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恩莊園下方的蝙蝠洞中，老管家阿爾弗雷德被綁在蝙蝠電腦前的椅子上，繩索松松垮垮的纏繞在他的身上，看似只要稍稍用力便能掙脫開。

但可憐的老人家身上的繩索好像藤蔓一樣，上面搖搖晃晃掛著幾個涂抹著笑臉的炸彈。

“小丑，能不能幫我沏一杯咖啡，咖啡機就在你左手邊?！卑柛ダ椎麓蛄藗€哈欠，朝一旁全神貫注盯著電腦屏幕的小丑祈求道。

借著言語掩飾，他手掌輕輕搭住最靠近自己身體的兩顆炸彈。

“不不不，可憐的老人家，別動我的小可愛們?！毙〕笤警偘d的聲音被低沉取而代之，他輕輕掰開阿爾弗雷德的手指，“我向你保證，小蝙蝠今天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包括那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蝙蝠崽子。”他花花綠綠的臉上做出一個悲戚的表情，但不受控制裂開的嘴角卻又帶上幾分滑稽意味。

見自己的嘗試再度失敗，阿爾弗雷德閉上雙眼，心中滿是絕望。

看來蝙蝠洞的安保系統還需要再做改進，至少要把供水系統裝上監視，渾身濕漉漉的小丑明顯就是從供水系統中潛游進來的。

至于小丑所說的話，他一句也不信。

但小丑已經將視線再度放到監控屏幕上，哥譚各個要點的監控畫面呈現在他的面前：奈何島、阿卡姆、冰山酒吧、黑門監獄。

“監控城市這種聽起來就很邪惡的事情，小蝙蝠應該交給我做才對?！睙晒庀滦〕蟛粷M的嘟囔了兩句，“這樣我們的游戲說不定會更好玩?！?

很快，一張畫面以極快的速度滑動到屏幕最頂端，小丑眼睛不由瞪大，原本繃著的嚴肅臉色也被夸張的笑容所替代。

監控上是一個黑漆漆的洞口，而他心心念念的蝙蝠俠，被里昂倒提著披風，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最為離譜的是，人臉識別系統此刻將老爺的面容放大到整個屏幕，如此夸張的分辨率下，就連蝙蝠俠面部肌肉不自覺的抽搐也是清晰可見。

蝙蝠俠迷人的下巴上原本沒有多少贅肉，但在胸口裝甲的擠壓下，硬生生勒出一條痕跡來。

“嗤?！?

蝙蝠洞洞口大門開啟，迎著兩個熟悉身影，小丑彬彬有禮鞠了一躬，當他再抬起頭的時候，臉上瘋癲的笑容重現。

“歡迎回家，我的朋友們，接下來有一場盛大的歡迎儀式，做好準備了嗎？”

小丑尖細而瘋癲的笑聲在蝙蝠洞中回蕩，話音未落，里昂松開手后直飛向椅子旁的阿爾弗雷德。

蝙蝠俠如掠食的蝙蝠般直沖小丑，披風落下瞬間便是一記兇狠的恐懼突襲重拳。

“哈哈哈?！毙〕髠壬黹W過，臉上笑容愈發夸張，從懷中掏出一個大紅按鈕。

見狀，老爺連忙上前爭奪，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很輕松就把小丑手中的按鈕搶了過來。

兩人身形交錯而過，蝙蝠俠愕然回首，小丑另一個手上抓著一把花花綠綠的手槍，槍口瞄準蝙蝠俠的眼睛。

“驚喜！”

這起爆按鈕分明是陷阱！

“砰?！睒屄曧懫?，但匆忙開啟護目鏡的蝙蝠俠并未遭到任何傷害，反而是小丑胸口中槍，奄奄一息倒在地面。

“小蝙蝠，你笑了嗎？”

小丑呵呵笑著，喉嚨中涌出鮮血。

“布魯斯，快離開那里?！崩锇簩柛ダ椎伦o在身后，朝著極遠處的蝙蝠俠大聲喊道。

為了讓自己致命而瘋癲的玩笑一直在哥譚延續下去，小丑在心臟處埋藏了特殊的笑氣病毒。

就算有人殺死了他，瞬間彌散的笑氣病毒會將殺死他的人轉化成另一個小丑，確保小丑的玩笑永遠不會在哥譚中缺席。

但此時蝙蝠俠已經聽不到了，他腦海中只有狂笑聲回蕩。

“擁抱瘋狂，成為我，這樣才能保護哥譚。”小丑平靜的聲音在蝙蝠洞中響起，他伸出手撫摸著蝙蝠俠臉上夸張的笑容，眼神中帶著些許眷戀。

“很遺憾，不能繼續陪你玩下去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金光照亮了整個蝙蝠洞。

里昂胸口恒星的能量肆無忌憚的彌散而出，他一腳將小丑踢走，眼中冒著金色光澤。

“嘿，你打算對我的養父做什么？”扭曲現實的意念盤旋在蝙蝠俠和小丑身體周圍，里昂再也不按捺自己的力量，“知道得罪被欠薪的上班狗究竟是什么下場嗎？”

被蝙蝠俠吸入體內的笑氣病毒以分子的形式重新被析出，再度匯聚成綠色煙霧，然后宛若百川歸海般融入小丑破碎的心臟。

“咳咳咳?！?

此起彼伏的咳嗽聲在蝙蝠洞中回蕩。

“不，我最完美的演出，你賠！”小丑見蝙蝠俠重新站起，瘋癲喊道。

“我以羅賓的身份宣布，你在哥譚粉絲團的粉頭位置被剝奪了?！崩锇鹤叩叫〕竺媲埃靡饽顚⑵湟苿拥桨肟眨捌谙奘牵阂话倌??！?

他剛想把小丑移動到蝙蝠洞監牢中時，老爺用手搭住他的肩膀。

里昂扭頭一看，在極度震驚下竟然失去了對意念的控制，半空中的小丑無力揮舞手臂，又摔到地面。

“布魯斯，要不你調整下表情，現在這幅表情就算克拉克來了都得被你嚇得屁滾尿流回到大都會?！彼粗饌b的面容，不由連著打了兩個冷顫。

夭壽了，誰家蝙蝠俠笑得這么夸張？

“抱歉?！崩蠣敵谅暤?，他揉了揉嘴角，盡力掙脫先前的癲狂影響。

隨后，他以復雜的眼神看向地面的小丑。

在短暫的笑氣病毒影響下，他明白了眼下最大的敵人究竟是誰。

狂笑蝙蝠。

在黑暗多元宇宙中，正面屠殺整個正義聯盟的人雖然少，但并非沒有。

而在那些強人之中，狂笑蝙蝠也是最為可怕的一位。

這一切便是順理成章了起來，也只有他才會讓瘋瘋癲癲的小丑絕望到自殺，希冀于這個世界的蝙蝠俠成為同樣的角色。

“小蝙蝠，殺了我?！毙〕筇痤^看向蝙蝠俠，指著自己的胸口說道，“只有這樣，你才能保護哥譚?！?/p>