她熟門熟路地翻出最貴的那罐私人定制咖啡豆,給謝燭和自己各研磨了兩杯。
咖啡的醇香在辦公室里彌漫開來。
小薇的動作行云流水——畢竟這里對她來說,就像第二個家。
“隊長就是會享受。”
小薇吐了吐舌頭。
謝燭借機環顧四周,果然在辦公桌后的墻角發現一個造型別致的保險箱——
那是個復古風格的金屬柜子,表面蝕刻著繁復的花紋。
就是這個箱子嗎?
謝燭暗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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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謝燭前后的人生遭遇,是很容易讓他產生:自己不會得到愛,就算得到也會很快失去的錯覺的。
這個會有點小影響。
另外鈍感這個,二十多歲的人怎么連女孩吃醋都不知道?
這個是真的……
大家也都二十歲過,或者即將二十歲過。
大家回憶下身邊有沒有這樣的男生。
對女生心思的理解能力約等于零。
如果沒有。
作者菌給大家現身說法一下啊,我上學那會,中午出去吃飯經常會遇到拼桌。
而彼時的作者菌,經常帶著一本諸如《尤利西斯的自縛》這種逼格拉滿的書去吃飯。
當然不是為了裝逼,但確實對部分姑娘有殺傷力。
然后每次遇到女孩子要我聯系方式時候,我腦子想得都是——
看不起我是吧!
然后果斷拒絕。
很奇葩的腦回路。
而像這樣的傻逼,我們寢室還有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