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數周的資料搜集和線索分析,高凡他們基本鎖定“墨隱山房”可能位于會稽山脈中的一處名為“青藤谷”的隱秘山谷。但要進入此谷,似乎還需要一件特殊的“信物”或“鑰匙”。根據一塊徐渭用過的玉佩“回憶”,那是一枚他親手雕刻的、用以開啟山房某些機關的“墨竹令牌”。
恰在此時,一場江南地區規模頗大的民間古玩交流會在鄰市舉行。余老板打聽到,可能會有徐渭的早期作品或相關遺物流出。高凡決定親自帶隊前往,希望能找到那枚關鍵的“墨竹令牌”。
交流會設在一座仿古的園林式酒店內,來自各地的古玩商販、收藏家云集于此,地攤區、精品展區人頭攢動,頗為熱鬧。
高凡憑借著自己對“過期品”的敏銳感知,在地攤區很快就發現了一些有價值的小東西,比如幾張被忽略的明代刻本散頁,上面有疑似徐渭的批注。
正當他在一個不起眼的攤位前,被一塊沾滿泥土、散發著微弱“孤獨”氣息的舊石碑殘角吸引時,一個略帶磁性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
“高先生?久仰大名。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您。”
高凡回頭,只見一位身著剪裁合體的中式改良唐裝,面容俊朗,氣質儒雅,約莫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正含笑看著他。男子身后還跟著兩位神情干練的助手。
高凡并不認識此人,但從對方的眼神中,他察覺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和……競爭意味。
“您是?”高凡問道。
“在下秦子昂,忝為‘四海堂’的少東家。”男子微微頷首,笑容溫和卻帶著一絲疏離,“家父秦四海,對高先生的‘點石成金’之能,可是推崇備至。”
“四海堂”!高凡心中一凜。這可是國內收藏界數一數二的巨頭,財力雄厚,人脈廣博,以收藏珍稀古籍和書畫聞名,但行事風格也頗為霸道,常有一些不擇手段奪人所好的傳聞。
難道,他就是“信使”警告中提到的“覬覦回響的人”之一?
“原來是秦少堂主,失敬。”高凡不動聲色地回應,“秦老堂主過譽了,我不過是運氣好些罷了。”
“高先生過謙了。”秦子昂目光掃過高凡正要拿起的那塊石碑殘角,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隨即又恢復了溫和的笑容,“高先生對這塊殘碑有興趣?不瞞您說,家父最近正在收集一些與前朝徐青藤先生相關的物件,若是高先生愿意割愛,價錢好商量。”
高凡心中了然,看來這秦子昂也是沖著徐渭的遺物來的,而且目標明確。
他拿起那塊石碑殘角,入手冰涼。
“物品名稱:‘青藤居士’徐渭手植墨竹園界碑殘角
退貨意愿:強烈(渴望回到故土,厭惡被當作戰利品展示)
潛在價值:此碑為徐渭晚年親手所立,用于標記其隱居住所“墨隱山房”竹園的界限。其特定角度的斷裂面,暗合星斗方位,是尋找山房入口的關鍵參照物之一。
環保建議:此物與‘墨竹令牌’配合,可共同指向‘墨隱山房’的確切位置。”
“看來秦少堂主的消息也很靈通。”高凡將殘碑托在手中,“不過,這塊石頭與我頗為有緣,暫時沒有出讓的打算。”
秦子昂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哦?那可真是遺憾了。不過,今日交流會上還有一場小型的‘斗寶會’,據說壓軸的是一件與徐青藤先生真跡相關的神秘拍品。不知高先生是否有興趣一觀?或許,我們還會有‘交流’的機會。”
說完,秦子昂意味深長地看了高凡一眼,便帶著助手轉身離開了。
高凡看著秦子昂的背影,眉頭微蹙。這個秦子昂,給他的感覺很不簡單。對方似乎也掌握著某種尋找特殊古物的渠道和方法,雖然未必是異能,但其背后“四海堂”的勢力不容小覷。
看來,這次“墨隱山房”的尋寶之旅,不會那么順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