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招供,破土而出
- 從梅山獵戶開始問道長生
- 蛟霸海
- 4008字
- 2025-07-22 21:22:48
一筷子裹著湯汁的寬面送入口中,佐以帶著脆勁的新鮮黃豆芽。
一口下去,快哉快哉。
“別說,這靈食吃起來是得勁。”
杜騰感慨一句后,又接著吃了起來。
對面的盧刀獻,喉嚨不自覺的咕嚕兩下。
饞了。
半日未進水米,腹中饑餓難耐。
杜騰慢條斯理地吃著,瞥了眼坐立難安的盧刀獻。
片刻后,杜騰擦了擦嘴。
一位巡山卒上前將二人的大碗撤下。
盧刀獻昂著頭,一臉不忿,道:
“杜騰,別想從我這套出一點東西?!?
“呵呵,沒關(guān)系,據(jù)我所知,盧總旗不是本地人?”
“家在銀漣縣?”
杜騰呵呵一笑,不接著審問,卻說起了盧刀獻的家庭情況。
聞言,盧刀獻臉色驟變,作為一個老刑獄,他知道杜騰這話的潛在意思。
“杜騰,你這是什么意思,江湖規(guī)矩,禍不及妻兒啊。”
盧刀獻身體略微前傾,語氣有些慌張。
“江湖規(guī)矩?盧刀獻,這里不是江湖,這里是巡山衛(wèi)大獄!”
杜騰冷聲道。
“呵呵,杜大人,你說的倒是輕巧,你是京兆杜氏的的子弟,親眷都不在資江縣,不像我等……”
盧刀獻冷笑兩聲,聲音戛然而止。
只見杜騰取出巡山校尉腰牌,一字一句說道:
“顏校尉,請將鎮(zhèn)撫司總旗盧刀獻家人,請到我巡山衛(wèi)刑獄來吃碗面。”
很快,那邊便有回信。
杜騰在盧刀獻面前晃了晃腰牌,好讓他看清上邊的字。
盧刀獻雙眼一黑。
別看他是總旗,吃的也白白胖胖的,可同僚都知道,這位盧大人懼內(nèi)。
兒子隨盧刀獻老婆姓,姓嚴。
盧刀獻,是個倒插門。
嚴家,還有一個別號,名為金刀嚴府。
在銀漣縣,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勢力了,也是銀漣縣的繳稅大戶。
“你……杜騰,欺人太甚!我妻子乃是金刀嚴府的獨女!”
“這話你與顏校尉說去吧。”
杜騰沒有理會,慢條斯理地呷了一口茶水。
盧刀獻:“……”
盧刀獻一頭黑線,見杜騰軟硬不吃,一陣無語。
顏子恒是什么秉性,他還是知曉的。
也是個軟硬不吃的,他曾跟隨岳丈去拜訪過顏子恒,也是碰了一鼻子灰。
真要讓嚴惜惜被抓進大獄,即使他出去后,岳父能扒掉他的皮!
一時間,盧刀獻陷入兩難境地。
“既然你如此執(zhí)迷不悟,本官便不再問了?!?
杜騰噌的起身,拂袖而走。
涂旭連忙跟上。
見杜騰真的要走,片刻后。
盧刀獻沉聲喝道:
“慢!”
“杜大人,我要一個承諾?!?
一雙官靴停駐,杜騰雙手負在身后。
“說來?!?
“我要你能保我家人平安無事!”
盧刀獻吼道。
噠噠。
杜騰走回牢房前,沉吟片刻說道:
“可。”
見杜騰答應(yīng),盧刀獻松了口氣,一副老實人豁出去的架勢。
隨后,盧刀獻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所知盡數(shù)告知。
半晌后。
涂旭面色有些許惶恐,未免有些驚世駭俗了。
依照盧白獻所說,他是受徐疆的指示,一直暗中監(jiān)視資江巡山衛(wèi)的動向,隨后匯報給湘中府來的人。
根據(jù)盧白獻觀察,與他會面那人應(yīng)當也是軍旅中人,且位置不低。
“公器私用,你們的耳目還有哪些,寫出個名單來?!?
杜騰正色道。
南鎮(zhèn)撫司本就有點監(jiān)視巡山衛(wèi)的意思,但情報應(yīng)該上報給督公,而不是給府里的某位人物!
旁邊的巡山卒給盧刀獻遞上紙筆。
“杜大人,事先約定好,護佑我全家,能不能先讓顏校尉給拙荊放了?”
盧刀獻的手腕上,鎖銬深深嵌入皮肉。
“盧刀獻,你覺得現(xiàn)在,銀漣縣還安全嗎?”
“好好想想,現(xiàn)在什么地方最安全?”
杜騰一字一句說道。
“想明白了,再回話。”
聞言,盧白獻沉默一陣兒。
誠然,杜騰這話一語中的。
現(xiàn)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巡山衛(wèi)衙門了。
在外邊的話,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讓剁成臊子了。
“我曉得了?!?
盧刀獻沉聲道。
拿起毛筆開始寫名字。
忽地,杜騰問道:
“依你的意思,是讓顏子恒就地保護起來,還是來我資江縣衙門?”
盧刀獻拿筆的手一停,沉吟片刻道:
“還是來這兒吧,我相信杜大人的為人。”
隨后,盧刀獻奮筆疾書,一揮而就。
就在此時,兩位巡山卒送來兩份畫押的供狀。
杜騰接過來,嘖嘖兩聲說道:
“三棍打散兄弟情,口供全是兄弟名啊。”
盧刀獻猛地抬頭,注視著杜騰。
杜騰接過盧刀獻遞來的名單,相互印照一番,隨后點了點頭,說道:
“好,盧刀獻你還算老實,你那兩個親信,口供里說的全是你啊,什么受到你脅迫之類的?!?
聞言,盧刀獻啐了一口,罵道:
“我呸,兩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老子哪次沒分給他們銀子,分明是他們腆著臉貼上來的?!?
杜騰朝著一位巡山卒擺擺手,讓其為盧刀獻上一碗面條。
很快,一碗熱氣騰騰的紅燒牛雜面便端了上來。
涂旭上前,先動筷子,吃了一口后,向盧刀獻示意無毒。
隨后,一位巡山卒拿起筷子喂著盧刀獻。
……
銀漣縣。
縣城。
地價最高的路段。
一座大宅院中。
一位二十多歲的女子抱著一只小貓。
這只小貓全身呈純黑色,僅有尾尖是白色。
黑似墨玉,尾尖白如珠。
這種貓,又被喚作墨玉垂珠,價值不菲。
“夫人,該休息了?!?
旁邊的嬤嬤關(guān)心道。
她看著嚴惜惜從小長大,知曉嚴惜惜從小體弱,習不了武。
而且現(xiàn)在是秋天,萬一讓風兒刮著,難免受罪。
“唉,夜色都深了,夫君怎么還沒回來?”
嚴惜惜長著一張瓜子臉,水彎眉緩緩翹起,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老爺在衙門中當差,許是有了差事,這些事,我們這些人,也參與不進去。”
老嬤嬤勸說道。
“是啊,我們這些婦道人家,管不著他們。”
嚴惜惜點了點頭,贊同道。
“砰砰砰!”
忽然間,一聲沉悶的敲門聲響起。
“大晚上的,是誰上門,還這般沒有禮數(shù)!”
老嬤嬤壓著嗓音,低聲斥責道。
就在這時,門房慌里慌張地跑了過來。
“夫人,是……是巡山衛(wèi)上門了?!?
“什么?!”
老嬤嬤愣住。
嚴惜惜頓時花容失色。
“莫非……莫非是老爺,出了什么事?”
門房搖了搖頭,說道:“那巡山衛(wèi)說,要請主母去衙門走一趟?!?
聞言,老嬤嬤抓著門房的胳膊,回首對嚴惜惜說:
“夫人,你先等會兒,我去看看什么情況?!?
嚴惜惜嗯了一聲。
門外。
約有三位巡山衛(wèi)在門外等候。
很是規(guī)矩,沒有強闖。
“老身姓嚴,是嚴家的管事嬤嬤,敢問是巡山衛(wèi)哪位大人當面?”
說話很是客氣。
“本官總旗婁文煥,奉校尉手令,要請嚴夫人,去巡山衛(wèi)坐坐。”
婁文煥一拱手,出示手令。
“我家夫人,可犯了什么罪?”
嚴老嬤嬤抬起頭,直視婁文煥的雙眼,語氣有些質(zhì)問道。
“恕我不能告知,嚴老嬤嬤,本官還要辦差,還請將嚴夫人叫出來,這樣你好我也好?!?
婁文煥低垂著眸子,低聲道。
“哼,真要是去了巡山衛(wèi),怕是要屈打成招。”
嚴老嬤嬤譏諷道。
“莫要為難本官了,十個數(shù),十息之后,若嚴夫人還不出來,莫要怪本官了?!?
婁文煥雙手交叉,疊放在身前。
聽著這赤裸裸的威脅,嚴老嬤嬤呸了一口,罵了一聲朝廷鷹犬。
婁文煥不為所動。
“十,九,八,七……”
見婁文煥不為所動,甚至還數(shù)起數(shù)來,嚴老嬤嬤心中暗道一聲失算。
本來想激怒這群巡山衛(wèi),等這巡山衛(wèi)一動手,自己就躺在地上喊冤。
喊巡山衛(wèi)無故毆打平民。
“三,二……”
“好了,結(jié)束這場鬧劇吧,我跟你走?!?
就在此時,一道溫婉的聲音響起。
嚴惜惜抱著黑貓,緩步走了過來。
“夫人……”
嚴老嬤嬤表情頓時變化。
“無妨,我相信,衙門會給我個說法?!?
嚴惜惜將墨玉垂珠抱給嚴老嬤嬤,脆生生地問道:
“這位巡山衛(wèi)的大人,我能遣人去向父親說一聲嗎?
我父親掌管著龐大的金刀嚴府,日理萬機,不能讓他操心吖?!?
婁文煥沒有絲毫猶豫,點頭說道:
“嚴姑娘自便?!?
“您去跟我父親通稟一聲?!?
嚴惜惜囑咐道。
“嚴夫人,請上馬車?!?
婁文煥側(cè)過身子,說道。
嚴老嬤嬤將懷中黑貓報給門房,攙扶著嚴惜惜上了馬車。
婁文煥親自駕車,往衙門而去。
隨后,嚴老嬤嬤牽過一匹馬,往金刀嚴府而去。
……
銀漣縣巡山衛(wèi)衙門。
“校尉,嚴崧山求見。”
“讓他進來?!?
顏子恒放下筆。
“顏校尉,我不知貴司是什么意思,我嚴家安分守己,年年積極響應(yīng)繳稅,為何貴衙門,要將我小女請到巡山衛(wèi)來?”
“我嚴家家世青白,怎能受此冤屈?
嚴崧山龍行虎步,沉聲道。
顏子恒打量著這七尺大漢,笑了笑,說道:
“嚴館主,莫急,我巡山衛(wèi)是不會冤枉好人的。
先請坐,來人,給嚴館主看茶。”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嚴崧山落座,呼吸有些許急促。
茶水連動都沒動。
顏子恒慢條斯理地呷了一口茶水,問道:
“你對盧刀獻怎么看?”
嚴崧山目光一閃,道:
“校尉真是明知故問,盧刀獻是我女婿,現(xiàn)任南鎮(zhèn)撫司總旗,辦差勤勉,怎么了?”
“哦,南鎮(zhèn)撫司總旗嗎?現(xiàn)在不是了。
盧刀獻有通敵之嫌,現(xiàn)已被隔離審查,讓嚴惜惜來巡山衛(wèi)衙門,也有你女婿的意思?!?
顏子恒用茶碗蓋輕輕拂過表面。
通敵之嫌?隔離審查?
自己花了大筆銀子和人脈,才將其送到這么個位置。
“你知道外邊有多少人想要你嚴家人的命?”
顏子恒放下茶碗,沉聲說道。
“空口無憑,顏校尉可有什么證據(jù)?”
嚴崧山自然不能光聽顏子恒一面之詞。
“呵,這里有盧刀獻書信一封,你自去看?!?
嚴崧山挑開火漆印,展開書信。
“泰山大人親啟……”
沒錯,是盧刀獻的書信。
漆印是,字跡是。
“求校尉大人救我。”
嚴崧山語氣誠懇道。
“回去后將你娘子,外孫帶來,今晚就送去資江縣,由杜大人保護起來?!?
顏子恒不假思索,說道。
嚴崧山應(yīng)下。
……
萬壽觀。
許垣盤腿坐在八卦拜墊上。
看似睡眼朦朧,神識實則覆蓋整座萬壽觀。
一旦有風吹草動,他便能立刻反應(yīng)。
后山一處空地。
蹲著三人。
一人叼著草根,耷拉著眼皮,一人鷹鉤鼻,眼中不時閃過血芒,另外一人拿著把折扇,扇來扇去。
小金喊了一聲:“搶地主!”
隨后拿過三張牌底。
“鉤,圈,凱?!?
不錯不錯。
小金嘿嘿一笑。
張維笑道:“如此一來,我與撲天兄是一幫的了?!?
不得不說,這楊校尉真是個妙人,點子真是多,竟然發(fā)明了這種紙牌游戲。
不過,自個兒牌運怎么會這么差。
微風吹拂,吹過張維頭上的白條,宛若一大拖把一樣。
“砰砰砰。”
三人對視一眼,瞧著身后的空地。
“簌簌……”
土塊剝落。
一只手從空地中破土而出。
“是老大?!?
小金喜道。
連忙上前,牢牢抓住楊靖的手掌。
往上一拉。
轟。
楊靖運起氣力,渾身一震。
頓時便將渾身泥土震散。
楊靖雙目燦然。
“楊校尉?!?
張維嘿嘿一笑,用手撓了撓后腦勺,朝楊靖打了個招呼。
“唔,是張總旗,借貴寶地一用?!?
楊靖笑著打了個招呼。
“撲天,小金,你倆化成人形了啊。”
楊靖一眼便認出了二人。
“主人?!?
撲天上前,笑道。
月華灑落在地面上。
漫卷云舒。
楊靖內(nèi)視靈臺,第十座靈臺已毀。
楊靖跌境。
功虧一簣啊。
楊靖心中感慨,不過修為這東西,對于楊靖來說,得來也快。
“小子,醒了。”
忽地,一道身影站在楊靖身后。
“師父?!?
張維恭恭敬敬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