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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更勞累的加班日

  • 人格污染癥候群
  • 夜鷺死苦
  • 2339字
  • 2025-06-13 01:40:14

“你好,這里是911,你有什么緊急情況?”

“你好,接線員,我是APD重案二組的盧克·托德,我住在賢人社區的卡斯帕路21號,就在剛才,我在房頂的排水槽里發現了一根人類的指骨。”

“……”

接線員沉默了幾秒鐘,然后才反應了過來:“好的,托德警員,我會立刻通知法醫和附近的巡警,在他們到達之前,請不要離開你所在的位置。”

盧克用左手單手掛斷了電話。

他的右手里依然捏著那根指骨,在法醫或痕檢員到來之前,他必須要保持這個動作,以避免證物遭到污染。

外祖母老托德夫人,則在他的要求之下,回到了自己的臥室里休息。

謝天謝地,在海洋性氣候的作用下,即使現在時間已經臨近正午,氣溫依然保持在華氏65度(約19攝氏度)左右,這讓他不至于被正午的太陽曬到中暑,但長時間保持同樣的姿勢,還是讓他感到有些煩躁。

好在他并沒有等太久,在911接線員掛斷了電話之后大概只過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熟悉的警鈴聲就從街角一路響了過來。從警車的車型來看,來的是中央分局的巡警。

在西部分局被撤銷后,阿卡姆市警察局目前還擁有四個分局,分別是負責市中心附近區域的中央分局、負責大學城和富人區的北部分局、負責舊港區的東部分局,還有負責翡翠區與工業區的南部分局。

這其中,又以中央分局的警車最為破舊,大多都是上了年紀的老車,跑起來除了喇叭不響之外,沒有哪個零件不在叮當作響,因此特別好認。

沒過一會兒,那輛警車就停在了盧克家的樓下,從車里走出來的,是跟盧克十分熟悉的老巡警瑞安·約翰遜,還有他的巡邏搭檔,一個盧克叫不出名字,卻記得臉的年輕巡警。

約翰遜警員顯然對案件的具體情況并不知情,他一路小跑著穿過草坪,來到了房子的正門前,伸出手想要按下門鈴。

“嘿!我在這里!”盧克俯下身子,對著他喊了一聲。

約翰遜警員茫然地抬起了頭,目光卻被屋檐阻礙,直到搭檔開口提醒,他才急忙后退了幾步,和盧克對上了視線。

盧克有些壞心眼地向他招了招手,用的是捏著那根指骨的右手。

“盧克·托德!”約翰遜警員下意識地發出怒吼,“把那東西放下來!”

在他的眼里,已經當上了總局警察的盧克,還是和當年的那個混小子沒有兩樣。

“你確定嗎?”盧克吼了回去,“這是證物!”

約翰遜警員明顯變得慌亂了起來,甚至連手和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了。

他所負責的賢人社區治安良好,居民大多都是中產階級,平時最經常處理的,基本都是鄰居吵架之類雞毛蒜皮的小事,偶爾有一兩起入室盜竊案件,也很少會出現人身傷害的情況。

盧克也很清楚這一點,他沒有再繼續和約翰遜警員進行遠距離的交流,而是在房頂上站直了身體,眺望著APD堡壘的方向,等待著真正能夠處理這起案件的人的到來。

一直等到捏著那根骨頭的右手都變得僵硬,開始隱隱作痛,他才等到了自己熟悉的那輛痕跡檢驗車。等在下面的約翰遜警員也終于長出了一口氣。

今天值班的痕跡檢驗員名叫梅德琳·哈蒙德,由于是周六的緣故,她獨自一人開著車前來收集證據,甚至連實習生也沒帶來一個。

盧克和梅德琳并不是很熟悉,只知道她畢業于賓夕法尼州立大學,十分擅長使用實驗室中的那些花里胡哨的分析設備。

但即使是出身于頂尖公立大學的學霸,在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也犯起了愁,她花了超過五分鐘的時間,才在盧克的幫助下爬上了屋頂。

盧克覺得,他有必要向法醫實驗室的主任提議,為實驗室里的員工增加體能訓練了。

在用高清相機多角度拍照取證之后,梅德琳·哈蒙德拿出了幾個證物袋,把指骨、戒指還有手套一股腦的都裝進去,再顫顫巍巍地在屋頂的斜坡上蹲下身體,費力地從排水槽里取出剩余的鳥巢。

“你怎么看?”盧克問道。

在回答問題之前,對方先白了他一眼,很明顯,休息日泡湯了的,不只有盧克一個人。

“指骨的斷面有肉眼可見的切削痕跡,應該是被人為切斷的,”她一邊提取著證物,一邊說著。

“根據鳥巢的材質和形態分析,這可能是伯勞鳥的鳥巢,一般來說,伯勞不會像烏鴉、喜鵲這樣的鴉科鳥類一樣,喜歡亮晶晶的東西,但它們是食肉的。”

“至于那個戒指,大概只是這根指骨的贈品。”

盧克認同了她的分析:“這附近經常有伯勞鳥出沒,我還在鄰居家院子的鐵絲網上,看到過它們懸掛的獵物。”

伯勞鳥有儲存食物的習性,它們通常會將捕獲到的其他小型鳥類或老鼠,掛在尖銳的樹枝上,并在那里將其撕裂開來。

在前幾年播出的某部美食電視劇里,就有著一名代號為“明尼蘇達州伯勞鳥”的連環殺手,給盧克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梅德琳沒有繼續和他閑聊,而是全神貫注地用鑷子從鳥巢中夾出了一根細軟的絨羽,對著太陽觀察了一下,塞進了一根試管中。

“我的外祖母說,這條排水槽下方的水管堵塞了,我們應該把里面的東西弄出來看看,里面說不定會有其他的手指,或者是那只伯勞鳥的羽毛。”盧克提議道。

梅德琳·哈蒙德再次翻了個白眼。

根據程序公正性和警察職業道德規范的要求,盧克作為案件的第一發現人與報警者,又是這棟房子的居民,不僅不能參與到案件的調查中,案件中的細節與偵辦流程,還都需要對他保密。

老托德夫人期待了兩周的,清理排水槽下水管的工作,只能由痕檢員來進行了。

……

一直等到梅德琳在兩名巡警的幫助下,把水管里的東西通通塞進了證物袋里,又用盧克身上的那根安全繩,緩慢地把重要證物送到了地面上之后,重案一組的副組長格倫·塔克才姍姍來遲。

“喲!”他表現得很是輕松,踩在盧克精心修剪過的草坪上,大聲地打著招呼。

迎接他的,是三名警察的六個白眼。

“別這樣,”他說,“今天可是周六,咱們這都算是加班,有額外工資可以拿呢!”

說著,他抬起頭來,望向了依然待在屋頂上的盧克:“哦不對……你沒有加班費。”

雖然名義上依然屬于APD的技術支援組,但盧克在事實上已經加入了刑事重案二組,正因如此,這起案件只能由重案一組來負責偵辦。

盧克的身份,從APD的警員,變成了疑似兇殺案的報案人,以及可能的案件嫌疑人。

“走吧,證人小子,跟我回局里,做做筆錄吧。”

格倫·塔克笑得十分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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