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陷入了掙扎之中。

他并非什么猶豫不決之人，但這件事關乎到哥譚乃至整個世界的存亡。

但小丑自始至終想要的，恰恰是讓老爺跨過那條底線。

殺了小丑的他，就算當真能拯救哥譚和世界，但同樣化身為狂笑的他，當真不會帶來另一輪毀滅？

“里昂，你……”蝙蝠俠將視線投向一旁的里昂，沉聲問道。

但沒等他說完，早就有預料的里昂搖了搖頭：“我做不到，笑氣病毒感染時間短我才能將其剝離，要是感染時間過久，就算我能力翻倍也做不到。”

“況且，布魯斯你當真要違背你的不殺之誓嗎？”

里昂的話語令蝙蝠俠陷入了沉默。

過了半晌，他搖了搖頭，低沉道：“看來，我們需要指定一個新的計劃。”

里昂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他一擺手，把陷入狂躁的小丑塞進一旁監牢，厚重的金屬罩住了小丑的身形，同時將他瘋癲的叫聲一并遮擋其中。

里昂就知道，蝙蝠俠不會輕易違背他的誓言。

就算是那位狂笑蝙蝠，也是經歷了極大的痛苦才選擇跨過那道底線。

這其中的故事，里昂恰恰知曉。

簡而言之，被那個世界的小丑擊敗后，狂笑蝙蝠被帶到了犯罪巷前，然后……

整個哥譚的三口之家盡數被小丑幫控制起來，在犯罪巷前排起了長龍，就在狂笑蝙蝠的注視下，所有孩子的父母都在犯罪巷中被槍殺。

眼睜睜目睹童年陰影不斷發生，忍無可忍的蝙蝠俠才跨越那道底線，而殺死小丑之后，真正的狂笑便誕生了。

“布魯斯，你忙吧，現在是下班時間了，我回去休息。”見事情都已經解決，里昂打了個哈欠走向仍被繩索捆綁的阿爾弗雷德。

“少爺，等等。”阿爾弗雷德見里昂直接上手摘繩索上的小丑炸彈，連忙開口。

他怕這里面同樣包裹著那種毒氣，要是讓里昂感染到的話，恐怕當下無人能止住發狂的里昂。

“沒事，放心。”里昂搖了搖頭，在老人家驚悚的注視下，好像摘成熟的果子一樣，將炸彈一個個摘了下來。

而呲呲的引線燃燒聲很快響起。

“砰。”

掙脫繩索的阿爾弗雷德以極快的速度上前想要壓住里昂，用身體遮擋爆炸，但小丑炸彈中的彩帶糊了他一臉。

“我就說了，沒事，對吧？”里昂聳了聳肩膀。

他早就看出這幾個小丑炸彈不過冒牌貨。

阿爾弗雷德用復雜的眼光看向一旁囚禁小丑的囚室，小丑先前說的話居然不是假的。

他真沒打算讓任何人受傷，除了小丑自己，以及明天要打掃蝙蝠洞地面彩帶可能累得腰疼的阿爾弗雷德。

“少爺，那個小丑毒氣的效果您分析出來了嗎？”被里昂攙著往地面韋恩莊園走去的阿爾弗雷德輕聲問道。

里昂沒有掩飾過自己操縱分子的能力，畢竟這種能力只有充分的開發才有更強的戰斗力。

而論起開發能力，單打獨斗永遠比不上韋恩集團的智囊團集體開發。

更何況，韋恩集團里面還有整個DC宇宙中智商排名第四的盧修斯。

“轉移小丑的瘋狂人格？”里昂做出自己的合理猜測，隨后他若有所思看向阿爾弗雷德，告誡道，“阿福，為了你自己著想，同樣也為了韋恩家族著想，千萬別獨自嘗試殺死小丑。”

“我可不想看到一個瘋瘋癲癲喊著龍卷風摧毀停車場的阿福出現。”

被揭穿內心想法的阿爾弗雷德手掌微顫，他沉默片刻，嘆了口氣：“我實在不忍心看到老爺被迫和他糾纏了，說不定這是我最后能為韋恩家族做的事。”

親手將蝙蝠俠養大的阿爾弗雷德，顯然早就有了這個想法。

“不不不，小丑是殺不死的，哥譚需要小丑。”里昂搖了搖頭，“就像哥譚需要蝙蝠俠一樣。”

“可是韋恩家族不需要蝙蝠俠，也不需要小丑。”年邁的阿福倔強說道。

里昂有些頭疼，他不知道該怎么勸說阿福。

但其實他并不需要勸，阿爾弗雷德很快便調整好了情緒，走進燈火通明的韋恩莊園，老人家望著墻上的畫像說道：“我是勸不動老爺了，蝙蝠俠早已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但是或許韋恩家族的下一代還有救。”他看向里昂，眼神中滿是期盼，“少爺，您和芭芭拉小姐什么時候……”

里昂腦袋更疼了，沒想到穿越之后還是沒躲過催婚，還是連帶催婚生子的奪命二連。

難以自保的他決定禍水東引，里昂走到被真空玻璃保護住的碩大寶石婚冠面前：“這是當時那場婚禮剩下的？”

阿爾弗雷德視線隨著里昂話語轉移，他輕輕點頭，面露遺憾：“很可惜，賽琳娜女士并沒有做好當韋恩家族主母的打算。”

在里昂穿越之前，貓女和蝙蝠俠舉辦了一場婚禮，但貓女最后選擇了逃婚。

“記得那個名字嗎？瑪麗。”里昂笑了笑，循循善誘道，“或許她早就做好準備了，只是貓的天性讓她選擇逃避。”

“很有可能。”阿爾弗雷德被里昂說動，他望著有些空蕩的展廳，低語道，“或許我應該把整個哥譚的所有寶石都買來，這樣賽琳娜女士才會愿意回來。”

貓女渴望寶石，就如同小丑渴望蝙蝠俠一樣，這是整個哥譚眾人皆知的秘密。

顯然為了韋恩家族的下一代，阿爾弗雷德愿意做一些違背原則的事情。

“這種大手筆當真讓人羨慕。”里昂搓了搓手，終于說出了自己的目的，“阿福，今天我又加班了，加班費準備好了嗎？”

里昂的原則阿爾弗雷德早就知曉，他想也不想從口袋中掏出一長串的鑰匙，將鑰匙遞給里昂：“少爺，北面倉庫早就為您準備好了。”

“如果您愿意多加班的話，整個韋恩莊園都是您的。”

“不，不，不。”里昂打了個哈欠，“我只想工作八小時。”

“晚安，阿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